第420章 八卦与戏剧
“！”
只一瞬的惊讶过后，白天看向了低处，很小声地迅速作答——
“……是小夜。”
没有人对此提出疑问。
接着，严懿用眼神向白天示意——该轮到她，去选择一个除严懿之外的对象发问了；
程歆此刻轻轻皱着眉头，似乎处在某种别扭的情绪之中；
而芦叶则是微微红着脸，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严会长这是要将八卦性质的提问进行到底吗……？
这个老狐狸，在这种赌命的游戏对决中，却仍将话题紧扣在情感问题上，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总不能是专程跑过来吃狗粮的吧？！
“呼……！”
这时，脸颊滚烫的白天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望向芦叶，做出了这局“真心话”游戏的第二问：
“小夜，刚、刚才沙哑大叔问我的问题，答、答案你已经听到了…
那如果，我也想要问你一个差不多的问题，你的回答，会跟我心里想的一样吗？”
白天的发问到这里就结束了，芦叶听罢，迅速望了严懿一眼——
后者没有要提出任何疑问的意思。
于是芦叶立即在心中明白过来：
看起来，小白这种稍微有些模糊、且借用并延伸了上一问的假设式问法，在严会长这里也是过关的呐。
那么，自己的“真话”回应，同样也可以不必特别具体，只要能确保所有人都可以听明白即可……
在两秒之内，芦叶回望白天，稍微有些心跳加速地给出了回答：
“当然一样啦，小白。
在这个问题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落单’的。”
“……！”
一瞬便听懂了芦叶这番回答的话外音，白天的脸烧得更红了。
她急忙低下头去，并低声轻念：
“笨、笨蛋小夜……！”
“……”
沉默地观察着两人的这一互动，严懿微微挑了挑眉，并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程歆身上——
只见这一刻的程歆，正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同样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人。
“……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呐~”
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严懿露出了十分满足的笑容。
而确认这“真心话”的第二问同样顺利过关后，芦叶定了定神，望向严懿开口道：
“严会长，您可不要指望我也会像小白一样，被您轻易就带偏了方向哦。
这局游戏的第三问，我选择向您发问。
您听仔细了，我的问题是——
假设您是某个舞台之上的固定演员，本该只按照固定的剧本，演出固定的情节。
可是忽然有一天，您开始跳出剧本范围，完全自由发挥；
并且，您不仅仅与台上的其他演员互动，甚至开始与台下的观众乃至工作人员互动。
也就是说，您打破了戏剧层面的‘第四堵墙’。
在这种情境之下，告诉我，您认为您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情？”
“……！”
芦叶的这一串嵌套式提问一出，严懿和程歆的脸上都略过了一丝惊色。
瞬息之间，程歆便从方才有些烦躁的心绪中脱出，而立刻在心中明白了芦叶这样发问的意图——
芦叶叶，你是想利用这个只能说“真话”的机会，来试探严会长对他自身，以及对这个世界现状的认知吗？
同时，鉴于白天妹妹极有可能无法第一时间就听懂这种暗喻式的委婉问法，这就意味着，她未必会对严会长接下来的回答，立即报以肯定的态度——
而一旦白天妹妹出现疑惑的表现，严会长的回答就有机会被判定为“假话”。
那样一来，第一个要面临“大冒险”惩罚的，就会是严会长他自己了……！
“呵，小陆，你还真是提了个相当尖锐且独特的问题呢~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能问出这种问题咯……！”
在芦叶完成发问即将过去两秒钟之际，严懿悠哉地开口作答：
“那老夫就这样来回答你吧——
老夫的【印记】名为【奕】，和你或许已经猜到的一样，这是一个围绕游戏展开的能力。
游戏，博弈，对决，享乐——
只要能够激起老夫的兴致，老夫便可以随时随地为自己和其他参与者，制定一套特别的游戏规则出来。
你刚刚说老夫打破了‘第四堵墙’，呵呵，这种形容倒是颇为巧妙而贴切呐~
那么，为了让[白夜阎王]也能跟上我们的思路，姑且这么说好了——”
顿了顿，严懿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白天眨了眨眼，随即坏坏一笑：
“因为老夫利用自己的能力‘作弊’了，所以，才能打破你所谓的‘第四堵墙’，从而实现了某种‘跳出舞台之外’的效果。”
“……！”
听完这些，芦叶在震惊之余，也快速查看了白天此时的反应——
她虽然依旧明显没有完全消化严懿的这番话语，但也没有要提出质疑的意思。
看上去，她似乎认为严懿说的是“真话”，哪怕她对“真话”的内容其实并没有特别明白。
而芦叶与程歆，对严懿的这番解释，第一时间同样没有做过多怀疑。
因而，这“真心话”的第三问，依旧没有触发“大冒险”。
芦叶此时，在心中已然攥了一把汗：
自从跟阿韵在之前的那次“视频聊天”中，聊到严会长这个人的特殊性，以及他可能打破了“第四堵墙”之后，自己就猜测过各种各样的潜在原因。
其中一种，便是在于他的能力。
而通过此前的那三个“跳房子”、“丢沙包”和“no brakes”的古怪游戏事件后，自己又进一步强化了这种猜想——
严会长之所以如此特别，恐怕真的跟他这名为【奕】的【印记】脱不了关系。
而他也不打算有所隐瞒，直接把“真话”就这样说出口了吗……
不过，他并没有提供任何细节解释，只能算是较为模糊地部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看来，对他的下一问，要更加具体一些才行……
正当芦叶在心中盘算着后续策略之时，严懿已经开始了“真心话”的第四问——
他侧目望向程歆，带着挑逗的目光，幽幽地抛出了不怀好意的问题：
“好了，程大小姐，下一问由你来作答——
根据过去对你们的背景调查，以及今天的近距离接触与观察，老夫得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可靠的结论。
你听听看，然后回答老夫——
作为同样陪伴在小陆身旁之人，你在内心之中，对[白夜阎王]，是既喜爱，却又痛恨的。”
“！”
“更具体来说，你对她因嫉妒而生的痛恨之情，是稍稍盖过因仰慕而来的喜爱之情的，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