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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伤了底子生不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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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乱语!”年丞运恼羞成怒,震袖怒斥:“明明是夏丁香用了迷香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报应来得太快,生下个女儿就死了!”

    杨月蓉脸色煞白,怒气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她看向年丞运。

    年丞运沉默。

    年巧月如被雷劈,整个人怔在原地,目光呆滞。

    原来她娘是用了手段才怀上她的?

    她一直以为是年丞运的错。

    寂寞时与她的娘亲夏丁香发生了关系,事后却连个名份都不肯给她,在怀孕之际将她丢在后院,生产时身边只有一个产婆和一个丫鬟,甚至于她死后连个坟都没有,草席一卷丢到了乱葬岗。

    这么多年,她一边恨着,一边想依靠这个冷血的爹,企图从他那得到一丝爱和关怀,自相矛盾,痛苦至极。

    如今看来,年丞运也是受害者。

    年巧月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凉、苦涩。

    后院的丫鬟婆子们骂她、骂夏丁香时从来没提过迷香,只有一种可能——她们也不知道这回事。

    或者说年丞运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过夏丁香给他下药,从杨月蓉的反应中可以看出来。

    连枕边人都不知情,更何况外人?

    这些年拿这事指指点点戳年丞运脊梁骨的人不少,他从未反驳过。

    对年巧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如果年府的人知道夏丁香是用了迷药才爬上主人的床,那么年巧月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连府上的狗都能啐她两嘴。

    杨月蓉同样心情复杂。

    她扶着桌子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双目失神。

    “为什么你不早说……”她喃喃自语。

    这个心结一直横在他们夫妻俩中间,杨月蓉一直以为夫君背叛了自己,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年宿宿觉得好像没她啥事儿了,后面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

    年丞运话锋一转,问道:“她们还说什么了?”

    年宿宿斟酌着开口:“她们说的就这些。”

    虽然年丞运突然说出真相让另外两人惊心骇神,已经没功夫关心这些谣言是怎么回事了,但她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知道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想了个永绝后患的法子,只要把妹妹的生母悄悄抬到妾位,牌位入祠堂,这样日后就算有人再拿这事做文章,我们也有反驳的底气。”

    父亲若觉得不妥,也是我的错。”

    年丞运深深吐了口气,烦躁地按了下眉心。

    “此事再议吧。”

    他挥袖离开,连伞也没拿,只身没入了黑暗与风雪中。

    这顿饭注定吃不下去了。

    杨月蓉失魂落魄地离开,净秋撑伞跟着她,扶她下台阶时不忘虚扶着,担心地道:“夫人,小心些。”

    正厅内只剩姐妹二人。

    年巧月还跪在地上,一泄力,坐了下去,双手攀扶着凳子,给自己找了个支撑点。

    “起来吧,地上凉。”年宿宿叹气。

    她坐回座位上,重新拿起碗筷,都是她爱吃的,不吃多浪费。

    年巧月充耳不闻。

    年宿宿睨她一眼,幽幽道:“伤了底子生不出儿子。”

    年巧月瞳孔一震,立马扶着凳子起来,她站在年宿宿身后,紧盯着她的背影,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什么围猎时有小姐议论我的身世,都是你编的吧?”年巧月对这点还是比较在意的。

    她怀疑是年宿宿编的,但也真的害怕有人私下将她丑陋不堪的身世传开,所以借此探一探真假。

    年宿宿夹了块肥美的红烧肉,绊进饭里一口塞进嘴巴,口腔冲斥着香糯软烂的肉,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她咀嚼了几下,口齿不清地答:“我刚才说的那番也不全是假话。”

    年巧月坐下来,与她对峙,“什么意思?”

    年宿宿将食物咽下,喝了口茶,“意思就是,我是真心想让爹把你娘的牌位抬入祠堂的。而目的也很明确,我刚才说过了。”

    年巧月攥紧拳头。年宿宿刚才的理由是不想年丞运被人指指点点,用这个法子以绝后患。

    所以她,和她的母亲,对年家人来说是被人耻笑的根源吗?

    想到她死去的娘和自己惨痛的过往,年巧月不禁湿润眼眶。

    年宿宿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一边道:“反正你娘已经死了,抬妾而已,既保全了爹和相府的名声,也能让你以后活得舒心点,何乐而不为呢?”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年巧月咬碎一口银牙。

    年宿宿见目的已经达到,不再与她废话,撑伞离开。

    只要年巧月知道,她帮她是有目的,有算计的,绝非因为心软或其他原因,这就可以了。

    否则年巧月吃准了自己每回都会帮她背锅,闯起祸来肆无忌惮。

    雪越下越大,从正厅回东厢院的路上,年宿宿几乎是用伞顶着风雪往前走的,头缩在毛绒绒的狐毛圆领中,除了冷之外,没有被风扑到。

    刚到院门,知画就提着灯出来接她了。

    知画把一个热乎的汤婆子塞到她手里,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伞。

    一把伞,一提灯,主仆二人快步往屋子里走。

    “知画你怎么知道我此时回来?”年宿宿一边哈着白烟一边问:“不会一直在这等着吧?”

    知画冷得哆嗦了一下,“没有,我算着时辰呢,想着小姐差不多时候回来了,就灌了个汤婆子来等着。”

    “暖和吗小姐?”

    “暖和,手暖暖的,心也暖暖的。”年宿宿嘿嘿笑了两声。

    知画也跟着傻笑。

    两人进到屋内,知画将门一阖,生好炭的房间温度立马回升。

    年宿宿将狐氅一脱,往衣桁上一扔,屁颠屁颠凑到了火盆边烤火取暖。

    知画无奈地笑着将狐氅挂好,又往炭盆里添几块炭,足够烧到明天天亮。

    知画还有活没干完,嘱咐她早点休息就走了,

    年宿宿把身子烤暖之后飞速溜上床,钻进被子里,把各个角掖好,只露个额头在外面,幸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年宿宿:系统!出来!我要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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