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美人兮悦河伯！
“水患平，祭河伯！”
在巫祝的带领下，村民们带着牛羊牲口、玉器、铜器来到河边，穿着华丽的少女们站在河岸载歌载舞。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
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卫渊三人都颇为好奇，毕竟终于见到活人了。
炼狱疑惑道：“他们在做什么？”
剑光皱眉：“好像是在祭祀，只是他们唱的词我听不懂。”
卫渊紧皱眉头，这诗词他听过，有印象。
卫渊：“是《九歌》中的一篇，祭祀河伯的祭祀文！”
剑光惊讶：“刀兄了解？和我们说说吧！”
《九歌》是楚国祀神乐曲，经屈原加工、润色而成，用来祭祀九歌神明。
或许有种花人不知道屈原，但绝对没人不知道端午节，毕竟要放假的嘛。
端午节纪念的就是屈原！
屈原，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人，官职为三闾大夫，负责楚国祭祀和贵族子弟教育等事务。
后来楚国即将灭国，屈原绝望之下，就投汨罗江自尽，与国同殇。
虽然河伯不是九歌神明，但九歌中还是描述了这位神明。
人们相信山川有神明，黄河水神便是河伯。
河伯，传说人首鱼身，性情变化不定。
每到雨季，河伯便会脾气暴躁，使黄河水灾泛滥，荼害苍生。
为了平息河伯的怒火，便会向河伯献祭。
献祭的方式有很多，一种是舞祭，一种是沉祭！
以上内容是原世界的历史记载，但很显然三人所处的世界不是卫渊所生的世界。
卫渊省略了原世界的事情，也省略了屈原的事情，只向两人描述九歌神话体系的内容，和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着卫渊的解说，剑光若有所思。
“所以，他们让那些穿华丽衣服的少女跳舞，是舞祭河伯？”
“那沉祭又是什么？”
没等卫渊解释，那群人便有了新的动作。
舞蹈到达高潮，他们将牛羊宰杀，推入河中，依次将玉器铜器投入河中。
炼狱皱眉：“牛羊入河，玉铜沉水，当是劳民伤财！”
“若真的存在所谓的河神，他因个人情绪祸乱众生，那他便是邪神！”
炼狱的话让卫渊侧目，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在原世界发生这种事情，他只会骂一句封建迷信。
可发生在这个九歌世界，那就是根据实际情况分析，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有九歌神明！
剑光：“若是物产丰富，有富余资源，这般浪费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些物资罢了。”
“献祭若是能平水患便也算了，可是这献祭真的有用吗？”
卫渊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个超凡世界，谁知道这群神明是什么德行。
卫渊：“若只是沉些牛羊物品便罢了，希望没有人祭！”
“人祭？”
炼狱和剑光一惊，都觉得人祭这种事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是天元世界的土着，那里是封建王朝背景。虽然也有祭祀，但都是祖先，或是被封为神明的先辈人物。
对这些先贤祖辈，他们也会祭祀，但是不会进行人祭。
剑光犹豫问道：“刀兄，你说的人祭是？”
卫渊点头，表情严肃：“就是你想的那样，用活人祭祀。”
“祭祀河伯，方法是将未出嫁的少女沉入河水中淹死。”
“理论依据是河伯好色”
河伯好色，针对这个传说，就有人研究出献祭妙龄处女给河伯的办法。
炼狱面色难看，下意识地握上刀柄：“如此野蛮无知的行为，希望他们不要做这种事情！”
剑光也是点了点头：“人祭极其残忍！若是那河伯需要少女之性命才能平息怒火，那这河伯便是邪神！”
“邪神当斩！”
卫渊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对待神明最朴素的态度！
种花人向来都是务实的，对待不知虚实的神明也是如此！
事成之前，求神拜佛，请求保佑。
事成之后，天命在我，合该如此！
就算有神明，那也得老老实实履行保佑众生的责任。
但凡耍点脾气祸害众生，那就别怪我们重新造个神来斩这个邪神了。
卫渊三人立场一致，但很显然那群在举行祭祀仪式的人似乎并非如此。
以巫祝为首的人，神情虔诚，口诵祭祀词，手舞足蹈。
后面平民百姓似乎满脸愁苦，不知是害怕水患，还是担忧其他什么。
“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
“”
“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
“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
“”
祭祀词终于念完了，炼狱和剑光脸色难看了许多。他们虽然听不懂九歌词全意，但能捕捉到其中的一些字词。
“与女游”“送美人”，这两个词让两人联想到一幅画面，河伯接受这群人赠送的少女，然后带着少女去游玩。
这群人是真的打算用妙龄处子祭祀河伯！
祭祀词念到这里，人群让开一条道。
三个妙龄少女被驱赶着来到河边，被赶上芦苇制作的小船。
芦苇松散，想来飘不了多远，就会松散掉，船上之人就会溺水而亡。
后面有家属亲眷嚎啕大哭，想要阻拦，但都被巫祝的下属阻拦住。
那些人凶神恶煞，满脸愤怒，用木棍抽打那群想要阻拦的人。
“都给我退下！巫祝选择她们，让她们去取悦河伯，那是她们的荣幸！”
家属亲眷们怨毒诅咒，换来的是更加凶狠的抽打！
比起寥寥几人的哭嚎，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心中怜悯他们失去女儿，更是庆幸被选中的不是自家女儿。
比起一两条他人的性命，他们更在意平息河伯的怒火，保一年之太平。
可谁又能指责他们吗？
普通平民又怎么和人多势众又拥有强大力量的巫祝的对手？
除了在沉默中灭亡，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或许有救世主能来救他们，但即便是救世主也终究会离开，他们还是巫祝的羔羊。
“肃静！”
巫祝大喝一声，用手中木杖重重地捶了下地面！
一种奇特的能量扩散开来，将所有人压伏。
那些少女家属更是被针对，他们被压倒在地，呼吸困难。
“送美人兮悦河伯！”
巫祝高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