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戏
天罗城，今日异常热闹。
各地告示栏张贴一则新通知。
众人围观，簇拥着识字的老先生，将老先生推到告示栏前。
“王老先生！快看看！看看写了什么东西！”
“这可是少见衔花纸，只有喜事才会用！”
“是将军要选将军夫人吗？咱家姑娘刚好合适。”
“去你的吧，你家姑娘长得跟水缸一样，小兵都看不上她。”
王老先生一甩袖子，大喊一声：“够了！别吵吵！”
听王老先生训斥，众人这才安静。
王老先生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公告，朗声念道。
“天罗节已过，虽精彩纷呈，然凌华戏班因故缺席，不胜遗憾。本将军欲在20日后，补办小灯节，由将军府出资，邀请凌华戏班开演。届时，凌华戏班在天罗广场搭台演出，免费观看，本将军也会露面，与民同乐！”
王老先生念完，有人问道：
“凌华戏班是什么来头，能让将军专门补办小灯节？”
王老先生捋捋胡子，煞有介事道：
“凌华戏班在乾坤帝国都很有名气，经常受邀为权贵豪族演出，是一等一的戏班，每次演出都收费不菲。”
“不过将军应该不是为了一个戏班举办灯节，定有其他考量，不是我等小民可以猜测的。”
“不过，咱们有免费的戏看，终究是好事。”
众人拍手叫好：“将军出钱，百姓看戏，将军善！”
小灯节一事，仅是一天，便传遍全城，也传到了契约者耳中。
契约者们隐藏在各地，在副本频道聊天刷屏。
“兄弟们，暗杀天渊将军的机会来了！他要组织小灯节，并登场亮相。”
“得了吧，估计又是阴谋。之前说抓胡人奸细，结果逮住契约者狠捶，愣是淘汰了好几只队伍。要不是有人反应过来，大家都得被蒙在鼓里宰了。现在大家都躲起来了，逮不到人了，天渊就开始下套，等我们跳进去呢！”
“楼上说的对，俺也这么认为。”
“一开始，我想不明白天渊将军为什么盯着契约者捶，直到我们遭遇了黑林虎，黑林虎也要锤契约者。我抓了个黑林虎，拷问情报，说是老皇帝和天渊在斗法。表面是抓胡人奸细，实际上是夜不收和黑林虎两个秘密部队在博弈。附录：夜不收资料、黑林虎资料。”
“城中有四股势力在争斗，老皇帝的黑林虎、天渊将军的夜不收、胡人、契约者。现在胡人没了，夜不收干黑林虎，黑林虎干夜不收，本该如此。但契约者出现的突兀，夜不收把契约者当黑林虎干，黑林虎把契约者当夜不收干，踏马地都要捶我们，就很憋屈。”
“楼上说的对，俺也这么认为。”
“这次的小灯节，是天渊将军给黑林虎设的局，故意给敌人杀将军的机会。阳谋，想杀将军就得来！我的看法是将计就计，咱们联合，围杀天渊将军。开战的时候亮明目标，告诉黑林虎，咱们的目标和他们一致，避免友军伤害。错过这个机会，天渊要是往内城一躲，咱们这点人手，可没办法在万军中杀人。”
“楼上说的对，俺也这么认为。”
“战你娘亲！老子说什么，你都这么认为，你是蛔虫吗！”
副本频道吵吵闹闹，一通分析猛如虎，各自争论，想统一战线。
卫渊这边就清闲许多，一边视察防御工事的进度，一边修炼六根法。
小灯节是阳谋，向所有人宣战。
黑林虎、契约者、胡人，想来杀他，就要珍惜小灯节这一天。
错过这一天，可就见不到心心念念的天渊将军了。
卫渊故意将小灯节设在二十天后，是为了争取时间。
二十天的时间，足够卫渊做很多事情。
比如，调动军力，大摇大摆地布设军防。
再比如，修炼意根法。
意根法已经有所成，一件佛宝在灵魂内起起伏伏，积蓄力量。
相信这件佛宝能在小灯节大放异彩。
“将元帅！”
张县令来到卫渊面前，呈上一份书信。
“这是下官将要传递给丞相的书信，将军看看，可有需要修改的。”
卫渊拿过一看：“将小灯节的事情写上去，重点标明凌华戏团。”
张县令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凌华戏剧团本该去给新太子庆祝的，将军让夜不收将人掳来，还大摇大摆地举办小灯节，赤裸裸地打皇帝陛下、太子殿下的脸。”
“俗话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将军现在就撕破脸皮，是否早了些？”
张县令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实在有些担心，一旦卫渊造反，先杀他祭棋怎么办。
感知到张县令的情绪，卫渊轻笑一声，拍了拍张县令的肩膀。
“安心，张丞相是个人才，有大用，不会拿你祭棋的。”
张县令一愣。
张丞相？
这饼画的好自然！
只是，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画饼做什么？
卫渊来到窗前，负手而立，留给张县令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粮，早就储备好了。防御工事，20天就能完成，武器装备也能备好。”
“我发了加急军文，直达皇帝陛下手上，告知陛下，本将军借用凌华戏团，举办宵灯节，设局坑杀胡人奸细。”
“老皇帝知道，本元帅是要坑杀黑林虎，但阳谋的优势就在这里，只要老皇帝想杀我，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陛下会让黑林虎伪装成胡人，和本元帅博弈。”
“抢个凌华戏团，小事！老皇帝会捂住知情人的嘴，保住皇家颜面的。”
张县令想通其中关节，低头一拜。
“下官佩服！下官这就重写秘信，传递给丞相。”
待张县令走远，卫渊招来几名将领，递给他们一张地图。
“秘密调遣军队，在这几处埋伏，在这几处交通要道铺设火药。”
“大军调遣，小量，多批次。夜不收会配合你们，处理尾巴和眼睛。”
将领们领命退去，卫渊坐在书房，闭眼沉思。
“万事俱备，只待宵灯节！”
“我得给自己准备一套戏服，好唱一出大戏！”
“嗯哼！”
卫渊清了清嗓子，模仿戏腔。
“噫~”
“塞外边疆，大漠孤烟，将守~孤城~”
“将在外，御敌门，不见君~”
“奸臣当道，蒙蔽圣听~”
“咳咳！”卫渊揉了揉嗓子，“算了，到底不是专业的，还是去找凌华戏班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