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不出来
由心魔变成的红色的陆云消失了。
又或者是说重新潜伏在了陆云的灵魂之中。
本心重新掌握了身体。
神识世界里，东方璃陆云两人心心相连 ，一时间没有说话。
心魔消散看着身前的大璃璃，陆云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在宛若从宝物失而复得的欣喜之中走出来后，不断低落。
陆云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不能原谅自己竟然因为些许的猜忌，把璃伤害成这个样子。
正要道歉，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沉默了半天的东方璃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没给他道歉的机会先说话了，“其实，他说的都是对的，小乌山我利用你了，之后我确实也想要扭曲你。”
“你那心魔，确实是也因为我而产生 ”
这是对刚才红色陆云的质问说出的回答。
东方璃刚才懒得解释跟心魔听，所以现在才面对陆云说出来。
虽然语调说的很平，表情也是板着的，但是两人心意相通。
陆云从东方璃的心中读出了她的歉意。
说来这还是第一次东方璃对他服软，柔柔弱弱的垂着头，模样可怜又倔强。
没有作为胜利者的喜悦，反而看的陆云都快难受死了。
若不是被金镯箍着，他早就冲上去好好抱抱他的璃。
陆云连忙安慰东方璃，他可不想自己的璃因为这件事失去往日的灵动与骄傲。
“我没有怪你，不管你做了，我永远不会怪你。”
“在小乌山五就说过，我的命是你救的，是你给的，你就算重新拿走，我也不会反抗。”
东方璃听了没有什么反应，低着头也没有重新抬起来。
被金镯制住，悬在半空的陆云看不到东方璃脸上的表情。
过了大约一个呼吸东方璃才道：“你说的我相信。”
“但是陆云，你知道吗？心魔生于你对我的猜疑，我知道这是因为我。”
“虽然心魔是因为我产生的，但它始终都是你。”
“这一刻，你会因为对我是感情选择相信我，跟我站到一起。”
“那下一次呢？你又会怎么选？”
“这个我算不出来，你能告诉我吗？”
说着东方璃抬起头，两手抓住裙子，略微有点悲伤的看向陆云。
感受到东方璃心中的难过，陆云在跟着难过的同时，也顺着她抛出的问题深思。
他到底还信不信任璃。
陆云第一时间没有答案，而是犹豫了。
虽然在犹豫的过程中，他的心告诉自己他还是会相信的璃的。
但是信任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在下意识中做出的选择，基本上就是权衡之后的结果。
所以东方璃这个问题陆云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最好的办法是转移话题糊弄过去。
可惜这里是神识世界，这里两个人心意相通。
不用陆云回答，他心里想什么东方璃都一清二楚
这才让东方璃抬起的眸子又重新垂了下来。
带着心里的难过，东方璃只留下一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瞒你”之后。
就主动的离开了陆云神识。
把还在懵逼的陆云留在了原地。
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明明是东方璃给他道歉了，明明是他赢了。
为什么有种自己真该死的感觉。
东方璃道神识离开陆云的识海，陆云的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没细想东方璃的话，总感觉东方璃状态有些不对的陆云赶紧掌控自己的肉身。
要知道璃还受伤呢！
外界，寒潭石窟已经因为两人的战斗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凤炎，也因为东方璃真元的过度消耗燃尽。
从陆云的神识中出来，东方璃费力的地上爬起来来。
陆云睁开眼见状，什么也不去想了，赶紧去扶住她的肩膀。
东方璃虽然冷着脸，但是没有拒绝。
只是在陆云如往日一样要将她抱起来时，眼带悲伤的轻轻摇了摇小脑袋。
东方璃不想要，陆云也不好抱她，只能陪在她身边。
鹅毛般的风雪下落，陆云怕东方璃冻着，正要撑开金炎隔断风雪。
却又被东方璃背过身子摆摆小手阻止。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东方璃，虚弱着小脸伸手接着落下的飘雪，看着雪飘在手心之中迅速消融。
她才缓声道：
“吹吹风可以让人冷静，而且你应该知道的，我没有那么脆弱。”
陆云不知道东方璃怎么了。
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还有有点奇怪。
总觉得他的璃应该不是这种人设才对。
而且说实话，比起发脾气闹别扭的璃，陆云更怕东方璃这样的平静。
平静的像是无尽的黑夜，让人找不到一点点方向。
陆云小心的靠近东方璃，试着去握东方璃的小手。
东方璃没有拒绝，任由冰凉的小手被陆云握住。
她甚至还有所回应的反握了回去，这让陆云松了口气。
山间的寒风呼啸的厉害。
东方璃娇小的身子轻若飘絮，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察觉东方璃的身体在寒风中的虚弱，看着她嘴角还残余的血迹，陆云心疼的通过小手给她渡真元过去。
陆云修行的功法都是极为浩大的正功，加上金身的刚中带柔，注入东方璃体内后，让她快要枯竭的身体稍稍的提了几分力量。
“璃……”
陆云正要说些什么来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东方璃却又一次先开口了，只是没有再提两人感情的事情。
只轻轻的用小手拉住陆云的三根手指，不带任何情绪的道：“那珠子叫五圣珠，又叫玄武珠，是混沌海千百年前，一方名叫五圣神教势力的镇教之宝。”
陆云得知东方璃要跟他说正事，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现在说，他还是很认真的听了起来。
“五圣神教，鼎盛时期也算的上有点名气。”
“虽然它们教中高层的手段平平，但是他们的秘境功法却常被人津津乐道，传久了，还真传出了个天下第一秘境的名号。”
说到此，东方璃顿了一下，略带嘲讽的继续道：
“不知是行事高调惹来人的嫉妒，还是环璧其罪还是被人夺宝灭口，这五圣教一夜之间惨遭全灭。”
陆云听的咂嘴。
要不是还被东方璃拉手，都想要揣着手听了。
“这势力已经覆灭了千百年，但是没想到镇教宝物流落至此，真是你的好机缘。”
“相传每一颗珠子中都有着对应其秘境的修炼法诀，只要将五颗珠子集齐，你便能修成五圣教的最强秘境法。”
陆云静静的听了东方璃一长串话，没有插嘴，但是心中莫名的烦躁。
东方璃似乎有所察觉，但是她当作不知，依旧自顾自道：
“如今你已经换血圆满，接下来你要着手准备秘境了。”
“何家的老狗说了，这珠子是从逐月宗管辖之地的来，接下来你便往南走，一路上注意打听有关珠子是消息，至于修为你也别着急突破，最好在感悟一下天地，古籍记载，历来成仙之人每个境界在圆满的基础上还能走出只属于自己的路……”
东方璃絮絮叨叨的说的。
一开始陆云还压着心中的烦躁用心去听。
但听到最后，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陆云不好的预感果然没错，他的东方璃果然心灵出问题了。
刚才东方璃说了那多的话中，说的都是他的以后。
而不是他们的以后。
陆云害怕的看着女孩，他觉得东方璃的纤手越来越凉了。
嘴角边还没有擦干净的血丝，在风雪中越发显得女孩的凄弱。
东方璃还在说话，不厌其烦的叮嘱他各种事情。
不想在听的陆云，装作没有听出来什么意思的用拇指轻轻的帮她的嘴角擦去了那残余的点点血迹。
被陆云突然的动作打断了话语。
东方璃抬头看他，就见陆云把指尖沾染的那抹血丝放入了口中。
东方璃愣了神。
陆云也看着她，抿了一下指头上的血味，甜丝丝的味道有些似曾相识。
白雪落下，两人的头上都已经花白。
相视的沉默中，东方璃先撇开了目光。
“陆云，我们先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