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是二五仔
东方黎走了。
只剩下，色欲的残魂被她扔到了陆云脚下。
陆云这才知道，原来东方黎是来给他送情报的。
并不是纠缠。
他双手也有些无力道垂在左右，暗思自己是不是错怪东方黎了？
但这种，想法刚刚升上心头，陆云就垂下的眼睑。
自言自语道：“错怪就错怪吧。”
“现在此打生打死，总比日后剪不断理还乱的好。”
铁剑门正在遭难，一场跟极乐魔宗的决战即将开始。
没有功夫想乱七八糟事情的陆云一道真元，摄过色欲的神魂。
驱动魔煞搜了色欲的记忆，他捏爆的色欲的残魂。
“第七峰，何家的亲戚。”
“呵，还真因缘际会啊。”
陆云踩碎地面，卷着真元爆射飞舟而去。
……
铁剑门。
尽管灵兽宗宗主说给予了他们三天的休整时间。
但并不意味着这三天会让铁剑门轻松度过，得以休养生息。
自从那一天起，几乎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有一名玄关境界的魔教护法罗汉率领数以万计的血魔兽前来侵扰。
这些魔教护法罗汉们采用轮流带队的方式，甚至不放过夜晚的时间，不断地对铁剑门发起攻击。
而铁剑门的各位峰主本就遭受了食心虫的侵害，身负重伤。
如今又无法得到丝毫喘息的机会来疗养和稳定伤势。这样的轮番折腾使得他们的战斗力急剧下降。
三天尚未过去，铁剑门众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有些人面色苍白如纸，有些人则面色蜡黄如土，仿佛生命力正在逐渐流逝。
原本应有的光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痛苦和绝望的神情。
就在两天前，宗主铁剑一因强行催动剑尊，帮助阳野突围而导致自己油尽灯枯。
如今已是气息奄奄，仿佛下一刻就要坐化。
剩下的几位峰主正在保护着铁剑一，并带领着仅存的数千名弟子，坚守在铁剑门最后的圣地——藏剑山。
他们凭借着剑尊的威势，掌控着大阵，暂时抵挡住了血魔兽的骚扰。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但好歹也争取到了最后一丝喘息的机会。
铁剑一看着身旁的诸位峰主，他们脸上都布满了疲倦之色。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距离极乐魔宗攻山之时，已不到十个时辰。”
你们皆是我铁剑门的中流砥柱，已然为铁剑门付出太多了。待到魔种攻山时，我们必死无疑。”
“如果有人想要离开，趁现在还来得及。”，说完这些话后，铁剑一便垂垂欲死地闭上了眼睛。
苦苦的坚守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而煎熬。
这些峰主和弟子们，虽然嘴上说着不怕死，但内心深处又怎能真的毫无畏惧呢？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不想活下去呢？
听到铁剑心这样说，许多人都不禁心动起来。
是啊，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那该多好啊！
铁剑一心知肚明，即使强行留下这些人，他们也无法发挥出太大作用。
于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走吧，趁着刚刚打退魔宗的这次进攻，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们并不亏欠铁剑门什么。”
没过多久
几个外围的弟子放下了手中的铁剑，对着铁剑一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匆匆离去。
一旦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剩下的弟子们也陆续丢弃手中的铁剑，转身逃离。
渐渐地，原本的数千名弟子，如今只剩下八百余人。
这些年来，铁剑门发展得实在太快了，招收弟子时过于随意，缺乏心性方面的教导。因此，弟子们良莠不齐，鱼龙混杂。
就连他也听说过不少次，铁剑门弟子仪仗宗门，横行霸道的事。
铁剑一其实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门派里所剩不多、真正属于铁剑门的弟子时，心中仍然不禁涌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些弟子们都离开了，接下来就要轮到峰主们离开了。
几位原本就不愿意与极乐魔宗拼个死活的峰主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化为剑光，一同向远方飞去。
曾经繁荣昌盛的铁剑九峰，现在只剩下四位峰主和铁剑一留在这里。
看着这些相交数百年的同门师兄弟们纷纷离去，铁剑一终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鲜血。
欧阳段连忙在旁边扶住了他，铁剑一摆手说道：“老七啊，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同意跟极乐魔宗开战吗？为什么这次你没有离开呢？”
欧阳端将铁剑一扶好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格外庄重严肃。
他以一种十分认真且诚恳的口吻说道：“宗主，我先前所言，皆是出于对宗门弟子的关心和忧虑。我心中绝无任何私心杂念，一心只为宗门着想。”
紧接着，欧阳段话锋一转，语气坚定地继续道：“而我个人以及我的家族，将会坚守在这铁剑山上，与宗门共存亡！”
欧阳段话落。
他身后第七峰的弟子们在欧阳端的带领下，纷纷挺直了脊梁！
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着手中的铁剑。
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其中！
随着欧阳端一声令下，那些弟子们齐声高呼：“我等铁剑门弟子，为人当如铁剑，通直为性，剑刃立尊，不屈！不挠！”
他们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藏剑峰中，回荡不绝。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让人感受到他们内心深处的坚毅和决心。
尽管他们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但他们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显出半点怯懦之色。
相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铁剑门弟子，他们的不屈精神犹如一把把锋利的长剑。
这种精神，无疑给其余的铁剑门弟子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重新燃起了斗志。
感受到他们的振奋，在场的八百弟子纷纷单膝跪地。
每个人都神情激昂、面色涨红地高呼着宗训：“为人当如铁剑，通直为性，剑刃立尊，不屈！不挠！”
铁剑一被眼前的场景深深打动，看着这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不禁老泪纵横，连说几声好字。
心中暗自思忖，绝不能让这些孩子陪着自己这把老骨头葬身此地。
尽管这些弟子的修为不如真传弟子，但他们同样传承了铁剑门的本真！
铁剑一努力撑起身躯，一旁的欧阳段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并关切地说道：
“宗主，您安心养伤吧，只要我和这些孩子们还活着，就绝不会让那些邪魔踏上藏剑峰半步！”
铁剑一大为感动，但是他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
怎么舍得让这些好苗子给自己陪葬？
拿定主意的铁剑一对欧阳段道了一声抱歉。
“老七，是我以前误会你了，以前我总感觉你太精明，剑修的没有老三孟楼真，但现在看来，是我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错了。”
“你跟我来。”
铁剑一稳住了虚浮的脚步后，拉着欧阳段的手腕往藏剑峰的里面走。
“宗主，您要带我去哪？”，欧阳段故作不懂的跟在他后面。
他们没有走多久，就顺着藏剑山中的石梯，一路蜿蜒向下走去。
不多时，便走到了石梯的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古朴的墨色铜铸大门，高约十丈，宽六丈有余。
这扇大门看起来年代久远，但却没有任何岁月侵蚀的痕迹，仿佛刚刚铸造完成一般。
欧阳段看着这扇大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
他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作疑惑地问身旁的宗主：“宗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咱们铁剑门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惊讶，似乎对这里一无所知。
铁剑一呵呵笑了一声后，老手轻轻按在了黑色大门的中央。
随着他的动作，那扇看似无比沉重的黑色大门竟自行缓缓打开。
黑色大门开启的过程，仿佛一个巨人张开了大嘴一般，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的墙壁之中。
铁剑一收回手，静静地等待着大门完全敞开。
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这里，便是我们铁剑门的起点。”
“这是一处仅有历代宗主口口相传的秘地，也是剑尊的藏身之所。”
黝黑的大门终于彻底打开，一股无形的剑气，从大门背后的秘地中如汹涌的洪流般狂涌而出！
站在大门口的铁剑一和欧阳段在这一刹那间，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震撼。
他们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无数锋利的剑尖刺穿！
欧阳段不禁骇然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真实的伤口或血迹。
一切都只是一种错觉，然而那种刺骨的寒意却让他无法忘怀。
铁剑一早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他微笑着抬起手，轻轻地在欧阳段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别担心，这只是剑尊大人与你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欧阳段按捺住自己那颤抖不已、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跟在铁剑一的身后。
两人刚刚踏进那扇紧闭的大门，一股凌厉的剑意扑面而来，又让欧阳段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扇门仿佛是一道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门内似乎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空间异常宽广，甚至比整个藏剑山都要辽阔得多。
而在这片独立的空间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位于空间中央的一座由无数断剑堆积而成的巍峨剑山！
断剑层层叠叠，宛高耸入云的山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传说中的剑尊，此刻正静静插在这座剑山上的最上方！
欧阳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内心的激动，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铁剑一缓缓登上了台阶，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欧阳段则紧跟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终于，他们来到了剑山的顶部，距离剑尊仅有几步之遥。
欧阳段站在原地，感受着那股凌厉至极的剑气，仿佛有千万把利剑在他身上划过。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上前。
不过欧阳段还是没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剑尊。
然而，仅仅只是一眼。
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无数道锐利的剑气所刺穿，眼前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欧阳段惊恐地捂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剑气搅碎了一样，疼痛难忍。
但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欧阳段大口喘着粗气，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身前自从进了大门，就一直佝偻着腰铁剑一道：“剑尊所不惜别人的窥视，赶紧跟我一起跪下！”
欧阳段立马照做。
跪地上，铁剑一向剑尊请示道：“铁剑门第八代宗主，不孝子孙铁剑一，见过剑尊大人。”
剑尊大人虽然只是一把剑，但它却有自己的灵智，听到了铁剑一点呼唤，它剑鸣轻响算是回应。
铁剑一立马又恭敬的把头埋低：“晚辈愧对剑尊，愧对铁剑门历代先贤！”
“铁剑门在我手里不仅没有发扬光大，门下弟子还都良莠不齐，滥竽充数者众多，都是晚辈一人责任！”
“如今铁剑门覆灭在即，晚辈僵死之躯以无力回天，也无颜面继续去坐门主之位。”
“第七峰峰主欧阳段，天资聪颖、才思敏捷、为人正直、可堪大用，当为铁剑门第九代门主。”
“求剑尊大人见证。”
“求剑尊助欧阳段，保铁剑弟子一线生机。”
铁剑一含泪叩首。
欧阳段只感觉全身热血逆流，激动到浑身都在颤抖。
等了那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只要等剑尊首肯，欧阳段就能实现必胜只所愿。
成为铁剑门之主时！
一道少年段喝当空乍响。
“欧阳峰主，不来找我给何家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