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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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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晓钧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想明白了,当第二天一早牧安平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已经拿着飞往西北的机票,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了。

    牧安平为好友开心的同时,也在心里为自己加油。他可不能落后,不然等边晓钧带着媳妇回来一起玩的时候,他岂不是要成了背景板和电灯泡?

    牧安平琢磨了两天,认为想要夺得谷心美的心,还得将厚脸皮进行到底,并且继续升级。

    恰巧第二天的上午他没什么事,于是决定当天晚上开始行动。

    牧安平到酒吧时比平常晚了很多,将近十二点。谷心美看到他很惊讶,这个时候正是学校宿舍关门的时间,难道牧安平不打算回去了?

    昏暗的酒吧角落里,牧安平从背包里拿出一盏充电台灯扭亮,霎时间,这个小小的卡座被暖黄的灯光所笼罩,甚至连坐在远处的客人都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向角落里看了过去。

    然而,这并不是让客人们最迷惑的事情。很快,牧安平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书本和笔袋,一副好学生即将要上自习的架势。

    在凌晨十二点的鸡尾酒吧里自习,耳边还伴着萨克斯悠扬的乐声,这一幕显然没有几个人见识过。客人纷纷私语,还有远处的人听见了动静,特地跑过来看新鲜的。

    谷心美哭笑不得,站在牧安平的身前,一根手指在他的书本上戳呀戳。

    “你又想干嘛?你们学校里没有自习室吗?”

    牧安平仰着头想了想,这个问题他竟然不知道,他没有去过自习室,连最努力的边晓钧也没有提起过。

    “你去忙吧,我师父给我留了不少作业,我自己学就可以了。”

    他说得很体贴,好像他不说,谷心美就会坐在一边陪他学习一样。

    有只认得谷心美的客人在一旁问:“老板娘,这就是你弟弟啊?听说上大二了,真够刻苦的。”

    牧安平装作好学生的样子回答:“只有好好学习,以后才能赚大钱养我姐啊。”

    客人很赞同,连连夸赞牧安平有志气。

    客人离开后,牧安平含着笑,对谷心美抛了个媚眼,谷心美气得咬牙切齿,又拿他没办法。

    “你到底想干嘛?”

    “你知道的,追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谷心美气笑了,去吧台拿了一瓶马爹利干邑并两个酒杯放在桌上。

    “追我,得先喝得过我。”

    “没问题啊,现在就开始。”牧安平迅速收起东西放回背包,好像刚刚要努力学习的好孩子不是他。

    琥珀色的酒液醇厚芳香,牧安平与谷心美一边聊天一边喝,不知不觉喝到了凌晨一点半。

    酒吧两点关门,除了他们,客人都已经陆续离开了。谷心美索性让员工只留几盏顶灯,其余该关的关,该洗的洗,收拾完就可以下班。

    牧安平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走路都开始踉跄。他晃晃悠悠地,趁着小舞台还能用,上去拿起话筒开始唱歌。

    他唱的正是谷心美最喜欢的——《whatcanisay》,明明是清亮的声音,最适合唱醉人的情歌。可牧安平却强压着嗓子,连歌中的嘶吼也要唱出来。

    听他唱得不伦不类,谷心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突然,歌声停止。

    谷心美直起腰,看到牧安平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沉默地直视着牧安平,想要看看这个大男孩到底要做什么。

    牧安平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从沙发上拽进怀里,紧接着,就是一个深深的吻。

    谷心美觉得牧安平就像是一个心慈的将军,一边攻城略地,一边极尽安抚。他的吻侵略性十足,又带着撩人的缠绵悱恻,让她由最开始的抗拒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最后的配合。

    员工们见到这个情况,打消了想要打招呼后再离开的念头,都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安静的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了一对男女紧紧相拥,激烈地亲吻。

    牧安平直把谷心美吻到不能呼吸,腰上被用力地掐了一把,才停下动作。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谷心美的脸颊晕红,双唇微肿,一双眼里全是潋滟波光。他勾起一边唇角,又在谷心美的唇上啄了一口。

    他的身体醉了,他的心却没有,谷心美分明是动了情。

    他再次尝试:“心美,做我女朋友吧。”

    谁知,前一秒还在妩媚浅笑的人,下一秒就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谷心美坐回到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不好。”

    牧安平笑着坐了下来,这个女人,语气再强硬也不能掩饰她看似坚定的心上有了裂痕的事实。

    他为两只酒杯里倒满酒,拿起了自己的那只,在谷心美的酒杯上轻轻磕了一下。

    “喝酒。”

    他们的赌局还没有分出胜负。

    桌上,空酒瓶已经摆了三个,牧安平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能有这样的酒量。

    第四瓶酒喝了一半时,牧安平倒下了,终究还是谷心美赢得了胜利。不过谷心美也不清醒,一个站起来的动作被她尝试了一分钟才成功。

    她拍了拍牧安平的脸,说:“小家伙……姐姐混酒桌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呢。想赢我?呵……”

    她吐字不清,语气慵懒到了极致。可惜牧安平听不见,不然定要暗骂几句“小妖精”。

    谷心美扶着头,只觉得头顶是旋转的灯,脚下是晃动的地,恨不得直接躺下睡过去。可夜已深了,只有十多度的气温,皮肤告诉她酒吧不是过夜的好地方。

    她把牧安平的胳膊架在肩上,扶他起来。

    本就是醉了九分的人,又要架着一个毫无知觉、重得要死的人,谷心美险些摔倒,差点让两个人一起滚在地上。

    “臭小子……没有你,姐姐这会儿已经在被窝里了,缠人的臭小子。”

    谷心美住得不远,就在酒吧背后的老旧小区里,平时走路只需要七八分钟。

    可她现在拖着牧安平,自己又晕晕乎乎,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甚至有一次把牧安平摔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们才总算是进了家门。

    房子面积不大,却是夜归人最温暖的港湾。

    谷心美已经没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都是柔软的床和温暖的被子。她在门口蹬掉高跟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牧安平拖进卧室,扔在床上。

    随后,她直接从这边上了床,爬过牧安平的身体,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一夜寂静。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格子窗毫无阻拦地照射了进来,纯白的窗帘垂在窗子两边,让牧安平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外面被秋风拂动的树梢。

    房间里很安静,牧安平喊了几声谷心美,没有人应,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昨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但是他记得,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谷心美艳若桃花的脸。

    牧安平躺了一会儿,坐起来后,在床尾那里看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还有一条干爽的浴巾。

    他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白色的长袖t恤已经脏得不能看了,而裤子更脏,还有几处磨破的地方。

    他把裤腿挽起,果不其然在膝盖上看到了两块瘀青。

    洗手间里也准备好了新的牙刷,杯子是普通家用的喝水杯子,应该是临时拿来凑合用的。

    牧安平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照了照镜子。这身衣服应该是谷小宝的,夸张的图案、故意做旧的布料,满是朋克的元素。

    出了洗手间,牧安平觉得有些口渴,去厨房里找水喝。

    厨房里很干净,灶台上看不到任何厨具,料理台上也只有一个刀架,插着几把用途各异的刀剪。

    牧安平“啧”了几声,看来这个女人平时都是不做饭的。他又打开冰箱,随即被满满一冰箱的酒水惊到了。

    若不是身边还有灶台,牧安平几乎要以为这里是酒吧备货的小仓库。

    他从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在房间里闲步。

    谷心美的家不大,小小的两室一厅,不超过50平。其中,最小的那间卧室被改成了衣帽间,摆了两个大大的衣柜。

    牧安平知道谷心美平时的打扮偏妩媚性感,知道谷心美爱听躁郁的核类音乐,却没想到谷心美的家是柔美的小清新风。

    家里的窗帘、床单,绝大部分织品都是纯白色的,可是要说谷心美喜欢白色,牧安平却从未见她穿过白色的衣裙。

    穿着打扮、家装风格,还有对音乐和酒的品位,这些能体现一个人性格的事,放在谷心美的身上,竟然矛盾重重。

    牧安平站在客厅里慢慢喝着水,一双微凹的眼睛里风云涌动。他自以为的了解也许只是表面,第一次,他对谷心美的内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突然,一声门响,房门打开。牧安平转身去看,原来是谷心美穿着一条烟蓝色的绉纱裙,套着一件浅卡其色的外套从外面进来。

    她的妆容精致,首饰佩戴得也齐全,像是刚刚从哪个聚会里回来。可是牧安平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知道她只是去买了个早餐。

    谷心美看到牧安平醒了,把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放在餐桌上,招呼他:“过来吃饭,吃完了去店里拿你的东西。”

    牧安平只需要在下午一点半前回到学校就行,现在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谷心美回来了,他哪里还会急着走。

    慢吞吞地吃完早饭,牧安平歪在沙发里打开电视,一动不动。谷心美叉着腰站在一边,咬着牙瞪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追你。”

    “我拒绝了。”

    “你也给了我继续追的权利。”

    谷心美气急,弯腰拿沙发上的毛毛虫抱枕去打牧安平,牧安平手疾眼快,拽住了毛毛虫的头,顺势把谷心美拉进了怀里。

    不等谷心美再说什么,牧安平含住了她的唇,又是一个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嘴被堵住了,手还是自由的。

    谷心美松开毛毛虫的屁股,去捶牧安平,牧安平却也松开了毛毛虫的头,抓住了谷心美的两只手腕。

    没有了拳头做武器,还有牙齿。

    谷心美张口欲咬牧安平的唇,牧安平心中大乐,趁虚而入,闯进了她的口腔。

    他的舌像是孙悟空搅动东海的金箍棒,在里面肆意妄为,予取予求。谷心美被他折腾得没办法,只能任由理智渐渐消失,让自己融化在牧安平的温暖里。

    当太阳升到顶点时,当谷心美找回理智时,她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头下枕着的,是牧安平的胳膊。

    说不清最后是谁先主动,在谷心美的记忆里,似乎两个人抱在一起像是在跳舞,打着转儿就进了卧室。

    然而,主动只代表了身体的需要,不能代表别的。

    哪怕热情的余烬还在体内发烫,谷心美依然坚持说:“牧安平,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六岁。”

    牧安平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笑了,这个时候说这个就合适吗?

    他翻过身,看着谷心美桃红的双颊,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地说:“谷心美,我们明明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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