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热心肠的人
第二章
现在草木都快枯了,即将下雪的时节,万物都快休眠了。
贺年雪边仔细看着边找,直到走到一堆杂石堆里,她才看到被围住了的灯笼果。那灯笼果的枝干都已经枯了,外面包裹的灯笼模样的罩子叶子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些支脉纹路,瞧着倒也别有一番的美感。
贺年雪并没有因为它们的这种美感放过它们,辣手摧果,直接摘下唯有的五六个果子。
等她带着灯笼果回来,那蛇已经翻面,蛇皮已经被褪去,可以瞧见那烤得金灿灿的表层,似乎有油汁溢出。
随着火烧,有滋滋的声音冒起。
一股浓郁的香气随之冲进鼻息间,空气里仿佛都被这香味给霸占了,能够融入人灵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贺年雪的双眼直勾勾的落在那蛇肉上,只差口水直流了。
就凭着这蛇肉的烤相和香气,就足以期待他的手艺。贺年雪赶忙把灯笼果递过去,然后捧着脸眼巴巴的瞧着。
男人接了过来,瞧了她一眼,默默的挤出汁水涂抹在烤蛇身上。抹完后,一股酸甜的滋味就窜在了其中,而那金灿灿的蛇肉上,更是瞧着闪闪发亮,晶莹欲滴。
男人烤好后,直接就递给了贺年雪。
贺年雪接了过来,瞧了瞧就要起身的男人,忙一把掰开递给了他一半,然后她奇怪的说道:“你这人也太好心了,给人烤蛇,自己还不吃的。”
虽然说这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热心肠,不过这也太好了。
瞧了瞧男人浑身上下看起来明晃晃的‘我不好惹’气质,贺年雪表示:“你模样瞧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人倒是很热心肠。”
男人只垂眸看着她那递过半截烤蛇的手,白皙细腻,那大拇指和食指上沾着油汁。
和女人娇滴滴的外表相比,她也实在是太不拘小节了。
男人倒也没推脱,一把接过来,想了想,他把一盒火柴放在地上,然后指了指天色,说道:“弄好就赶紧回去,夜里危险。”
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沉默的往山上走。
“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贺年雪咬了一口蛇肉,看着男人加快了脚步,她不禁有些无语。
这让给下名字跑得这么快,跟有洪水猛兽在后面追着似的。
不过她倒也没有追上去问,只看着人往半山腰那栋房子走去后,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这男人就是原主记忆里住在半山腰的屠夫。
她已经猜出来了。
这是村子里的一个屠夫,世代以杀猪为生,在杀猪场工作,村里都说杀猪造杀孽,所以才会世代只生一个,这一代更是爷爷,奶奶,父亲接二连三的死去,妈妈更是双腿残废,那杀孽肯定是太重了,没法藏了,才会家里死的差不多。
所以,没人敢和他们相处。
至于名字。
小说里没有写,原主记忆倒是没有,只听得人说杀猪那一家。
不过这样说来,男人身上的些许血迹倒是说明的来向了。
看着着实热心肠,又不想与人有多大交谈,那是因为很少和人交谈或者是也碍于自己的传言吧?贺年雪猜测着。
贺年雪嘴角微翘了翘,她倒是不信什么造孽的说法。
以男人刚才的行为,提点她赶紧走,而且还帮她烤了蛇肉,嘴里的烤蛇肉味道香美,鲜美的烤蛇肉表皮焦脆,酸酸的果汁带着甜甜的味道完美的和蛇肉滋味融合在了一起,在这冬日里吃下去,浑身一下子就热腾腾了起来。
贺年雪有把握男人会按自己所想的给自己证明,不仅是根据他刚才看着热心肠的样子,还是因为自己即将做出的半自动轮椅。
这算是互相交换,互相方便,她也没有让人杀人放火什么的。
想着,贺年雪就拿着石斧开始砍树。
至于给系统收集能源材料,那得等这世界自由了,而她也有人手可以调动了。
那样才能够更快的搜寻,这个时代虽然是架空的,但大致也和六十年代差不多,现在可是没证明寸步难行的时代。
贺年雪这边在砍树木。
徐春宝那柴房处一堆人怀揣着看热闹以及好奇心打开了门,然后就被柴房里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王富贵静静躺在床上,而地上到处都是血迹,这简直一个凶杀现场的感觉,倒是让不少人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富贵你这是死了吗?”
“他有心跳,不过我瞧着得赶紧送医院了,流这么多血要不及时送去得死了。”
……
众人叫着赶紧送医院,倒是一时间没顾得王富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人命比较重要。
而站在人群里的徐春宝对这情况简直意外极了,她心里翻腾着怒火,捏紧了手,满脸黑线。
这王富贵简直太垃圾了了,人都帮他给弄好了,他竟然还搞不定。深呼吸一口气,徐春宝满脸担心的上前,瞧见众人关注点歪了,徐春宝忙上前一把抓住王富贵,她说:“王富贵,你怎么成这样了,贺知青呢?你有看到她吗?”
她这一说,众人才想起,也是,他们是过来找贺知青的。
不过,王富贵早就痛晕过去了。
蛋疼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哎呀,春宝丫头,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等王富贵醒来再问他情况,得赶紧送他去医院。”有人忙拍着喊道。
而显然,已经有人去通知了王支书过来了,王支书一见到儿子这样,立即就把徐春宝一把撞开,把人给抱起,气吼吼的:“快,快,去叫陈知青开拖拉机。”
被撞开的徐春宝脸沉沉的,阴郁的瞧了王支书一眼,这才拢起满脸的着急:“我这就去叫文旭。”
她起身就往外跑,王支书也抱着儿子跟在后面,而其他人则顺道跟着王支书走,到知青院的时候,他们倒是看到了拖着好些木头回来的贺年雪。
众人一愣。
不是说贺知青去柴房找东西吗?她怎么拖这么多木头回来,这些木头看着就是刚从树上砍下来的,甚至还有被分截三段的树干,一看就显然忙活好一阵子了。
这显然不能够之前去了柴房。
贺年雪只装作满脸的迷惑,做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队里是有什么事情要通知吗?”
也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天马上就黑了,现在也已经是冬天,虽雪还没到来,但已经能够感觉到凛冽寒风了。
这个时候人们最爱做的就是一家人窝在炕上唠扯,可不会瞎往外面跑,冷得慌。
“哎呦,这不是王富贵出事了吗?也不知道被谁打的,那根子都烂了。”有大妈忍不了话,喊道。
她一起头,其他人就更受不住了,纷纷起哄:“也不知道富贵他要做啥,竟然招恨到让人弄烂了根子。”
“什么根子不根子的,你们别在知青面前说这话,人还是小姑娘呢!”
……
发现王富贵被重点照顾的地方,大家心里腹诽,倒是都纷纷暗地里拍掌。
村子里谁不讨厌王富贵,整日儿尽跑女人家面前占些口头便宜,要不是他是村支书的儿子,他早就被人揍了。
但也有哪些想要攀关系的让女儿去靠近,想和王支书家成为亲家,这样下工就可以安排轻松好做的活了。
此时一派就说着风凉话,一派就义愤填膺的表示要把人做到。
贺年雪听得心里愉快,根子不好,那就必须彻底踩烂掉啊,省的根子坏再去做坏事。不过听着大家的话,她就佯装着害羞,垂头拖着木头往知青院里走,一边道:“婶子叔叔们,我就先进去了。”
她大踏步往里走。
她往里走没多久,而徐春宝正拉着陈文旭往外面跑,擦身而过的时候两方对看,徐春宝和陈文旭眼里皆露出了惊讶,然后他们开口。
“贺知青,你不是说你要去柴房找你的发箍吗?”徐春宝咬牙切齿,只做满脸疑惑。
这家伙是怎么脱离的,徐春宝可不相信这个蠢货能够自己解下那迷药,整个娇滴滴的一个废物大小姐,还能够把王富贵打成那样。
她满脸的打探,试探道:“这是谁给你打的木头。”
“我没有想到你那么不舍得那发箍。”陈文旭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双眼就有些怀疑了,心里满满的不爽,只觉得贺年雪实在是太不懂得把持自己,他面上也冷哼了出来,“年雪,我知道你被养的娇,但随意接受男人的帮助……”
两人一开口,贺年雪就知道了他们是谁了。不过,原主的发箍?接受了记忆的贺年雪当然是知道的。
这发箍昨天就被陈文旭要走了,他说她的发箍红的太艳,太招人了。在这村子里还是不戴的好,然后说正好她嫌弃农活累,可以拿个发箍给村长女儿讨好换个轻省的活儿,像是割草喂猪。
贺年雪表示自己听不懂,她满脸懵的看着他们:“就一个发箍而已,我哪里会舍不得,你们两个简直莫名其妙,说的话都话里有话,贼累,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做些木头玩具。”
她简单说完就往里走,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今天她就是特意去弄木头的。
而陈文旭和徐春宝则是被这话堵得有些脸黑,什么叫做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