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彼此试探
灯火通明的大堂之中，立着无数玉牌，那些玉牌看似不过是普通白玉，可上面却带着神魂之气。
‘咔嚓——’一声脆响，一块玉牌分崩离析，炸成粉末！
大堂外瞬息之间便闪出一道人影，细细的看着那玉牌下面的名字——周勋。
“楚清寒你个小畜生！”那人走向玉牌所在，咬牙切齿，正是周勋师父，西出阳关七长老——莫雨。
“师父，归冥山那边传来消息，师弟他……”大堂外走进一人，看着莫雨脸上充满杀意的凝重神情，顿时绝口不言。
“为师已然知晓，去，告诉里面的人，查查这件事是谁做的！”
“是！”
莫雨目光投向那空荡荡没了玉牌的位置，恨意都要飞出魂玉堂了！
这是西出阳关所有内门弟子放置魂玉所在，所谓魂玉，便是将修行之人神魂之力注入到这锁魂玉上，然后便彼此感应，人在玉在，人亡玉亡。
如今周勋魂玉粉碎，定然是死了，还是灰飞烟灭的死法！
这让莫雨如何不恨！那可是他培养了几十年的徒弟，无数灵丹妙药，灵石法器一点点砸出来的！
可楚清寒绝对不会有这般能耐，不过一个不能修炼之人，如何击杀金丹？他身边定有高手，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莫雨眼中闪过阴狠神色，无论如何，这笔账都必须和归冥山算清楚！
……
“我说掌门师兄，你就由着他们这么闹下去？”柳珏坐在万法殿一旁的上品灵木雕花椅上，看着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装睡觉的岳笠翁。
柳珏手中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球，上面正是方才归冥山上发生的种种，她一挥袖子，水晶球中场景一变，正是今天楚清寒制作结界的时候。
这种场面，柳珏自然会去，每次都会将楚清寒发明的这些小玩意记录下来，以供研究，可到现在那些文院不成器的家伙，还看不出这其中到底是何名堂！
归冥山中除却弟子之外，还有两处神秘所在，一为文院，一为武院。
这文院，顾名思义，则是研究天地文理，各种奇妙之物，像是出自楚清寒手中这种精巧之物就是文院所要研究的范围，还包括复原上古单方，研究炼器之法种种。
而武院则是尚武，主管各种修炼秘籍，锻体剑招的研究，尤其是这修炼秘籍，有些上古流传下来的，至今意思已经大不相同，这就要武院一遍遍亲身演练，才能找到其正确修炼方式。
这一文一武构成了归冥山的神秘机构，也是归冥山屹立于仙门百家之首多年不倒的根源之一。
“西出阳关惦记仙门第一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隐忍不发，是因为他们自认已经有抗衡之力，下一次仙盟试炼，第一的位置自然是他们的，但如今出手，都是因为楚清寒，机关术数这般逆天之物重新现世，你以为只有西出阳关一派坐不住了？”
岳笠翁叹了口气，当时留下楚清寒亦是十分纠结。
毕竟机关术数若是运用得当，绝对是一大利器，能在仙门之中战无不胜，可这背后的麻烦，是成了仙门百家的活靶子！
若是一朝落难，定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哼！这些不要面皮的家伙，仙门之首的位置给他们坐，他们也未必坐得稳！如今竟把主意打到咱们归冥山头上，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掌门师兄，依我看，不如就把我那徒弟光明正大放出来，随便他们出什么手段，我们派点人过去看着，到时候送上门来的法器灵石不计其数啊！”
柳珏一想到这个场景就心花怒放了，只是昨天那把冰魄踏雪竟然被那混小子给燕凌天了！当真不能忍！
那可是上品法器！值钱的很！
“人手肯定是要多派的，不过看他最近倒没什么新奇之物，难道机关术数，他只是略懂皮毛？”岳笠翁看着柳珏，目光之中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无用，便可弃之。
毕竟仙门百家之中，想要楚清寒死的，想抓了他回去让他卖命的，比比皆是，归剑山纵使布下天罗地网，也难逃百密一疏，若是此人留着是个隐患，不如将他掏空，然后让他再也不能成为隐患。
柳珏却是忽然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掌门师兄，三百年前，玄门机关术数灭门，真是天灾？”
岳笠翁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接，暗流汹涌，半晌寂静无声。
“哈哈哈，掌门师兄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只是随便问问，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柳珏将手中水晶球丢给岳立峰，御剑出了万法殿。
岳笠翁看着水晶球中周勋刺杀楚清寒那一幕，眼前猛然蒙上一层血色，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良久，他长叹一声，“闹就闹吧，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
“得咧！掌门师兄你就看好戏吧！”门口忽然传来柳珏的声音，岳笠翁无奈一笑，这才走向后殿。
翌日清晨，楚清寒下床洗漱，开始准备做饭，幸好他传过来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会做饭倒也不至于饿死，而且归冥山上就他这么一个要吃饭的，只能自己动手了呗。
“万离师兄，真不尝尝？”楚清寒端着碗蛋炒饭吃的正香，百年灵米配的灵鸡蛋做出来的啊！吃着就是爽！
万离转过头不看他，声音冷漠，“你的麻烦上门了。”继而转身出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修炼去了。
“说是麻烦上门，但好歹帮我挡一挡吧。”楚清寒扒了一口饭，心情略有郁卒。
昨夜之事要想瞒过归冥山上的掌门长老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楚清寒知道，但是对于这帮喜闻乐见看他挣扎求生的长老们来说，指点燕凌天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万离说的麻烦，显然不是这个。
“小师弟！”炎阳中气十足的喊声瞬间传遍无名峰，事情紧急，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找楚清寒。
楚清寒随手一拉头顶绳子，茂密树林分开一条路，炎阳匆忙跑进来，看着还悠哉悠哉吃饭的楚清寒，略有焦急。
“师父急召，让你现在立刻和我去越云峰。”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为何不是燕凌天上门？难道这些长老没将此事告诉燕凌天？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清寒思虑间放下碗筷，炎阳带着他一路御剑直奔越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