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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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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们急忙跪下,太后摆摆手,“是哀家不让通传的。”

    “母后漏夜前来所为何事?”戚司礼行了个礼后,命人搬来椅子让太后坐下。

    太后睨了眼角落里的敬事房太监,转眸望向戚司礼,“先前因蒋贵妃之事你记恨着后宫每位妃嫔,如今蒋贵妃不在了,你也该把仇恨放下,莫要让后宫佳丽日日怨怨哀哀的。”

    “儿臣知道,只是今日国事繁忙…”

    “后宫与前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国事再忙,后宫也要常去。”

    戚司礼垂首:“儿臣知道。”

    太后喃喃:“你年岁不小了,也该为大乾开枝散叶。若长年无所出,这世人不知该如何议论了。”

    “子嗣的事顺其自然,儿臣不在乎别人的说法。”

    “怎的不在乎?”太后拉下脸,不悦地说:“你江山后继无人,将来若落入他人手中,那母后筹谋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岂不白费?”

    戚司礼俨然不在乎,“横竖都是戚家的血脉,江山谁管理都好。”

    “若戚司辽来管呢,你是不是要拱手相让?”

    如今戚司辽战胜蛮夷,风头大盛。倘若戚司礼多年无所出,恰逢戚司辽有孩子,这江山迟早都得换人。

    戚司礼有瞬间想要把肩头的担子撂下,太后看穿他的想法,冷着脸看了眼敬事房太监。

    太监再次跪在戚司礼面前,“求皇上翻牌子。”

    戚司礼贼烦这太监了,但太后在场,他不好发火,伸手准备翻牌子。

    “皇后好歹也是一国之母,能够生下嫡子最好不过了。”

    戚司礼的手停顿,从婉嫔的牌子中挪去了皇后牌子上方。

    正欲下手,外头的太监传话,说戚司礼求见,这才解了他的难。

    太后皱眉:“这么晚了,战王有何事明天不能见?”

    小太监说:“战王着急回封地,特地前来告辞。”

    “那哀家不便在此打扰,皇帝宣了战王后,记得早些歇息。”太后来了一下,又匆匆地走了。

    养心殿的大门缓缓开启,戚司辽和太后打了个照面。

    戚司辽向她行了个礼,“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上下打量了下风尘仆仆的戚司辽,也客气道:“辽儿许久不见,身体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戚司辽并未打算摊牌,略微恭敬地回答:“全靠太医妙手回春,使出了浑身解数吊住儿臣的命,方有今天的胜利。”

    “是吗?”

    戚司辽垂首:“儿臣不敢撒谎。”

    “哀家自然盼着你好,战王妃可还好?”

    戚司辽垂眸,“还是老样子。”

    “得空带她多回来走走,免得记不住哀家的脸。”

    “是,儿臣恭送母后。”

    交谈的这个过程,戚司辽一直看着地面,两手都在颤抖,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手不再是自己的手,比起在战场厮杀,他更害怕此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他注视着太后离去的背影,一站直身子,高大的身子顿时把廊上的烛光挡住,面前的太监猛的僵住,不敢看他那黑沉的脸色。

    戚司辽低头看着守门的这个小太监,小太监紧张得连喘息都忘记了。

    戚司辽蹙了下眉说:“你不要怕,本王只是求见圣上而已”

    戚司辽径直开门,小太监的心顿时松了下来,“王爷,皇上此刻心情不大好,您…稍微小心一点说话。”

    “嗯,多谢提醒。”

    戚司辽进入养心殿,小太监迅速地拉住门,然后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把门关紧。

    戚司辽进入殿中,戚司礼已经坐在龙案前等候许久了。

    敬事房的太监还未离开,戚司辽瞥了一眼托盘中的绿头牌,上边多出好几个新晋妃嫔。

    寂静中,太监垂着脑袋只听到有人进殿的动作,还感觉到不容忽视的窥视感。他紧张地握紧托盘的边缘,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过真得没怎么样,戚司辽进殿中,除了叩拜皇帝就再也没什么动作了。

    戚司礼身边的大太监朝敬事房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二人忙退下。

    走到殿外,敬事房的太监抹了一把冷汗,直言这等差事难做。

    大太监有所领会,却也只能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不容易啊,后宫佳丽眼巴巴地等着皇上临幸,可皇上却以国事为重,之前因蛮夷之地的战事已经许久不曾睡个安稳觉,如今战王告捷,今夜里大概能入眠。”

    敬事房太监:“那这后宫…”

    “兴许战王离开后,皇上心情好就会翻牌子,且等着吧。”

    敬事房太监挫败地摇了摇头,于黑暗中望着根本看不到的希望。

    殿中戚司辽与戚司礼说起此次蛮夷之地的战事,聊着聊着三更已过,不知怎的,就聊到胡鸾飞身上。

    戚司礼甚至觉得他的后宫竟无一人能比得上胡鸾飞。他沉寂了许久,望着满是风霜的皇弟,“朕做了许多错事,以前该珍惜的人不珍惜,如今想要去珍惜她,却发现早就没有机会了。”

    戚司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起胡鸾飞的美好,确实不错。只是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惦记,心里异常不舒坦。

    “皇兄所言极是,臣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鸾飞不留遗憾。”

    戚司礼喝了一口闷酒,酒意上涌,也不知是否故意,说话好不留情面,“朕想着与蛮夷打仗打了半年之久,你会被耗尽精气神从而败北,这样鸾飞就会回到朕的身边。可惜啊,老天爷一直眷顾着你。从前眷顾,如今也眷顾,当真不把朕放眼里啊。”

    戚司辽心口颤了颤,“皇兄醉了,臣弟就先行告退。”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今夜的就有些猛烈,戚司礼的确醉得不清,浑浑噩噩的趴在龙案上,隐隐有抽泣的迹象,“大家都防着朕,连你也防着朕,这日子好没意思。”

    又是一口酒闷下。

    戚司辽着急回桃花村,根本不愿待在皇宫里,出到殿外,吩咐了守门的小太监进去伺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大乾皇宫。

    江陵和江时江伊江贰先行回桃花村,他后边带其余弟兄赶回去。

    比大家伙先到桃花村的是江时这二货写给温婼雪的信。也不知他信中写了什么,害得温婼雪连孩子也不顾,还在月子中就急哄哄的要赶往大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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