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把这玩意给我染成红的
大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真假的?”
“那还有假,我刚写了个开头,已经签约了。”
温月玩笑道:“那我们以后可不敢惹你了,你要是不高兴了把我写死可咋办呀!”
“那不能。”黄圆圆摆了摆手,“既然是以我们为主角,那我肯定会给所有人安排一个happy ending的。”
众人都好奇的不得了,黄圆圆嘴巴闭得严严的,死活不告诉他们小说的名字。
何晴把她的齐刘海抓乱,“你这人烦不烦,要不你就别告诉我们,说了之后又不说名字,非要吊我们胃口。”
黄圆圆躲过何晴的手,顺毛捋着自己的刘海,“等我写完嘛,写完再给你们看。”
高考生在考试结束之后都要经历一段戒断反应期,从麻木到兴奋再到失落是最不过平常的反应。
那种淡淡的绵长的忧伤要持续很久,几个人打牌打了不到半个小时毫无状态颇感无聊。
何晴今天把长发散了下来,柔顺的发丝垂在胸前。
她下意识地捋着发尾突然问道:“要不要去染头发?”
“嗯?”白式雪歪着头看她,“你能染头发吗?”
“为什么不能?”
白式雪耸了耸肩,“我以为你们这种经常要上镜的艺考生必须要常年保持黑发呢。”
何晴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反正都考完试了,染一下没关系,而且我不染很浅的颜色,黑发看腻了,染个深棕色试试什么效果。”
温月眼睛顿时亮了,“我也想修剪下头发,我现在的发型太丑了,早上起床我都不愿意照镜子,好像被炮崩了。”
刚说完,屋子里不知道谁放了个屁,震天响。
不知为何,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看向宋嘉承。
宋嘉承震惊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都看我干什么?”
沈策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回家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你现在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已经定型了。”
宋嘉承都要气死了,“定什么型!好事轮不到我,一有什么屎尿屁了,你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罗思然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指着温月支棱得像刺猬一样的发型说道:“小月月,你这个头发不像是被炮崩了,现在看来是被宋嘉承的屁崩的,实锤了!”
小月月目前的发型请看此图
当事人宋嘉承表示无辜且暴怒,一怒之下又怒一下。
起身噔噔噔地走到门口,没好气地拉开了房间门。
宋嘉承的这个举动让他们瞬间噤声,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笑话他。
只见宋嘉承一条腿已经迈出了门外,并狠狠地瞪着他们,特别大声地:“啧!”
沈策见他要走,“咋了?被我们气跑了?”
“哼!我去厕所!管得着吗你们!”
黄圆圆感叹:“这孩子真懂事啊,在憋不住尿的年纪,却憋住了情绪。”
最后,屁的归属人依旧是个迷。
找不到犯罪嫌疑人,老规矩,一律按宋嘉承处理。
说干就干,一群人想一出是一出,又呼呼啦啦地跑到了何晴常去的高级沙龙理发店。
本来想染深棕色的何晴,到了理发店就改变了主意。
“给我染成粉色的。”
设计总监的双手停在半空中,半天不敢动弹,“你确定?”
坐在旁边的温月也惊奇地张大了嘴,“晴晴,你头发那么漂亮,粉色要漂的,多伤头发呀!”
何晴转身问刚洗完头包着毛巾的白式雪,“白白,你觉得呢?”
“染啊,染成绿的都行。”
何晴抿了抿嘴,“绿的就算了”
听到何晴要染粉头发,黄圆圆也来了兴趣,和自己的理发师沟通着要将头发漂成金色。
罗思然也有些心动,但是怕她爸回家骂她。
白式雪心细地捕捉到了罗思然眼底的犹豫,“你呢?你想染什么颜色?”
“我”罗思然咬着食指,眼神在色板上转来转去,“我想染什么颜色没用啊,我爸肯定不让。”
他们都知道罗思然的爸爸对她管教确实不是一般的严厉,但也理解,罗思然没有妈妈,单亲父亲一个人把女儿抚养长大还培养得这么优秀实属不易。
白式雪不对罗思然父亲的教育方式做出任何评判,她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建议:“看你自己吧,你成年了是拥有自由打扮的权利的。实在不行你染个红色嘛,你爸要是生气你就说这是中国红,你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染个红色是爱国的象征,这叫啥你知道吗?”
罗思然懵懵地问道:“啥啊?”
白式雪微微一笑,“这叫增加民族自豪感。”
罗思然扑哧一声笑了,随后把色板递给理发师,指着上面一撮红头发说道:“小哥,把我这些毛给我染成红的!”
染发是罗思然活了十八年做过最叛逆的事情,先斩后奏这种事从未在她和爸爸的相处中出现过。
无论是出去做什么,她都会事先和爸爸主动报备。
当她顶着一头红发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的时候,本想偷偷溜进房间,没想到正好碰上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的罗父。
父女俩四目相对,双双震惊地钉在原地。
挂在墙上的时钟仿佛也断了发条,秒针和分针卡在一起止步不前。
罗父的脸像是被混凝土铸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罗思然吞了下口水,额头上紧张地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大喊:完了完了,死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罗父幽幽地问道:“哪里来的火龙果精?”
“啊?”罗思然彻底懵了。
预想之中的责骂和暴怒并没有出现,但是从爸爸紧皱的双眉中看得出来,对方对于自己的满头红发还是接受无能。
罗思然怯怯地小声问道:“爸你你不骂我吗?”
罗父把盘子放在饭桌上,“你已经长大了,以后我不会干涉你,除了安全、健康问题以外的多数决定,我都不再插手。”
听到这句话,罗思然的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她既震惊又感动,不敢相信那么严厉的爸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从她记事开始,她就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一直以来她只觉得爸爸很严厉,虽然她只被揍过一次,偶尔被骂也是那种不带脏字的很正经的责骂,但她就是觉得爸爸有种让人不怒自威的威严。
罗父是很典型的中式父亲,古板且专制。
古板是可以接受的,但专制就真的不太好接受了。
她常常抱怨父亲对自己的严苛,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交什么朋友,去哪里玩,这些事无巨细的小事罗思然都没什么选择权。
先斩后奏染的红头发并没有受到责骂,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爸爸其实对自己还是很容忍的。
罗思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也不是没尝试过通过暗戳戳的试探与反抗,去挑战爸爸的底线。
但这次,爸爸的让步仿佛在告诉她:“恭喜你,你已经自由了,你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