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成人礼
杨薇：“你考了581分，真的假的？”
杨薇：“我在班级群里看到的。”
程薪想了一下，如实回复道：“真的。你呢？”
杨薇：“想知道啊？”
杨薇：“那你都不知道跟我发个消息，这么忙吗？”
程薪：“没，正准备给你发消息呢。”
杨薇：“那可真巧哦！”
程薪：“所以你考得怎么样？”
杨薇：“664分。”
程薪：“厉害！”
这个分数已经开始去报考清北了，不过程薪记得原本历史上杨薇并没有去清北，而是去的人大，大概率是没有选择服从调剂。
这个选择并没有问题，清北的普通专业未必就有人大的王牌专业吃香。
杨薇：“你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
程薪：“准备报北大试一下。”
杨薇：“……”
杨薇：“你不要因为侯良平他们那些人受影响啊，填报志愿不是小事，就算分数没有那么高，志愿报好了，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的。”
程薪：“好吧，那我准备报北航或者北邮。”
杨薇：“……这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北航还是北邮，在省内的录取分数都要在600分以上，北邮会低一些，但也不会低太多。
如果程薪发挥正常，很大概率是可以去北航这种级别高校的，奈何发挥失常，少了40分左右，基本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在她看来，程薪这还是因为受一些同学的风言风语而受到了影响，因此故意这样说。
如果不是故意这样说，那问题就更大了，等于是把宝贵的四个填报志愿名额浪费掉了。
程薪：“哈哈哈哈哈先别操心我了”
程薪：“你想好了吗？”
杨薇：“嗯，我想要试一下北大，然后是浙大、人大和厦大。”
程薪：“我祝你可以上人大。”
杨薇：“为啥不是北大？”
程薪：“你愿意服从调剂吗？”
杨薇：“应该不会吧，还没想好，怕滑档，又怕调剂不好的专业。”
程薪：“你可以等一等，看清北会不会给你打电话。”
杨薇：“咦，伱居然还知道这个。”
程薪：“那可不，我毕竟曾经也是尖子生。”
俩人闲聊着，程薪手机又“嗡嗡嗡”震动起来，诺基亚采用的塞班系统虽然也号称是智能手机系统，但并没有办法处理多任务。
程薪看到不是qq消息，只好退出qq，回到主界面，然后看到有新的短信，点开之后，就看到是张曈发来的消息：
“你高考分数出来了吗？怎么样？”
短信可是要收费的，程薪有意识克制住了琐碎言语，打字回复道：“581分，一本线562分，符合预期。好好上课，不要想七想八的，拿我当借口开小差。”
张曈果然很乖，很听话，程薪让她不要开小差，她就直接不回消息了，果然不再开小差。
“等下出去吃饭，不管怎么说，俩孩子都熬出头了，还是要庆祝一下。”
吴海看起来心情很好，离婚之后，这大概是为数不多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了，开始安排中午一块吃饭。
三家人里，吴海的经济状况最好，张远、张鹏两家相差不多，张远可能略好一些，毕竟超市生意一直不差。
因此在吃喝这方面，一贯是吴海比较积极，张远、张鹏更多是被动的回请，属于礼尚往来。
“薪薪，你给曈曈发個短信，说一声。”
几家大人商量好了中午吃饭的事情，程怡就对儿子说道，“免得曈曈放学了还往家里跑一趟，直接去店里就行了。”
她这话说出来，几个长辈都心知肚明什么用意，互相看看，徐敏道：“就是，你们年轻人打字快，你跟她说一声。”
吴迪撇撇嘴道：“婶儿，我也会打字，你不能眼里只能看到程薪啊！”
徐敏笑道：“那你也发，反正曈曈能知道就行。”
吴迪还在说笑，程薪已经编辑好了短信，给张曈发了过去，张曈这次秒回：“不要影响我认真上课，万一我开小差了，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
程薪有点无语，打字回复道：“好的，我知道了，对不起曈姐，你认真学习吧。”
张曈：“念尔初犯，饶尔一命，若有下次，当心尔的狗头。”
张曈用的也是从爸妈那里继承来的手机，诺基亚在2003年发布的3100，这款手机是可以使用qq的，但是张曈没有开通流量，因此基本没有登录过qq。
程薪没有再回复她，登上了qq，跟杨薇聊了几句，然后与爸妈他们一块出门，来到餐厅里面吃饭。
“要不要喝一点？”
吴海心情不错，开酒的时候，拿了瓶啤酒递给程薪，“知道你们平时背地里偷偷喝，马上大学了，跟同学之间难免也要喝点酒，喝吧，没事。”
程薪看向老妈，程怡笑道：“行，高中毕业就是大人了，想喝就喝吧。”
程薪这才道：“我跟吴迪喝一瓶吧。”
“别！”
吴迪立即表示拒绝，“啤酒还两个人一瓶，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吴海没好气骂道：“你酒量很好是吧？年纪轻轻的……”
吴迪小声咕哝道：“你不一定能喝过我……”
“我喝不过你？”
吴海一瞪眼，“行，你说要喝多少，白的啤的随你，咱爷俩今天必须得倒一个……”
“不喝，我赢了不是还得喊你爹……”
吴迪毫不犹豫地拒绝，“赢了也没啥好处。”
“要不我喊你爹？”
吴海被气得不行，“你个兔崽子，喝点酒还跟我装起来了，你能有多少酒量？在我面前装……”
张远、程怡和张鹏、徐敏都笑得不行，赶紧劝吴海，天热，也没要白酒，先让上了一箱冰啤酒。
因为张曈没有到，特意让晚点上菜，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陆续上菜，张曈很快也到了，打了个招呼，先去卫生间洗了脸，这才又过来。
“给你留位置了。”
吴迪这次非常自觉，在自己和程薪之间给张曈留了个位置，然后就看到张曈来到之后，不留痕迹挪了挪椅子，往程薪那边靠了靠。
他非常受伤，眼神幽怨地看了眼张曈，又看程薪，端起酒杯，对程薪道：“庆祝我们俩终于脱离苦海……”
“你们还喝酒？”
张曈打断了他的话，“大爷，大娘，你们不管管？他俩喝酒，那我也喝！”
徐敏笑道：“他们俩马上都大学了，而且男孩子，喝点啤酒有什么……你别捣乱。”
张曈不满地道：“女孩子怎么了？他们喝，那我也喝。”
吴海笑道：“你想喝等高考完了再喝。”
“她不是想喝，是不想让程薪……”
吴迪说着，见张曈盯着自己，不慌不忙地加上一句：“和我喝，行吧，我们俩少喝一点。”
张曈这才哼一声，不说话了。
吴迪“叮”的与程薪碰了一下，“干了。”
程薪也不理他，喝了一口后放下，吴迪喝完，见他没喝完，嘟囔一声“你养鱼啊”，也不计较，向张远、张鹏分别敬酒。
程薪不太热衷这些，但也向吴海、张鹏分别敬了酒，而后又对爸妈笑道：“爸，妈，我难得喝一次酒，也敬你们一杯。”
“行。”
程薪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语，但张远和程怡看起来都非常高兴，程怡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与儿子碰了一下之后，一口喝完。
吴迪见状，也跟吴海碰了一杯，张曈于是也凑热闹，举着饮料去敬爸妈，张鹏和徐敏啼笑皆非，但也很积极的与女儿碰了一杯。
徐敏又叮嘱道：“好好学习，争取明年这个时候，也能考一个满意的分数，到时候就解脱了。”
“知道啦！”
张曈嗓音清脆地回应，喝了一口饮料，放下之后，转头看看程薪，又端了起来。
她也不说话，端着玻璃杯轻轻碰住了程薪的杯子，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程薪。
程薪有点好笑，却也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见张曈有意识压低杯沿，也不跟她抢着压低，居高与她轻轻碰一下，然后把刚刚倒在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仪式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似乎随着这种流程走完，他就告别了自己“不懂事”的小孩生涯，开始往大人的身份进行转变。
对于有喝酒习惯的家长来说，会跟孩子一起举杯喝酒，似乎就是默认着孩子长大的事情。
在没有成人礼这种仪式的家庭里，这或许就是他们眼中的成人礼，简单、随意，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惊心动魄，却又在能够带来明显感受到的心理变化。
“不知道杨薇的家庭，会不会有成人礼这种东西……”
程薪脑海中莫名其妙地闪过了这个想法，“煤老板应该没有这么讲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