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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狐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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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来到熟悉的玉米地,直接来了个大变样,因为一路走来,有不少的玉米都已经被收了。

    感情妖也得收玉米啊。

    这次我没有那么着急,而是慢慢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走着,毕竟今天我来这里是来帮着胡平大哥渡劫的,不是来叙旧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既然能欣赏一番,那我自然不能错过。

    讲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以后我来不了了怎么办呢。

    通过认识胡大哥这一家子,我一改对狐妖的各种看法,想必大家也被颠覆了吧。

    老一辈传统下的狐狸精都是善于勾引人的货色,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那些传说都是骗人的,咱们要相信科学。

    某国着名动物学家麦克阿瑟曾经说过,狐妖永远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我觉得很对。

    我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就已经走到胡平大哥家门口了,门口现在已经堆积了一大堆的玉米棒子。

    原来农忙不只是人类的事,狐妖也得掰玉米啊。

    嘿,别说,狐妖掰玉米的效率比人还要高,就看这一大堆吧,人家就干了一天,比我家这好几天收的都多。

    我敲了敲门,是大嫂来开的门,我还听到屋子里一群小狐狸的叫声。

    “嫂子,我大哥呢?”我问道。

    “跟老爷子他们收玉米去了,还没回来呢,兄弟你先进来吧。”大嫂热情的邀请我进去。

    出于避嫌心理,我婉言拒绝道:“算了嫂子,我在外边等会儿吧。”

    我还在避嫌呢,都一个床上睡过了,哈哈。

    大嫂终归是个过来人,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然后也走了出来,随手关上门对我说道。

    “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动物跟你们人类不一样,你们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我们可不是。”

    听到这,我无比的尴尬,这简直就是戳着我心窝子说话啊,我想啥她都知道,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其实嫂子说的没错,在俺们村里养狗养猫的都知道“二八月”,那才是动物的发情的月份,现在这个时候动物见面已经不会发情了。

    可动物是动物,妖是妖。

    啊呸!妖不就是动物了!

    我一次次推翻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妥协了。

    进屋!

    六个小侄子似乎非常喜欢我,一见到我就化出原形,像小狗似的过来蹭我,时不时的在我身上嗅一嗅,舔一舔,就差朝我撒尿做标记了。

    嫂子在一旁看着我跟一堆小狐狸玩,也露出开心的笑容,终归我还是被这一家子给接纳了。

    可能,我现在也算是这一大家子的家人了吧。

    差不多陪他们玩了半个点吧,大哥他们终于回来了。

    我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胡平一见到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别说胡平了,包括老爷子和胡安也都很高兴,不像昨天似的那般冷漠了。

    似乎我的到来,给这一大家子带来了安全的缘故的。

    “兄弟,你能来,我感激不尽!”胡平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很好,我很喜欢。

    这一回,大叔胡歌喊来了大婶,胡安也跟着过来了,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开心的吃着饭,唯独今天一滴酒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今天即将要干什么,孰轻孰重分的明白,可不能贪那么一口。

    饭桌上,大家像送行似的再三叮嘱着胡平,然后又像对救命恩人似的对我顶礼膜拜。

    夸的我无地自容。

    额,似乎我还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晚饭过后,胡歌老爷子带着胡平老大哥,胡安二哥还有我向着远处走去,身后大嫂等一众女眷子女都在路边目送我们离开。

    颇有一种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感觉。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今天之所以收了那么多玉米,就是为了腾出一片空地来,用做渡劫时的场地。

    诺大的场地,足足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玉米杆早就已经被全部推倒了,显露出一大片空地。

    胡歌老爷子跟胡安二哥在边缘地带等待着,只有我跟着胡平大哥走到这片场地中心。

    “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重重的点点头。

    此时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加油。

    紧张!

    比参加运动会还要紧张。

    只见胡平化出真身,竟然是一只黄牛大小的赤狐。

    身后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看上去就很暖和,等冬天我得向他们讨要一些退下来的绒毛,做个狐绒袄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还在欣赏的时候,大哥的尾巴突然过来对着我就是一卷,直接把我拉到他的身前。

    就这样,一只大狐狸在地上人模人样的打坐,我在他怀里跟着打坐。

    这一场景就像是我背后有一个狐狸形态的法天相地似的。

    好像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在某些动漫里边应该有这样的场景。

    我也知道这大狐狸就是胡平老哥,把我放在这个位置,大概率是为了保护我。

    我一点儿都慌张,唯一有的就是紧张。

    无比的紧张,手心脚心都能感觉到冒汗。

    当年高考我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吼吼吼!”

    身后传来大狐狸的吼叫,我下意识的回过头,朝上一看。

    只见这大狐狸就跟狼似的,朝着天空叫呢。

    卧槽,这不会是我大哥在向老天挑衅吧。

    吓得我一身冷汗。

    别瞎搞啊。

    随便来个劫就得了,你这么一搞万一把老天爷惹怒了,给你来一个超级无敌的大劫,那可咋整。

    咱兄弟俩这回算是死翘翘了。

    我才20多岁,还没结婚呢,大好的世界还没去看看呢,你这是干啥啊。

    呃……

    突然,我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身在深水泳池里边似的,而且还在泳池里慢慢的下沉,因为有一种无名的压力正在压我。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紧张,但慢慢的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压力越来越大。

    慢慢的我就感觉到身体不能动弹了,哪怕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能动一下手指头。

    完了,这是大劫来了,我是动不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大哥加油吧。

    现在小弟这条小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抵抗着周围强大的压力。

    如同一个大拳头,把我攥在手心里,不断的用力。

    疼!

    我我还挺的住!

    ……

    挺着挺着,后边的事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失去意识了,就像昏迷了一样。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回到胡平家里了,躺在炕上,一堆小狐狸在我身上撕扯着衣服。

    疼!

    浑身都疼!

    撕心裂肺的疼!

    疼得根本就动不了,想坐起来都难,扭头一看,一只大狐狸蜷缩着躺在我旁边,浑身颤抖着。

    我明白,这肯定是胡平老大哥了,但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似乎瘦了不少呢。

    就像被某种东西吸干了肉一样,嫣然一副皮包骨的样子。

    一只小狐狸似乎察觉到我睁开了眼睛,赶忙跑上来,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我的脸颊。

    一边舔舐还一边低声叫唤着。

    大嫂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见我醒了,温柔的说道:“你醒了,这回真的多亏了你了,你想吃啥,嫂子去给你做。”

    我也想回答,但就是说不出话来,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疼。

    “对了,你还是先别乱动了,这回你大哥经历的是断骨劫,浑身的骨头基本上都断了,你的情况跟他差不多,好好养着就是了。”

    我说咋浑身都疼呢,原来是骨劫!

    这下好,不知道又得在床上躺多少天了。

    “你能来帮我家忙,真是太感谢了,原本按理来说你跟你大哥一人断一半的。”

    “估摸着你大哥也是怕你承受不住吧,所以他承受了绝大一部分,虽然剩下一小部分,但挨到你身上,估计你也是不好受吧。”

    我听到这里,心里竟然开始发怵了,这就是所谓的后怕吧。

    这还是小部分,疼得我都动不了了,要是再多一些,岂不是得疼死我!

    我也是不争气,咋就晕过去了呢。

    说不定是因为看我晕过去了,大哥才主动承受大部分劫数的吧。

    唉。

    “鸡你太美!!”

    屋子外边传来鸡打鸣的声音,也就是说,天就要快亮了。

    大嫂赶忙说道:“哎呀,我把这茬给忘了,你赶快回去吧。”

    “记住,回去之后,切勿剧烈运动,好好养一阵子,你还年轻,应该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恢复如初了,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剧烈运动,不然会旧伤复发,再次断骨的。”

    说完,她有看了看外边,舒了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兄弟,你该醒来了!”

    “啊!”

    我一醒来,立马就觉得浑身疼。

    卧槽,这还是梦吗!怎么做个梦弄的浑身都疼,就跟真的似的。

    不对,现实中比梦里还要疼上一倍不止。

    双手只觉得发麻,摊开双手,因为睡觉的时候,攥拳攥的太用力,除了大拇指之外的其余四根手指头都在手心里留下一个青色的掐痕。

    休息了一会儿,疼痛感减轻了,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发现跟梦里也不一样。

    在梦里我是一点也不能动,现在我还能动,就是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浑身疼。

    什么情况,刚才还比梦里严重呢,现在就比梦里轻了?玄之又玄。

    完了,今天可不能留在家里帮忙干农活了,我得开溜!

    找到我爸妈,说了一声工作上有事情需要我回去,便抓紧买了张票,着急忙慌的上车离开老家了。

    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撞到人,倒不是怕得罪人,主要是身上疼啊。

    稍微一碰就是放大百倍的疼痛。

    不是装的,也不是碰瓷,我自己心里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

    我回去坐的是个绿皮火车,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又不是真的上班,所以我也不着急。

    我也没有带什么行李之类的,也不怕偷不怕抢的,于是乎,我就抓着鸡骨头在座位上睡了起来。

    因为浑身都不动的缘故,啥也干不了,还不如睡一觉养精蓄锐呢。

    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又是那熟悉的田间小路,我感觉跟在外边似乎一样,又没那么疼了,缓慢的一步一步的溜达着。

    好在路上遇到了正在收玉米的胡安,他开着拖拉机带着我回的家,要不然就凭我这小碎步,还不知道得挪到什么时候呢。

    大嫂十分热情的迎接我进屋,大哥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已经恢复人形,背靠枕头倚在身后的墙壁上。

    一见到我进来,就咧着嘴笑,似乎这一笑还牵扯到脑袋上的骨骼了,疼得呲牙咧嘴的,笑的比哭还难看。

    “大哥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嘛。”

    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坐。”

    胡平只说了一个字,我知道说多了他是真疼。

    坐在炕上,大哥说:“来我这也好,在这里恢复的快一些,比外边快多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大劫也过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哥是真的说不出话来,这可乐的我不轻,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在这过日子呗,对了,你大哥准备在旁边在盖一间房子,留着给你住。”

    大嫂笑着对我说道,一边说着,还递给我一根鸡腿儿。

    然后把剩下的烤鸡直接挂在胡平脖子上,让胡平闻味儿。

    我吃肉,他闻味儿,别觉得是在虐待他,其实不然。

    我已经知道了狐妖的进食方法,那就是闻味。

    被狐妖闻过的烤鸡,已经不能严格说是鸡了,什么味都没有,跟泡沫似的。

    简单的吃了两口鸡腿儿,我对嫂子说道:“这多麻烦啊,盖房子还得花钱,算了吧。”

    “咋滴?还想跟嫂子一块挤挤啊?”

    我愣住了,鸡腿儿都差点掉到地上,胡平老大哥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警惕了,我哭笑不得。

    “哈哈,不逗你了,其实也不用花钱,等你哥恢复了,眨眼间就能给你弄出一套房子来,想要啥样就是啥样的。”

    “当然了,只能在这里。”

    我听明白了,应该就是用法术给我变一套呗。

    大嫂洗了把手,又走了过来,坐在胡平的旁边。

    说道:“其实吧,我这里是自成一片空间,外人根本就进不来,你是个例外。”

    “而我们呢,也不想出去,也出不去,只能在这里待着。”

    “为什么你们出不去呢?”我疑惑的问道。

    大嫂看了看大哥,摇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你大哥曾经试着往外探索过,一直都是荒无人烟,没办法,开荒种地也挺好的,最起码在这里吃喝不愁。”

    我突然想到那根鸡骨头。

    “是不是我能带你们出去?我抓着你们,一块出去行不行?”

    大嫂摇摇头,回答道:“你这个方法我们也试过,之前也有那么几位有缘人也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试验了几次,发现只能带死物,不能带活物。

    “对了,你也可以把外边的东西带进来,只要你想带的东西,都能弄进来,活物不行。”

    “原来是这样啊。”我沉思了一会儿。

    本来还想试试的,但一想现在身体状况太差了,还是别折腾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我也算打探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就是我能把这里的玉米酒带出去了,哈哈。

    又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天,我本体便醒了,果然,胡平说的没错,我身上的疼痛感的确又减轻了不少。

    这么算来,我只要在去他那里四五天就能恢复了。

    但临出来的时候,大嫂再三叮嘱我,一个月只能进去五次,千万别多了。

    终归还是人妖殊途,跟他们在一块待的时间久了,身体容易出问题。

    怪不得当时大嫂说我得恢复个十天半个月的,原来去那里养伤也是有次数限制的。

    这个人啊,如果做了一个梦,中途醒了,再想续上就很难了,更何况连续好几天做这种梦,而且还都能成功续上的呢。

    你说这是假的,自己都不会相信吧,所以,这就是真的。

    倘若没有次数限制,我宁愿一辈子都待在那里边,一辈子不愁吃喝,没有压力。

    说不定我现在这种心境,就是大嫂所谓的受影响吧。

    能够做同样梦的人少之又少,人不可能连续做同样的梦三次,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体会。

    狐妖其实都是非常和善的妖,给我的印象就是纯朴,跟他们相处没有勾心斗角,只有真心相对。

    在我所有梦境里边,狐妖这里,是我一辈子最难忘的一次经历,尤其是肉体上,这是真难忘啊,疼的要命啊。

    后来我每个月都会过去几次,看看我那几个逐渐长大的侄子。

    他们长的真是飞快,没有一年就已经成为大小伙子了。

    周围的房子也扩建成一个小村落了,人手一套房子,当然了,也有我的一套大别墅,哈哈。

    有时候胡平被儿子们气到,想找我喝酒了,也会给我通知。

    就是那根鸡骨头突然发红了,那就是他给我的信号。

    有时候别人看到我的那根鸡骨头,通红通红的,还以为是我盘出来的颜色呢,实际上,那是胡平想让我过去了。

    鸡爪子骨头,也就成了我钥匙扣上的第一个饰品,因为经常去,所以一直都是随身携带。

    胡家玉米酒,是我杜撰的一个牌子,经常偷摸的从他家里偷几瓶出来给我爹喝,我那“大别墅”里我还藏了很多很多的酒。

    我爹喝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甚至都想收藏起来留着等我结婚的时候再喝,根本就舍不得喝一口。

    得,我带回来的酒,结果不让我喝。

    我也笑笑,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给他两瓶,暗示他我有的是,不用那么舍不得。

    再后来有一天,我带了全新的一种酒,来找胡平老哥斗酒。

    终于有一种能让胡平老哥刮目相看的酒了,胡平老哥都自愧不如,那酒出自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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