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棋盘界内,西天极乐,有佛归去!
第174章棋盘界内,西天极乐,有佛归去!
棋盘界内,佛诵声阵阵,弥漫开来的佛音,数千年不曾停歇,这是佛祖的世界,也是佛的世界。
应是,佛宗的极乐世界!
靛蓝的晴朗天穹下,一抹白云悠哉游哉的游荡着,似乎在此棋盘界内,并无外界忧愁。
可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人们所需要的吗?
金乌的光芒撒向乐大地,可似乎这只金乌,永远不会落下一般。
而棋盘界内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棋盘界的人们,从来不回去怀疑,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
只是在棋盘界内,最为繁华的城镇上,多了一队夫妇,一对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的夫妇,这对于久不见陌生人的城镇而言,显得尤为特殊。
陈玄的那一缕神念,化作一青衣道人,行走在着佛祖的世界,西天极乐之境。
在这棋盘界内,家家户户皆供奉有佛祖的神象,没有人见到过佛祖,没有人宣扬佛的经文,好似与生俱来一般,无休止的供奉佛祖。
陈玄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质朴的气息,只是这样的质朴,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如梦幻泡影一般,亦如同水中,那无根的浮萍,稍有异动,就会倾覆一般。
城镇的城头上,陈玄的那一缕神念,所化的青衣道人,平静的说道:“西方极乐,应当往西而去。”
而后陈玄挥动了衣袖,乘奔御风而起,直奔那棋盘世界,西天灵山而去。
那里有佛,有佛祖,有觉者,应有某些他所熟悉的事物。
是故,应往西天,灵山而去!
此曲路途迢迢,应有数十万万里之远,可于陈玄的这一缕神念而言,只不过是盏茶的功夫。
朝游沧海暮苍梧,便是如此。
随着陈玄远去,在这一方棋盘世界,极西之地的巍峨高山上,有金色的佛光,自寺庙中涌现。
棋盘界的西方大地上,满是金色的佛光,这一刻陈玄,总算是看清了,棋盘界的金乌,究竟为何?
原来那是一缕,佛光啊!
这样一座棋盘世界,蒙蔽了陈玄的一缕神念,并不足为奇。
待到看到那西方灵山之地后,陈玄越发的觉得这里很是熟悉,似乎不知在何处看到过。
在那漫天的佛光下,是一座恢弘的庙宇,那匾额上的龙章凤篆刻,陈玄亦是认得。
那是‘大雷音寺!’
“恭迎真人,步履佛国!”
一黄衣僧人,从漫天佛光中走出,看着那脚下踩着云雾的真人说道。
陈玄散去云雾,落入这山上,问道:“觉者,知我要来此?”
黄衣僧人摇头道:“佛祖,曾预言过此事,今日会有道门真人,降临佛国。”
“特遣我,出来相迎!”
他并不识得这位道门真人,究竟为何人,这是佛祖的意思。
佛祖枯坐灵山后山那颗古树下,不知多多少万年,仍未曾醒来,只是言明道门真人降临佛国之日,便是佛祖涅之日。
陈玄跟在那黄衣僧人身后,看着灵山圣景的佛家景象,问道:“敢问,僧人,观世音何在?”
观世音!
大雷音寺在,那么觉者应在,观世音也应留下了痕迹,这棋盘界的人世界,不曾有过龙章凤篆的存留痕迹,可在棋盘世界,极西之地却见了‘大雷音寺!’
黄亦僧人眉宇间,满是疾苦的说道:“观世音?这是哪位不曾,小僧不曾听闻。”
“这佛国中,有诸多菩萨、罗汉,只是未曾听闻过,观世音之名。”
虽然黄衣僧人觉得‘观世音’,这个名字应当出现,只是却感到极度的陌生。
陈玄叹息一生,言道:“没有观世音,便没有观世音吧!”
“佛祖,何在?”
黄衣僧人,说道:“灵山后山,古树之下,佛祖静坐数万年,静待真人降临。”
这是佛祖入定时的预言,如今这预言应验,那么也该是佛祖醒来之时了。
在走过了重重的阶梯,绕过了不知多少佛殿后,黄衣僧人带着陈玄,来到了灵山圣景的后山。
这里没有终日普照的佛光,有的只是昏昏沉沉的天空。
一山之隔,便犹如两方天地!
黄衣僧人,恭敬的说道:“真人,佛祖就在树下,此为佛国禁地,佛宗弟子不可入,小僧告辞。”
陈玄扭头看了眼,转身离去的黄衣僧人,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那颗参天古树的树荫下,看着那端坐在,树下的老僧。
树是菩提树,只是不知这僧,是否为觉者了。
忽然间,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吹落了一片菩提树的叶子,树叶落在了老僧头顶,老僧睁开了双眸,看着一袭青衣的道人,言道:“花开花落,缘起缘灭,物极必反,生死相依,真人终于,还是来了此间。”
“只是那寺庙上的匾额,我参悟了许久,都不曾明悟,不知真人可否告知?”
他既是佛祖,亦不是佛祖,是佛祖留下的预言,而不是他留下的预言。
或许此人世间,并未有过佛祖,有的只是一方,从那条滔滔河水中,漂泊出来的棋盘。
陈玄盘膝而坐,目光平静的说道:“此为‘大雷音寺’雷音者大,震而警醒世人,是故曰‘大雷音!’为觉者所居!”
此间的佛祖,端坐于这万千烦恼的菩提树下,看尽了漫天云卷云舒,却不曾明了,灵山上的这座寺,究竟为何?
甚是古怪!
老僧看向了陈玄,说道:“人世间的人们,都尊称我为佛祖,可我如何能与,昔日的佛祖相比,我亦不过是,听得佛祖讲经。”
“后而入定,待到醒来时,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景。”
“故,依照那佛祖所居之地,于体内造了这世界罢了,我亦不过时东施效颦之人。”
“当不得一个‘佛子’,似我这等人物,能见到真人降临,便已是无悔。”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去,只知道懵懂时,听了佛祖讲经,却也甚是不懂,只惊住了灵山圣景。
听闻佛祖预言,有真人降临棋盘内,渡他归去人世间,那时的他将真正的活着。
闻言。
陈玄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他随后问道:“敢问大师,可识得那,发出此预言的佛祖?”
有道祖,自然也有佛祖,只是无论是,那方天地,还是此天地,他皆未曾见过佛!
有佛法,有僧人,有寺庙,但就是没有佛的存在,觉者更是了无踪影。
菩提树下,老僧说道:“我不曾识得佛祖真名,只是曾听观世音言,佛祖昔日曾为,伯阳先生牵牛而行,西行无数万里,见一浩渺灵山而止。”
“剩下的事情,我在入定之后,再也不知,醒来之时,已经回了此间。”
“那时候的我,自棋盘化身而出,游历人世间,于人世间传道,建立了佛宗。”
“只是知守观那人,唤醒的那位神灵,本该庇护人世间,可却降下永夜,颠覆人世间,视人世间的生命,犹如刍狗一般。”
“所以,我才涅回归于本身!”
“世事如棋,我本身就是一方棋盘,观棋烂柯,人生百载。”
“如今,那位昊天神灵,已然入了棋盘,那么我自然会醒来。”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方棋盘,可他还是想,做一做那疾苦如炼狱一般的人。
虽然只有短短百载的光阴,可却从不后悔,曾闻佛祖讲经,本就无悔。
陈玄看着老僧,平静的说道:“极致的光明,本就是极致的黑暗,这是一个简单朴素的道理,很多人都看清楚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你为法宝之灵,你若去了,那么这方棋盘界,也将彻底崩毁,化作飞灰。”
“天地所以长且久也,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你本为棋盘,符长生之理,犹如顽石一块,因释迦讲经,而有了灵智。”
“可若就此归去,那么你千百载的修为一朝散尽,待到花开花落,瓜熟蒂落之时,你的灵智,也会随之消散。”
“生死,本就是最公平的事情,人沉沦于世,有冥冥之中的轮回,可大师若是转世为人,便没有轮回。”
“这是道罚!”
对于人而言,生死如常一般的轮回,是疾苦丛生,但对于棋盘之灵,亦或是那位所谓的昊天神而言。
不过是人世间一场游戏,如何能够一概而论!
老人起身,泰然自若的说道:“我见过了太多的人间疾苦,很多人都信奉我为佛祖,都相信有所谓的西方极乐世界。”
“可我那里知晓,西方极乐世界,究竟身在何方。”
“这棋盘世界的生灵,皆是那些年,信奉于我信徒,我以佛国神通,将他们幻化乐出来,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如何能成真耶!”
作为在人世间开创了佛宗的佛祖,那些虔诚的信奉他的信徒,一个个的在他身前死去。
他是棋盘的灵,不知道何为死,所以他真的很想,死死看啊!
陈玄亦是起身,看着那老僧,说道:“人生疾苦,大师可曾后悔。”
老僧垂眸道:“不曾!”
陈玄叹息道:“既是如此,理应全了大师之愿!”
老僧笑道:“阿弥陀佛,佛祖啊!弟子,要入红尘疾苦”
“愿我来生,能证菩提,能见觉者,能悟佛法”
老僧口中念诵着佛经,那棋盘界内西方天地处,那漫天的佛光不在了。
于是整个棋盘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就好似那永夜降临一般的景象。
那繁华的城镇中,乡间的田野上,一个个身穿不同时代的人们,逐渐消散于棋盘界内。
人们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平静喜乐,正如老僧一般,他们得到了解脱。
佛音阵阵,传颂于整个棋盘界内。
老僧伸开了右手,只见一颗菩提子,静静的躺在老僧手中,老僧将菩提子交予陈玄后,说道:“还望,真人,在人世间,将这菩提树种下,”
“终有一日,会有那明悟佛法之人,端坐于菩提树下,悟处佛祖的法。”
陈玄接过了那颗菩提子,说道:“应如此!”
而后陈玄的身影消散于棋盘界,棋盘界的洞庐内,回过神来的陈玄,念诵起了渡人经。
“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无量上品,元始天尊,当说是经。周回十过,以召十方,始当诣座。天真大神,上圣高尊,妙行真人,无鞅数众,乘空而来”
“”
“帝尊寿亿年,太平灭兵刀。稽首望玉宸,灵华散金毫。”
岐山听闻此经文,虽不明其意,但却能够知晓,经文之妙,听得如痴如醉。
莫山山平静的看向了陈玄,她已然知晓,陈玄定是去了,棋盘内一趟。
盏茶功夫后!
棋盘上那黄色敕令,化作了飞灰散去,棋盘之上布满了裂痕。
岐山面目惊惧的看着这棋盘,说道:“棋盘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存在了数千年的棋盘,突然之间毁于一旦,而且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跟桑桑,还没有出来。
陈玄看向了那棋盘,挥动了衣袖,只见一道灵光,从那棋盘之中飞出,落入了人世间,不知去往了何方。
瓦山那石佛,绽放出了无量佛光,钟声沉沉,佛光无边无际。
整个烂柯附近,都被渲染了,一层金辉!
陈玄平静的说道:“棋盘里,有佛归去,落于人世间,渡化世人。”
陈玄拿出了那颗菩提子,将其放置于棋盘上,菩提子落入棋盘上,好似落地生根一般,直接长在了棋盘上。
一颗小树苗,须臾间便长成。
而岐山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佛祖未死,佛祖现在已死。
只留下了这颗菩提子,那么佛祖,又去往了何处呢?
岐山神情凝重的问道:“敢问,陈先生,可在棋盘中,见到了宁缺跟桑桑?”
陈玄淡然一笑,说道:“不曾,佛祖归去,棋盘崩毁,至于宁缺跟桑桑去了何处,恐怕只有,天知晓啊!”
没有人知道书院的十三先生,跟光明之女,在那老僧的佛光下去往了何方。
也无人知晓,那道佛光中,究竟是压制了神性,还是唤醒了神性。
岐山无奈道:“一切,皆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