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特番 是我的小月亮,我的
一个人的表情、动作、言语任何细节都可以伪装,可爱意无所遁形、无法伪装。
并不是他的爱意不够深,而是他的爱意太陌生了。
尽管是同样的面容、同样的神态、同样的温柔,但楚月凝却有种割裂感,哪怕一时被欺骗,可相处久了总能感觉到违和。
秦始皇怔怔与那双冰冷的星眸对视,心一点点沉落无底深渊,唇角扬起的弧度也倏地滑下。
明亮的凤眸蒙上一层阴影,他声音沙哑,含着丝丝颤意,试图再做一番挣扎。
“月凝,我是嬴政。”
“……或许你的确是嬴政,但绝不是我的阿政。”
“我不管你是谁,快把我的爱人还给我!”
楚月凝拔出嬴政赠予的那把匕首,凛冽寒光在刀尖闪烁,映照出了那张决绝清冷的面容。
她沉声呵斥,眸底的盈盈水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防备。
垂眸俯视着对准自己的刀尖,秦始皇颓然地跌坐在地,单膝屈起,大手撑着额头,墨发洒落在脸侧,投下一片阴影。
他不发一言,凤眸半阖,掩住了幽深瞳孔中的绝望与死寂,漆黑浓密的睫羽不断地颤抖着,如振翅蝴蝶在心海掀起了狂风暴雨。
为何…
为何老天要这般戏弄于他?
让他见证皎月的温柔又让他无法触及,日思夜想、抱憾终身。
让他触碰皎月的清辉又让他无法挽留,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可一轮不属于自己的明月终究不会为他停留。
“你你怎么不说话?”
“只要你将阿政还给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楚月凝见男子不吃硬,只好来软的,温声细语地和他谈条件,刀尖也微微下移,以表诚意。
正趁着秦始皇心生动摇之际冲击桎浩的嬴政凤眸一暗,他必须赶紧夺回身体控制权,以免这个小人提出无耻的条件。
果然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听闻此言,秦始皇抬起眼帘,晦暗的瞳孔蓦地升起一丝亮光。
“月凝,若我要你的真心呢?”
“我的真心已给了阿政,无法再给第二人。”
“何况你我并不相识,为何你要执着于我?”
从天而降的爱意于楚月凝而言,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她的心房很小,只能容纳下一人,并且早已被阿政牢牢占据,不留一丝缝隙。
情理之中妄想之外的答案令秦始皇眸光彻底黯淡,他缓缓起身朝女子靠近,语气轻柔地请求。
“月凝,最后能否让我抱一下?”
“…你愿意离开阿政的身体了?”
“嗯。”
男子脸上的认真之色不似作假,楚月凝迟疑片刻,还是收回匕首,同意了这个交换条件。
秦始皇掌心扣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紧紧环抱住此刻仍属于他的月亮。
鼻尖埋入青丝间,贪婪地嗅闻着缕缕芳馨幽香,凤眸墨色晕染,炙热的爱意与疯狂的不甘交织着,宛如诀别爱人的孤狼,眷恋而遗憾。
良久,怀中女子开始挣扎,太阳穴处的痛感也愈来愈强烈,身体微微颤抖着,这是灵魂在被躯壳排斥。
“月凝,珍重,愿下一世吾先与你相遇。”
最后,秦始皇留恋地在女子眉心落下深情一吻。
瞬息之间,意识陷入无边黑暗混沌,等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已然是熟悉而冰冷的寝宫。
此时夜色已深,殿内的烛台上只剩下短短一截烛火。
秦始皇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一幕幕画面清晰地在脑海浮现,他凝眉思索,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随意披上一件外衣,他赤足走到殿外,抬首默默仰望着高悬的月亮,内心一片怅惘。
他好像短暂地拥有了那一轮皎皎明月。
亲身触及月亮后,她的皎洁无瑕、她的温柔情意、她的明媚笑靥都令他沉沦不已、无法自拔。
可梦终究是梦,现在梦该醒了
“阿政,是你吗?”
“嗯,是我,月凝,我回来了。”
终于将那无耻窃贼驱逐出去,嬴政胸中的恶意和怒火稍稍褪去一部分。
他重重揽住失而复得的小月亮,似乎想将她揉进骨血之中、融进灵魂之中,与他再也不分离,让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凤眸仿佛与之前并无差别,一样的柔情似水,可楚月凝却感知到了熟悉的爱意、契合的灵魂。
她激动地扔下匕首,扑进爱人宽阔温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用力汲取着安全感。
银白月色为这对璧人披上一件洁白轻纱,浮动的辉光也为这对重新团聚的爱人庆祝。
“月凝,今日吾此处痛彻心扉。”
心情平复后,嬴政便开始讨要补偿了,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指腹,状若无意地揩去女子眉心不存在的印记,又牵着小手置于左胸处。
楚月凝感受着手底下咚咚直跳的心脏,仰起小脸看向男子紧抿的薄唇,以及垂下的眼睑,心下了然。
以阿政霸道的性子,尽管另一个嬴政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还是免不了醋意横飞。
不过,也怪她没有及时分辨出来,她愧疚地蹭蹭他的胸膛,启唇道歉。
“对不起阿政,是我未及时察觉到不对劲”
“月凝,并非你之错,实乃此小人过于狡猾,冒充我堪称天衣无缝,若非月凝心思敏锐,恐怕当真会让他得逞。”
谈及此,嬴政依然咬牙切齿,面露愠色,自从大权在握后,他一路顺风顺水,还从未有人令他如此挫败过。
楚月凝难得看见阿政这般孩子气的好胜模样,她微微扬起娥眉,星眸轻眨,泄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阿政,那人应当是另一个时空的你,否则不可能连仪态举止、神色言语都伪装得一模一样。”
“窃取他人躯体、觊觎他人之妻,此等小人,绝非是我。”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嬴政早已心知肚明真相,可他并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另一个他抢夺月凝的心神。
见男子拒不承认,楚月凝无奈地摇摇头,粲然一笑,不管如何,阿政回来便好。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没想到刚上床榻就被嬴政压在身下,耳鬓厮磨、缠绵低语。
“月凝,他吻了你。”
“只是眉心而已,我已净面了。”
“不,月凝,我要千倍百倍的补偿。”
这一夜,每一处细腻莹润的凝脂白雪上都开满了一朵朵靡艳迤逦的红梅。
料峭春夜里,房内一片灼灼桃色,女子娇媚入骨的泣音被男子低沉性感的喘息声所淹没。
“月凝,是我的小月亮。”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