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九州

    从这天起，白芷不再为那个疯女人烦心，文墨不再为修为进境慢苦闷，上清宗又恢复了往日的鸡飞狗跳。文墨隔三岔五的就去山下猎些野味，带回葫芦谷烤着吃，白芷每次来只吃一点，她说怕胖，文墨始终不叫卓为先来，因为他怕烦。

    这一日，文墨想到了师尊，便让老柴往农家院送了一只烤熟的野兔。第二天得到了师尊的指示，晚上备好两只兔子，关守山要来葫芦谷吃，因为昨天老柴送的兔子少了一只腿。

    葫芦谷里弥漫着烤兔的香气，老柴在谷口啃着一只烤好的田鼠，因为今晚的兔子肯定轮不到它。

    关守山来了，后面跟着郎灿，郎灿手里拎着两坛酒。

    关守山不停的在夸文墨手艺好，郎灿一直在喝酒，文墨就在旁边伺候着。兔子剩下小半只，文墨一口都没吃，还被大长老逼着喝了一碗酒。

    郎灿看了看文墨，对关守山说：“宗派演武前，让他们成亲吧？”文墨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感觉师尊和大长老说的应该是他和白芷。

    “结束以后不好吗？”关守山带着几分醉意说：“进秘境之前成亲我觉得不合适。”

    “出来之后我怕来不及。”

    “你这些年活得太认真，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自从白芷出生，我便是这般心境，直到这小子说要带白芷下山转转才稍微好了一些。”

    关守山看向文墨，问：“爱徒，你觉得呢？”

    这个问法有问题，称呼也有问题，哪有叫自己徒弟为“爱徒”的？

    文墨知道师尊是问成亲的事，文墨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装傻，说：“师尊说的是什么？我觉得什么？”

    “别装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换一个人问问，比如……寒霆，又或者武家兄弟。”

    “师尊，我觉得应该问白芷，还有，我觉得应该可以换一种方法，我可以带着白芷躲起来。”

    “那人是疯的，躲不了一辈子。”

    “成亲也不能治本。”

    “你们成你们的亲，我们负责解决她，就算解决不了，你们都成亲了，她还能怎样？”

    “您也说了，她是疯的。”

    场面陷入了沉默，不知都过了多久，关守山起身，说：“好了，今夜到此为止。明日到我那里，你已经好些日子没去请教师尊我了。”

    关守山和郎灿都走了，老柴回来吃掉剩下的小半只兔子，文墨喝掉了剩下的小半坛酒。文墨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中：一个谁也打不过的疯子，无论是讲理还是动武，都行不通，逃又逃不掉，即使逃得一时，终究逃不得一世，仿佛是个死局。

    次日，农家院里，关守山手里捏着茶杯，问文墨：“你对这个天下知道多少？”

    “青石城、鎏金城、肃城、三圣城、上清宗，我再没去过别的地方。”文墨对这个天下还是很陌生的。

    “哎，看来今天要讲很久了。”关守山喝光茶杯里的茶水，然后又倒了一杯，然后说道：“天地初开，清升浊降，方有日月星辰、水火土石。天地间有一团祖气，吸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成就天下第一神——祖神。而后，东南西北各生神兽，镇守四方。”

    “阴阳交合，化五行、生万物。经过无尽岁月的更迭，最后由人、妖、魔，三族共掌天下。虽是划域而治，但可互通有无，天下繁荣，四海升平。祖神开创修行功法赠与三族，人族萧慎、妖族黎瀚、魔族野劫，接连封神，初代战神、妖神、魔神率领三族开疆破土探求天下之秘。”

    “二十几万年之前，祖神魂归天地，祖气一分为六，三族各存其一，另有三道散落天地之间，静待有缘之人。人族之中有人率先开始寻找那三道散落的祖气，随后妖族、魔族也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三族之间开始摩擦不断，而后逐渐演变成种族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死伤无数。”

    “就在七万年前，当时的三族之神已是第二代，战神是莫千山，妖神是黎秋夜，魔神也换成了雪阳。那是三个激进的好战分子，三族混战就在那个时候爆发了。”

    “神也会死？”文墨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关守山放下手中的茶杯，说：“生老病死，花谢花开，这是天地规则。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魔，都逃不过这规则，即使封神，也不过是活得久一些罢了，终究是要死的。”关守山的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那场三族混战惨烈至极，三方几乎拼光了所有的仙者境和灵者境，最后，神们只能带着圣者境去拼杀。四大神兽出面干预都没能彻底平息这场大战，最后莫千山和雪阳同归于尽，黎秋夜重伤而归，不久也死了，三族原本的祖气也不知所踪。至此三方罢战，休养生息，再不往来。人族大陆在这场浩劫之后划分出八州之地，逐渐形成上四州和下四州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

    “万年前，就在人们已经忘记那场大战的时候，人族的冒险者发现在北部海域中有一块神奇又富饶的大陆——木灵陆。那里遍地奇花异草，各种珍禽异兽，然而这种宝地怎么能逃过其他两族的眼睛，随后争夺木灵陆的大战开始了。人族节节败退，在身体上不如妖兽，在灵魂上不如魔族，人族与其他两族相比战力上相差太多。就在人族疆域的大门即将被打破的时候，有一群强大的人族修士突然出现，挽回了败局。虽然没能争到木灵陆，但也同样没让妖魔两族得手。而那些强者称他们来自人族的中州，其他八州才知道原来人族共有九州之地，中州才是那个最强大的地方，但是中州资源有限不能容纳所有的修士，便与其他八州立下规矩，每十年会来挑选一次人才，带往中州，作为将来迎战妖魔两族的后备力量。但是要严守中州的秘密，不得外传，只有七宗掌教和大长老知道，因为其他宗派的弟子人家也看不上。如果其他宗派的年轻人，确实资质不错，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会提一提，中州的人会暗中观察一下，如果确实是可造之材，他们会另想办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