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纠缠苏先生
微信的声音响了两下，秦瑞微讶于老板开始使用社交软件，不涉及工作他没多嘴，递过平板交给景丞昀。
“工地设计师最近发来的设计图，上午的行程，咱们先去工地视察，剩余的时间可以去旁边星宇影视圈转一圈。”
景丞昀对秦瑞的安排向来没多大意见，只是交代：“不要惊动那边高层，中饭在那边简单解决就好。”
秦瑞应下，又说：“新星顾敏发来信息，问我们为何迟迟不答复。”
景丞昀放下平板，转头看向车窗外，没说话。
他做事，什么时候会让情绪影响了。
已经三次了，第一次让人改名，第二次搁置收购新星一事，再一次，是不管不顾周教授，再怎么说，他都跟周教授认识。
都是那个人……
景丞昀吸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调整心绪。
此时，手机显示又有一条微信消息进入，很直观地，跳出苏沁羽发来的内容：[景先生，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我爸妈，想知道吗？]
景丞昀没有及时查看信息的习惯，倒是秦瑞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是他……
开场舞初步编排已经形成，六个伴舞已经就位。
“苏老师，最开始的半分钟和最后的半分钟都由您进行个人独舞，其他部分加入伴舞团。”编舞老师对苏沁羽说，“我看过您的mv以及舞台表演，身体协调应该没多大问题，如果动作设计上有问题的，请及时与我沟通。”
苏沁羽点头：“没问题。”
“还有您跟四组的舞，也是我负责编排，您是想与四组一起进行团体舞，还是与其中一人进行双人舞？”
苏沁羽挑眉。
朱何一直在苏沁羽旁边，此时跳了出来：“可以进行选择的吗？刚才导演介绍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这节目开播以来踢馆嘉宾与常驻嘉宾一直都是团体舞，怎么到我们这期还有双人舞了？你们什么意思？”
对方语气强烈，难掩愤怒之色，编舞老师难为情地解释：“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导演人精，接到上头通知不敢跟人顶流说，让他去说。
“既然可以选择，那我们选团体。”朱何给了编舞老师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这个……”编舞老师勉强一笑，“上头的意思，大概是想苏老师选择双人，并且选择冉枫。”
节目组以及冉枫那边想搞什么噱头不言而喻，苏沁羽站在一旁没说话。
朱何冷笑两声：“双人舞可以，但选择冉枫，我们不干！”
“仙姑！”朱何虽然做经纪人多年，但依旧是个直肠子，苏沁羽拦都拦不住。
编舞老师看他们的神色就明白了：“网上传的，还真不假。”
朱何自知失言，小声警告：“你不要多嘴啊。”
编导一直关注着这边，见编舞老师跟人聊了那么久，不放心地过来，而在他身后，还有一颗圆秃秃的地中海脑袋。
编导介绍：“苏老师，这位是我们综艺部的……”
“我跟小苏早就见过面了，”地中海打断，面向苏沁羽，微笑开口，“再次介绍一下，我叫葛云，是星宇传媒综艺部负责人。”
葛云？他听错了吗？
随便，他对这个人没好感，连礼貌性的打招呼都省了，只是应付性地点了个头。
编舞老师将事情简单跟他们反应了一下。
编导赔笑道：“苏老师需要热度，节目组也需要热度，冉枫作为新人更加需要热度，一举三得的事情苏老师为什么不干呢？”
“狗屁的需要热度，我看是抹黑我们家苏苏的名声！”朱何疾言厉色，“我看你们节目在刻意刁难我们！”
编导看向旁边的葛云，一脸无奈。
“节目需要话题维持，如果你不喜欢跟冉枫炒虚假话题，”葛云笑了笑，上前几步小声道，“说不定冉枫为苏沁羽割腕自杀的实锤通稿就出来了，到时候事态怎么发展谁都预料不到。”
“你威胁我？”苏沁羽满脸不悦。
“小苏，”葛云脸上依旧是笑容，“综艺需要话题，艺人也需要话题，取舍都在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的处境。”
老东家倒闭，他失去靠山，这就是他的处境。
朱何快被气疯了。
见人没再说话，葛云吩咐编导改写台本。
编导和身边几个助理走后，葛云脸上淫笑及时显现出来，但他不能太明目张胆，只能借助聊天的由头循序渐进。
“小苏，”葛云问他，“你好像跟文心画展很熟，平常喜欢画画吗？”
苏沁羽不想跟他说话，转身离开，葛云又跟上去：“那你跟景总熟吗？我看你们好像挺聊得来的。”
苏沁羽脚步一顿，聊得来的人半天都没回他信息。
编舞老师已经召集六个伴舞正在排练，朱何扭了扭蛮腰，一撩长发，挤进苏沁羽和葛云之间，手肘搭在葛云肩上，声音妩媚：“云绍，别耽误我们苏苏排练，聊天儿嘛，老娘陪你。”
葛云推掉朱何的手：“我不吃你这款。”
朱何心说老娘恨不得打死你个地中海，唇角一牵，强笑道：“云绍，你想了解苏苏
可以问我啦，苏苏我多熟悉啊。”
这么一说也对，葛云不再坚持，纠正朱何：“我改了名叫葛云，以后别叫我云绍。”
朱何噗嗤一笑：“你年纪多大了还改名？风水原因？”
葛云依旧很蒙圈：“景总要求的，改了就改了吧，没什么大不了。”
“谁？景丞昀？哈哈他连名字都要管？哈哈哈……”朱何笑了一阵突然收声，他们家苏苏就是因为名字原因坐错景丞昀的车。朱何转头，看着认真排舞的苏沁羽，不会是苏苏的原因，让那位大佬一气之下让人把名字都改了吧？
多大点事儿啊，这也太喜怒不定了叭！
所以说朱何怵景丞昀不是没事实根据。
被朱何这么一掺和，苏沁羽得以进入队伍排练，编舞老师添加倒立、空中定格等动作，这些动作对身体每个部位控制极强，而伴舞各个专业，似乎只有苏沁羽在拖后腿。
而且，要命的是，几乎每个动作都要运用到腰力，他的腰快不行了。
汗水湿了衬衫，葛云还待在舞蹈室内，看来仙姑没把他忽悠走。
编舞老师喊休息，葛云颠颠地跑来送水、送毛巾，甚至干燥的衣服……
恶心感在胃部翻腾，苏沁羽一把推开，语气不爽：“不用了，谢谢。”
“目前有几个综艺在里面录制？”景丞昀边走边问，身后跟着秦瑞以及其他三个助理。
“除去《high少年团》已经录制完毕，目前自家公司出品一个综艺，投资三个综艺，还有两个综艺，是别家公司租用的公司场地。”
“自家公司出品的综艺节目，观众反响怎么样？”景丞昀继续问。
这个问题秦瑞答不上来，示意专门跟进综艺这块的助理回答，助理答道：“电视台播放量以及网络点击量都在同期综艺中数一数二，节目热度很大，每期节目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上热搜。”
“热搜好些都是买的，”景丞昀侧身看了那助理一眼，“我希望我的公司能认认真真做节目。”
“公司当然有认认真真做节目，”助理看到了那一眼，意味不明的样子令人恐惧，立即补充道，“但像有争议的艺人，不需要节目组买热搜他自己或者对家就能让他上热搜。”
有争议的艺人？景丞昀的脚步顿了一下。
秦瑞没想到景丞昀会突然停顿脚步而往前多走了两步，回过头问他：“景总，怎么了？”
景丞昀没再继续往前走，望向五步开外的拐角处。
有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葛总，我相信你误会了，我不喜欢男人，这件事我早已在网络上澄清，你也没必要再多做无谓的事，我们永远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人的声音除了不悦还有不屑：“你知道网友怎么说你吗？‘都被艹烂了’还在这里给我装清纯？我看上你你应该偷笑，而不是三番两次拒绝我知道吗！”
低俗的词加深了反胃，那种恶心感翻腾厉害，忘了怼人。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似是求爱未果的迁怒：“像你这种眼高于顶的顶流我见多了，别人上赶着巴结我还来不及，我警告你，你别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景总，”秦瑞小声道，“似乎是葛云在纠缠苏先生。”
听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景丞昀神色不明，秦瑞不确定地问：“需要我去处理吗？”
他点头。
秦瑞出马，葛云自然知道景丞昀也来了这里，当即半点心思都不在泡苏沁羽上，一溜烟地回到岗位上。
苏沁羽对秦瑞道谢，秦瑞一离开，他调整心情刚想回舞蹈房，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老师。”
吓他一跳，看清来人，是冉枫。
“刚才那个人，经常骚扰学员，你不用理他。”
“我知道。”
“苏老师，”冉枫走近几步，“没想到你会选择跟我合作双人舞，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苏沁羽笑笑：“节目组这样要求，我只是配合而已。”
“苏老师是顶流，如果你坚持，谁又能拗得过你呢？”
苏沁羽背脊靠着墙，借助墙壁舒缓腰部负担，“今时不同往日，顶流成为十八线还不是一夜之间？”
他努力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但冉枫知道苏沁羽对他有愧疚，一个人为另一个人自杀，即便那个人没做错什么，良心上也一定不好过。
“苏老师很优秀，这两年我也很努力，努力追上你的步伐。”
苏沁羽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年轻人是该努力。”
“但很遗憾，”冉枫看着自己的手腕，“我腕上的经络受过伤，不能打架子鼓了。”
他的样子好似在说，他不能打架子鼓，苏沁羽多少有些责任。
而事实上，苏沁羽觉得自己确实有责任，当年他才十八岁，心智尚未完全成熟，自己拒绝得那样严厉……
“现在呢？跳舞会影响吗？”
“有一点，”听见苏沁羽关心他，冉枫笑道，“但只要想起能和苏老师一样优秀，所有困难都克服下来了。”
“你已经很优秀了，不用跟谁一样或者不一样。”苏沁羽挺起身子要走，他的胳膊被那只割过
腕的手紧紧抓住。
苏沁羽怔了怔，没有立即挣脱钳制，冉枫见他没有反抗，说：“我当时太傻了，但现在我成熟了，我依旧喜欢苏老师。”
苏沁羽：“……”
“这么多年了，心意从未变过……”
冉枫越是卖力表白，他胃里的那股恶心就越甚。
景丞昀就停在那个拐角处，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抬步上前。
视线落在拉拉扯扯的俩人身上，又移至俩人接触的地方。
“景总。”冉枫收回手，神情变得恭敬起来。
景丞昀点了个头，他不知道对方是谁，随口问了句：“不用排练了？”
“要的要的，我这就去。”
冉枫跑开，苏沁羽那股子难受也慢慢消散，但他的老腰却撑不住了。
顺着墙根慢慢滑下，舒服了点。
景丞昀看着他坐在地上，抱头弯膝，样子十分可怜。
热搜上的污言秽语，葛云的言语威胁以及刚才那小子利用他内心愧疚说的话，他看见了也听见了，心好似软了那么一瞬。
“姓苏的。”景丞昀沉声道。
苏沁羽埋着脑袋没理人。
景丞昀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垂眸看他一会儿，又推了推他的胳膊，不知怎的，脑袋里蹦出一句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爸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不出意外固定在早上9点发文(__)嘻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