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惊现杀机!
老秦在知道大明之后,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一次跟着老秦去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秦墨一手培养的人才。
等轮船从视线消失,秦墨突然觉得更寂寥了。
“爹,阿祖这是去哪儿?”
“去南洋看看,你阿祖是个赶时髦的人,说是要带着你姨奶奶环游世界呢!”秦墨抱起天心,像是在解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告诉其他女人。
老秦离京后,秦墨就把老秦写的辞呈发往京城。
十余天后,李世隆收到了信。
看完了信,李世隆气的大骂,“好你个秦老狗,一声招呼不打,就请辞,你是带着妻儿满世界游玩了,可你想过朕吗?”
骂完之后,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了,甚至是有些厌烦现在的生活。
秦相如辞了郡王之位,信中他说:臣年幼时偶遇陛下,至今已经快快四载。
出生入死,浑身伤疤,过的很精彩。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帮着陛下成就一番伟业。
有些时候入夜醒来,总觉得人生无聊。
当了郡王后,远不如国公时那么痛快。
大概人都这样,看来臣还是贱骨头,没有当郡王的命。
臣这一辈子都没任性过,这一次,就请陛下让臣任性一回儿。
臣呐,带着妻子的骨灰去看看这个世界了。
先经南洋,在去天象,然后再去西域瞅瞅,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臣也写一本《西域游记》。
老咯,在不出去看看,真的走不动了。
请陛下,原谅臣的自私!
“秦老狗啊,你哪里是想出去看看,你是害怕了,害怕朕会对你动手。
你也不想想,朕要是想动你,焉能让你离开京城?
朕要是想动你,焉能让景云去岭南经略南洋,手握重兵?”
他自顾自的说着,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在秦相如之前,他已经收到了杜敬明,窦玄龄的请辞函。
当年陪着他打天下的那群家伙都老了。
现在都要告老了。
一个个任性的要命!
“行,你们都走,都离开朕,去过你们的潇洒日子。”李世隆气的将信撕碎,一拍案牍,“高士莲,拿酒来!”
高士莲连忙跪地,“陛下,独饮醉人,德国公前些日子才给您问诊,说您近期饮酒过多”
“你是皇帝朕是皇帝?轮得到你来教朕?”李世隆火冒三丈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忧陛下的身体!”高士莲道。
“呵,你说,朕对他们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请辞?那皇家军事学院马上就要落成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走?”李世隆走了下去,不满的道:“他们是想远离朕吗?觉得朕会走狗烹,狡兔死吗?”
高士莲不敢说话。
“怎么,朕问你,为何不说?”
“奴婢不敢!”
“说,朕赦你无罪!”他坐在台阶上,有些疲惫的躺了下去,毫无帝王的形象,看着穹顶。
“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离开的!”高士莲苦笑道:“犹记得小时候,奴婢从老家逃灾,那时候爹娘兄弟姐妹都在身边,可到后面,也仅剩下奴婢一人了。
陛下喜欢团圆,奴婢也喜欢,看着大家乐呵呵的团聚在一块,心里就像是点燃了一团火。
奴婢这辈子都没有子嗣,宫中的小太监唤奴婢干爹,还说等奴婢老了,要给奴婢养老。
奴婢心里很清楚,八成是等不到他们给奴婢送终了。
可奴婢听了就觉得高兴。
有时候奴婢畏惧老去,死亡,总想着把身边人都留在自己身边,一开始还好。
可时间久了,他们就厌了,烦了。
给那些小东西们布置点活儿吧,他们乐颠颠的跑开了。
所以奴婢就隔三差五的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饭。
突然觉得人生不就是如此。
奴婢跟着陛下,是奴婢的幸运,看到了太多,也得到了太多。
所以奴婢,不畏惧死亡,不畏惧失去。
只是想好好伺候陛下,让陛下快活,奴婢这辈子就值了。”
“呵,你这狗东西说话一套一套的,倒是跟那臭小子很想,朕听说,私底下那狗东西叫你叔父,是真的还是假的?”李世隆问道。
高士莲心中一凛,道:“奴婢何德何能能当秦驸马都尉的叔父,不过是秦驸马都尉对奴婢尊重。
奴婢,也没那资格担得起秦驸马都尉一句叔父。
不过跟在陛下身边就是有这多好处,那些大臣们叫奴婢一口一句‘高公’,把奴婢捧得高高的。
可奴婢怕啊。
奴婢无德又无才,如何担得起他们一句高公呢?”
高士莲没否认,这一番话也让李世隆笑了起来,“那是,朕还听说,他们叫你大乾隐相呢。
朕还奇怪呢,朕早就废除宰相了,那里来的大乾隐相?”
高士莲笑着道:“奴婢是陛下闭眼时的眼睛,是坐下时的双腿,双足,若是陛下耳朵累了,那奴婢就是双耳。
将听到的看到的,统统告诉陛下。
将陛下觉得繁琐的小事,处理好,这就是奴婢的该做的事情。
所谓大乾隐相,是他们对奴婢的捧杀。
奴婢啊,都这把年纪了,又比陛下要大不少。
怕是要走在陛下前头了!
到时候,还请陛下让奴婢葬在皇陵,奴婢死了也要伺候陛下!”
“真是一条好狗!”
“谢陛下夸赞!”
“起来吧!”
李世隆起身,重新坐回了龙椅。
高士莲浑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他就说陛下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大狗,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此番他若是答错半句,怕是要不了几天,就要身首异处了。
他意识到,皇帝在自查,而这自查,从宫廷内部开始了。
这自查他竟不知道。
这才是让高士莲毛骨悚然的事情。
但是没关系,他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包括秦墨给他的生意,所有的钱财,他早早的都转给了小高。
就算有把柄,也是无伤大雅的。
一个人太干净,谁敢用?
更何况他一个无儿无女的太监,要是不贪财,不做些不堪入耳的事情,哪个皇帝会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