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烂柯丛丛（43）

    姚清：“老虔婆，你不看我，我看你，你岂不是亏大发了？睁眼，还是不睁眼？你可赶紧下个决断。本老爷审问女人，最喜欢扒光了审，说不说不要紧，先看看，过过眼瘾，回去好跟同僚们评头品足，说长道短。”

    老太太睁开眼，怒目圆睁：“狗官！普天之下，哪有你这样鲜廉寡耻的东西？”

    姚清：“嗨，老家伙，长得还挺好看，年轻的时候，是个万人迷吧？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咱俩，这辈子成不了夫妻了！苦哇！”

    老太太出身富豪之家，一辈子养尊处优，听的，差不多都是阿谀奉承，从来没跟地痞流氓打过交道，更想不到这动心动肺的几句，会被一个刺史大人用在这里。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姚清拍桌子挠板凳：“谁给大爷弄死了？谁？快弄醒！快快！”

    一群莽汉上来，胡捏乱揉。

    还真管用，老太太真的慢慢苏醒。

    睁眼一看，一群大兵按住自己在身上乱摸，一伸腿儿，又晕了过去。

    姚清急得站到椅子上：“几个混蛋！怎么又晕过去了？快弄醒！告你们，一醒就松手，谁松晚了，本老爷给他砍掉！”

    流氓们嘻嘻笑着又动手救人，掐腿、捏鼻子、挠腋窝，好大一阵，老太太才长出一口气，流氓们一个比一个缩手快，都退开、站直。老太太眼里，泪水直流，懒得睁眼。

    姚清坐到椅子上：“睁开吧，本老爷一向喜欢在大街上审案，这么大岁数了，把你弄大街上，扒光了，慢慢审，老母猪都得顺着老爷。

    “好好想想吧，你是怎么对待当地百姓的？多少农家女人死在你的手里，你数得过来数不过来？你男人、你儿子、你的家奴，抢来女人糟蹋，你是怎么把她们一个一个折腾死的？有多少个被你扒光了，吊在王园树上，羞愤到死的？

    “自古至今，有你这么管教丈夫、儿子的混账王八蛋没有？信不信由你，本老爷数到三，你不睁眼，咱们就上大街审王定的光屁股老妖婆。本老爷有样学样以毒攻毒，只不过，换一个敞亮的地儿罢了。”

    姚清举起手，伸出三个手指，正要数，老太太睁眼：“亡国灭家之人，已经没有人格尊严，姚清，你就问吧。”

    姚清拍案叫好：“地道！本老爷问你，你男人王定，已经死了，他是本老爷的故交，好朋友，我不能看着你……”

    门外有人高叫：“报！”

    姚清：“进来！”

    一个军卒进来，跪下：“报老爷，王保三缉拿归案！”

    姚清：“绑在门外，本老爷审过这个老妖婆，大爷亲自监斩！”

    老太太听完，又晕了过去。

    姚清一下子坐在桌子上：“你混蛋！就这么一招，耍得没完没了，太有意思？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来人，多上几个，快快救人！”

    二十多个壮汉又过来救人，蹲着，在身上乱捏。老太太慢慢又醒了过来。

    姚清：“老家伙，都玩儿了三次进阎罗殿了，往下，咱不这么玩儿，行不行？看在本老爷跟你丈夫交情深厚的分上，大爷我给你看上了一门婚事，急着当大媒，喝喜酒呢。

    “只要你愿意嫁，老爷我不光不杀你，还给你两口子白花花的银子，以后，有的是好日子。怎么样？”

    老太太本来坐在地上，听了姚清的话，跪端正：“大老爷此话当真？民女答应婚事，大老爷可否也答应民女一件请求？”

    姚清一听，跳了起来，下蹲，爬下桌子，走到老太太面前，伸手拉起来，搬一把椅子，扶她坐下：

    “欧阳佳慧，果然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说吧，是不是放了你的三儿子？那是我侄子，好说。不过，老嫂子，你得先把金库的钥匙交给衢州府，再看看你的新丈夫，满不满意，不满意，小弟再给老嫂子换一个。两千位将士，老嫂子随便挑。”

    朝外一招手：“按年龄大小，先来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