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命好
哪个混蛋冒充老子往我家里寄信?
维克托看到那封信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恶作剧。
毕竟他往日里张扬跋扈惯了,算是密苏勒州的第一败家子,瓦尔丁镇的“女见愁兼寡妇收割者”,可以说是远近闻名,镇上的人没几个喜欢他的。
只可惜那些怂货不敢当面指责他,只能背地里搞出这种吓唬人的把戏。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维克托又不会缺斤少两,反而越长越胖,吃好睡好,嘛嘛香!
没办法,人家是注册投胎技术师……
扔掉信纸,维克托伸着懒腰,瞧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五点过了,马上又要到晚餐时刻。
他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长膘的肚子,心想就这么下湖里游泳,估计都不会沉下去,因为天生就自带一轮游泳圈。
忽然!
叮!
维克托大喜,以为系统来了!
然而并不是,那是他的“金手指”掉地上了。
这小玩意儿在地板上转了几圈才停住,维克托因为长膘的关系,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金手指捡起来,整个人大汗淋漓很是疲惫。
“怎么回事儿,感觉我这几天长了快五十斤了,脂肪积累的速度有这么快吗?养猪都没这么夸张吧?”
维克托喘了几口大气,皱眉擦了擦金手指上的灰尘,然后从玻璃茶几下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将金手指暂且放了进去。
来到异世界后,维克托也玩过这枚金手指,不过这东西不是把他领去女仆洗澡的浴室,就是仆人偷情的后花园,包括上次强尼和苏珊滚床单的房间,也是被金手指给带过去的。
与其说是仙人指路……不如说是仙人偷窥,实在是有违人伦,过于邪恶,维克托在看腻了这些事情后,对这枚金手指的功能是嗤之以鼻。
他现在可没兴趣去偷窥女仆洗澡,只瞥了一眼,发现手指方向的壁龛下,有一张日历。
现在是格瑞贝恩通用历法,第三纪的1864年8月18日。
维克托所处的赛克瑞德合众国,在过去是西大陆的殖民地,而西大陆历法潜移默化的被格瑞贝恩帝国的历法所统一,因此赛克瑞德也沿袭了这套。
算了,看日历干嘛,现在是晚餐时间了……
维克托还是很期待今晚那些反光罩子里,究竟会盛着怎样的美味佳肴。
……
庄园主人一家会在主餐厅用餐,而那些仆人在伺候完他们后,才会去另外的仆从餐厅吃晚餐。
父亲坐在长餐桌的一端,维克托与妹妹挨在一起,他们那阴郁的母亲坐在对面,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餐盘一个个陆续被打开,火鸡、奶酪蛋糕、牛排、水果沙拉、多汁的哈密瓜……都是让人食欲大增的菜品,维克托猴急的开始进食。
可此时此刻,以他那肥膘的体态,仅仅是伸手拿捏刀叉,都显得有些困难。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等待晚餐的一个小时里,脂肪似乎又长了一圈出来,已经可以媲美相扑选手了。
即便是再愚钝的人,此刻也能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耳畔传来母亲细致的喝汤声,她的动作机械且具有频率,双目无神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旁边的妹妹开始抱怨食物不合她口味,反反复复的唠叨着同样的几句话;父亲大人不吭一声,翻报纸的声音夹杂在妹妹的吵闹声内,那纸页似乎永远都翻不完。
莫名其妙的,维克托第一次在这个家里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压抑与恐惧。
忽然,父亲发声了。
“你的营养摄入有些少了,都瘦成什么样了,今晚该多吃点,维克托……”
不那么严苛的父亲喜欢一边看报纸一边用餐,他的话有些古怪,若不是眼中还有神采,维克托甚至会认为自己的父亲瞎了。
我都快长成一头猪了,你居然还觉得我瘦?
维克托像个肉球一样压在椅子上,目光不可查的透过报纸的边沿与自己父亲的眼神碰撞,冷不丁的,他似乎看到了父亲挂在嘴角上的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我感觉我吃饱了……”
维克托的额头有些略微出汗,他挪动自己的身体,觉得现在起码有两百五十斤了,着实夸张吓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啪拉!
椅子突然被压断,维克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惨嚎连连,但坐在餐桌上的家人们竟然没什么反应,父亲依旧看报纸、妹妹还在耍脾气、母亲也丧着个脸机械般的喝着绿豆汤。
整个家庭聚餐的场面,像是被挂在墙纸上的画卷,给了维克托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扶少爷起来继续用餐,文森特……”母亲冷冰冰的说道,然后伴在旁边的女仆与管家就重新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将维克托抬了上去。
“我吃饱了各位,送我回房间……”
维克托的要求并没有得到仆人的反馈,并且他们还将其五花大绑了起来,强行固定在了餐桌边。
“等等……”
维克托突然感受到了弥漫在家族之间的恐怖氛围,而面前的所有人,在这一刻的表情都扭曲了一分。
“不……你没吃饱,你现在摄入的营养还差太多了,得再来几次才行。”妹妹在边上笑眯眯的露出缺了门牙的嘴。
随后,那几名平时恭敬的仆人,便开始粗鲁的往维克托的嘴里,塞着满桌子的食物,塞得他都快窒息了。
“多吃点!多吃点!”
维克托眼珠子充血,布满了血丝,他奋力挣扎,但拥有这样的体型,即便无人压制,他也不能做出简单的翻身动作。
随着食物不停的摄入,维克托能看到自己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膨胀,他不知道生活了十年的家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在此时不停冲击他的意识。
一直到那肚子涨的比餐桌还大,推翻了所有的餐盘和摆件时,它终于破开了,然后便是撕心离肺的疼痛,瞬间就充斥了维克托的全身,犹如高压电在身体上游走一般。
没有猩红的鲜血喷溅而出,只有那黑色蠕动着的、无法定型的、某种不可名状之物,从他的肚子上裂开的伤口里用力的向外挤压了出来!
维克托瞠目结舌,在恐惧的催化之下,他慌乱的忘记了死亡,脑海中只有无数歇斯底里的嘶吼,意识随即崩溃湮灭……
……
清晨,鸟儿鸣叫,阳光延续了这段时间的明媚温暖。
空气格外清晰……
睡到自然醒的维克托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准备继续迎接这无所事事的时光。
扫了一眼日历,1864年8月18日,又是无聊的一天。
简单洗漱了下,维克托来到阳台上,懒洋洋的背靠椅子躺下,看着前方一片片雪白的棉花地,观摩农奴的劳作,欣赏这终将归于自己的“江山”!等着那便宜的父亲哪天归西,然后继承这上百亩的产业。
穿越已经过了十年,还是没有觉醒系统,但维克托一点也不慌。
为毛?因为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