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猫醋到哭唧唧
七拐八绕,周淮晏走上了顶楼,阿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入最拐角的一间房内。
雅致的房间里四周挂着山水字画。中间摆着一张白玉桌案,甜点佳肴,琳琅满目。
隔着屏风,悠扬的琵琶声悠扬传了出来。
周淮晏半点不认生,直接寻了个座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不过他刚想入口,忽然想起今早为了制造吐血的视觉效果,把口腔内壁给咬破了。这时候若是喝酒
周淮晏只好遗憾地放下。
“喏,给你点的。”
他无意识舔了舔侧壁,把热乳茶往阿翡的方向推过去,说起来早上到现在,小猫都快饿了一天了。
“其他的东西若想吃便自己拿。”
——给你点的
阿翡就听见前面那句了。
他呆了呆,眼睛里的欢喜忽然如蜜糖般流淌出来。
即便饿了许久,他也不曾举动桌上其他的东西。只是小心地把那壶热乳茶抱进怀里。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扑鼻而来的奶香味混合着茶清,诱人极了。
阿翡小口小口的抿着热乳茶,忽然看见那绣着雅兰的的屏风后,一道袅娜的身影款款而来,
三分旖旎,七分香艳。
【原来主人还喜欢这样的。】
小猫微怔,抱着乳茶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他看了看自己平平的胸口,忽然丧气地垂下了头。
“周公子今日,怎么换了个小人儿?”
容貌妩媚的女人抱着琵琶出来,一袭翠色衣裙,腰间还缀着玉,佩环叮当,清脆悦耳。
周淮晏笑笑,伸手摸了摸阿翡的头,
“我新养的小猫,怎么样?”
“哦?”
瑾萃眉梢轻挑,抱着琵琶走进了些,似要伸手去挑起那阿翡的下巴,
不过还没碰到,小猫就飞快的躲到了周淮晏身后,漂亮的翡翠眸子里写满了警惕和拒绝。
“公子的猫倒是机警。”
周淮晏像是自己受了夸奖似的,忍不住骄傲,
“那是自然,我的猫只准别人看,可不许别人摸。”
女人放下了怀中的琵琶,伸手揽住了少年的肩,她就像一条美人蛇一般,倚在周淮晏的肩上,
“公子此番来,可就只是给奴家看猫的?”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
阿翡死死盯着那女人的手,气得腮帮子鼓鼓。就像猫看见了蛇,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咬一口。
可他又看了看周淮晏,发现主人分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小猫忽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站在少年身后,
那女人姿容艳丽,翠裙婀娜,和周淮晏今日这一身墨绿色的长袍放在一起,看起来登对极了。
阿翡从未觉得女子穿翠色衣裙如此刺眼。
周淮晏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窗外,手指轻轻抚过女人的脸,
“自然是为了你而来。”
他挥了挥手,语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阿翡,去把窗户关上。”
【关窗?!】
【主人现在就要与这女人共赴云雨了吗???】
小猫震惊又难过。
但侍奴是必然要对主人言听计从的,于是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他还是带着满眼的湿润,跑去关了窗,
然而在关上窗的刹那,阿翡忽然眉头一皱。
——外面有人在盯着这里。
【刺客?】
“主”
阿翡想要立刻把自己看到的告知给主人。但当他一回头,却看见那女人勾着少年的腰带,将他缓缓引入内室。
她勾主人的腰带!!!
【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小猫又惊又怒又难过
他急急奔过来,似是想到什么,又不得不停在距离少年两米的地方,
“主人”
周淮晏听见小猫的呜咽,下意识回头,
只见阿翡手足无措看着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少年想往回走,却被瑾萃揽住了脖子。
“小猫咪乖,我跟你主人可有些正事儿要谈。你若是等的无趣,我可以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来陪你玩儿。”
阿翡没听她的,只是直直的盯着周淮晏。漂亮的眼瞳里盛着泪水,都快要就包不住了。
瑾萃贴着少年的耳朵,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说,
“主子,市司署的事情查到了。”
少年立刻轻咳一声,
“阿翡,在这等我。”
猫猫震惊jpg
瑾萃娇俏一笑,勾着少年的脖子进了内室。关上门后,女人立刻变了脸色,
“主子怎得带了异族来此?”
周淮晏漫不经心倚在榻上,
“可不可信,我是不敢确定,”
他单手支着下巴,似乎是想起了方才小猫要哭不哭的模样,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内侧的伤口
“——但可爱倒是真的。”
瑾萃:“”
主子的口味果然特别。
少年话锋一转,
“市司署那边怎么说?”
瑾萃立刻正色道,
“王恒宇,兖州知府王佩之的庶子,那日便是他擅自改换了那辆运输奴隶的车马路线,才与殿下撞上。”
“唔,兖州王家,是三皇兄的母族啊。”
周淮晏记得那王家自诩皇亲国戚,在兖州可是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脏事,皇帝早就看不过眼了。
少年想了想,
“王恒宇没那个胆子,三皇兄也不至于,那就是后面还有鬼了。”
瑾萃点头,
“主子说的极是。一月前三皇子身边多了个自称天师的江湖人士,但自从刺杀后,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说到这儿,女人惭愧低头
“嗯,属下失职,没能查到那天师的来路。”
周淮晏觉得有趣极了,
“能动用异族潜藏在京城的细作,还能把三皇子当做杀人刀”
少年眯起眼,
“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无论是刺杀皇子还是卫国公,哪怕王恒宇只是个庶子,整个王家也完了。
到时候,号称大周粮仓的兖州自然是要换一位知府来掌控。至于换谁,里面可大有文章。
挑拨三皇子行刺杀之事的人,周淮晏不敢妄下定论。可若是说皇帝对此事半点不知情,他半个字都不信。
只能说他的父皇到底棋高一招,硬生生把对方的好牌变成了自己的王炸,
一场刺杀,把舅舅推到了众矢之的。
最有望夺嫡的三皇子被剪了羽翼,
还不动声色的将兖州粮仓易主,以制北境。
“帝王心计啊。”
少年忍不住笑。
帝鬼博弈,原来他周淮晏只不过就是个饵。
只是不知道三皇子背后的鬼,又打的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他忽然伸出手,
“替我摸摸脉。”
“主子身体不适?”
瑾萃搭上了他的手腕,沉思片刻,
“主子的脉象似是比以往更是强盛,摸不出什么异样。”
周淮晏垂眸低笑,
“摸不出来,便是异样。”
那日刺杀的箭羽中有毒,但舅舅查不到。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唔,既是查得差不多了,那我便回去了。”
瑾萃愣住,却见周淮晏又突然回头,
“哦对,一个月,或者半月,王家应该就要满门抄斩了,你记得找人提前去盯着兖州动向,兴许不久,我们就能抓到那鬼了。”
“”
瑾萃茫然地眨眼,
——怎么王家就满门抄斩了?
“主子不再多待一会儿吗?”
从进来到现在都不过一刻钟,这么短的时间怕是有辱殿下声名吧。
周淮晏浑然不在意,他摆摆手
“我的猫在外面等急了,说不定等会儿都要哭着挠墙了呢。”
瑾萃:“”
完了,她又开始听不懂主子在说些什么话了。
出来的时候,小猫正抱着那壶热乳茶,瑟缩在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哭。一副被主人抛弃街头,又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模样。
阿翡抱着奶壶,哭得一抽一抽的。
侍奴对主人而言,只是解决情/欲的器具而已。他们可以被肆意玩弄,蹂/躏,甚至随时都可以被下一个器具所替代。
既然主人是有欲|望的,可宁愿忍耐一夜来青楼解决,也不愿意碰他。必然是嫌弃他的身子。
或许今日,他就会被那个身子婀娜的女人替代了。甚至,还可能被丢进铁笼里,和那些失了神智异族关在一起。
周淮晏走过去蹲下,伸手戳了戳小猫的额头
“哭什么?”
“”
小猫被戳得一懵,他红着眼眶,呆呆地盯着周淮晏,心里下意识想
【主人这么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