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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碎星星(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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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施施是能打掉手机,可她从来没想过用手机录音。

    “你专业,你当然专业。”

    “毁了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开心、特痛快,白榆,想看这一天很久了吧。”周施施的脸气的铁青,却依旧阴阳怪气,“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呢,你怕是忘记你以前那副鬼样子吧,真以为自己野鸡变凤凰就可以踩到我头上?”

    “我为什么要踩你头上,周施施,你很值得我拉踩吗?”白榆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触动。

    受无妄之灾的是她,被区别对待的是她,可在这里喊委屈的人却成了周施施,混淆黑白的能力真是让她叹服。

    事到如今,周施施依旧没有觉得自己做错,想把责任推诿出去。

    所有人都长大了,她还沉浸在娇小姐的美梦里,无法自拔。

    “你嫉妒我。”

    周施施像是抓住了浮木,用力挣扎,连带着声音都开始尖锐起来:“白榆,你嫉妒我,你嫉妒我过的比你好,你嫉妒我有爸妈,你什么都没有,都是你的错。”

    “是你。”

    “是你,你想把我的一切都毁了,你想毁了我的事业,想毁了我的人生,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周施施,毁掉你人生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不会真把自己骗了吧,明明是你先靠近的我,骗的我,你那样只会一味偏袒的父母,哪点值得我羡慕你,你要是有被害妄想症可以去看医生,我治不了你。”白榆的耐心早就耗完:“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吵架,那你可以回了,我不会和你吵的。”

    她没有救人情结,更不会妄想着通过几句话就能够骂醒周施施。

    她只是对此感到厌烦。

    周施施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这种人是听不进去道理的,只要没受到惩罚,说一万遍也是空话。

    白榆回身刚走两步,被周施施用力拽住手腕,她突然朝顾曜知阴鸷的叫道:“站那里干嘛,一起听听嘛。”

    “你不知道吧,她以前啊,胆小的要死,记得有次我把笔芯插进了她胳膊里,她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那么长那么长的笔芯,我特意为她削好的,连声响都没有就断在了里面。”

    周施施故作无奈,说完又狰狞狂笑的看向白榆:“疼不疼,这件事你也跟你男朋友说了吗?”

    顾曜知心脏滞停一瞬而后猛烈剧痛起来,黑夜蚕食着他的衣角,寒意一涌而入,白榆那晚说过她疼的,她给他看过,那根本不痣,那是周施施在她身上留下的疤。

    他没信,他还觉得白榆骗了他。

    几乎是瞬间,白榆将手甩开,冲她吼道:“你闭嘴。”

    “你告诉过他吗?告诉过他我是怎么欺负你的。”

    “这里,这里,我都动过手。”周施施不止不休,目光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挪动,像是在话里自己又动了一次手,难掩兴奋。

    “我真是后悔没有打死你。”

    童话故事常常是这样结尾的,勇士最后打败了恶龙,大家一起过上了美好又幸福的生活,可如果有天恶龙又复活了呢,她比以前更狡黠毒辣,更凶狠险恶,她张着锋利爪牙就是要置你于死地。

    她无所畏惧,她疯狂至极,又当如何。

    白榆卒然惊醒,朝后面叫道:“不准过来。”

    顾曜知瞬间停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进退维谷。

    “你怕啦。”周施施倏地朝她靠过去,眼神却死盯着顾曜知:“你们俩还真是绝配啊。”

    “一个任我欺负,一个看着女朋友被我欺负,两个怂包。”

    她挥起手就朝白榆的脸甩去,被架在半空中,白榆死死擒住她的手,往昔练散打的劲全使了上去,周施施脸痛的扭曲,却又使不上劲。

    “你──”周施施又挥起另一只手,还没来的及甩出去就疼的放下来,整个人后仰着,感觉自己手腕被捏的胀痛。

    白榆面色愠怒,将她的手腕后锉住,举起另一手朝她靠近。

    周施施嘴角难以察觉的笑了下,自觉闭上眼,可是过了半晌,预料之中的巴掌也没有落下来。

    意识被耍的她怒火中烧,乍然睁开眼,风雨欲来。

    “原来你也怕啊。”白榆笑:“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动手吧?然后给你留下一个把柄。”

    “让我猜猜你怎么想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和我都成年了,要是我打了你,你应该会报警吧,说自己被我打的脑震荡?然后我们一起进去,你坚决不和解逼我让步,再以档案上会留下记录威胁我?”

    周施施面色越来越难看,下颌角绷成一条直线,怒目圆瞪的眼里能溅出火星子。

    周施施想激她,想激顾曜知,把往事重蹈覆辙一遍。

    可她不会再犯了。

    白榆放开她,朝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周施施,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你贪慕虚荣,你自私虚伪,你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觉得我处处不如你。”

    “你喜欢向我炫耀,喜欢用小手段去整我,说到底是你自身胆怯,才会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周施施应激般的吼叫起来:“我没有。”

    白榆:“有没有都好,反正也与我无关,你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她原本是打算放下一切的,以为周施施那些举措是真心而为。

    她做不到原谅,可也不能一辈子困在这种事情里,结果都是假的,周施施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你不要想着在我这里动歪心思,我不是那个小女孩了,以前的事我也不会再做第二次。”白榆说:“律师函你收到就好,那就是我的态度。”

    “周施施,碰见你我真的觉得很晦气。”

    遇见周施施是她人生中觉得最晦气的事,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白榆没有再管她,快步拉着顾曜知进了电梯。

    顾曜知一直偏着头,可电梯墙四面反光,哪里可以遮住那些情绪。

    他眼角湿红一片,另一手紧攥着骨节青白凸起。

    明显是在自责。

    电梯门开。

    “顾曜知,看着我。”白榆踏出门外将他拉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赤热的呼吸胶漫着,“你不要信她,我没事的,我已经不疼了,真都不疼了。”

    伤疤总会好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血肉都会再生长。

    他喉结滑动了下,想用力克制住那些情绪,白榆亲在他的唇上,勾着脖颈和他交缠,咸咸的吻,满是苦涩。

    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眼泪,白榆紧闭着眼,小心翼翼感受着那些情绪,走廊尽头有晚风灌入,丝丝凉凉的寒意夹杂着细雨,继而是骤乱泼溅的雨声。

    如果这一场大雨能冲走所有阴秽,该有多好。

    ——

    白榆重新回到电视台工作,没有困扰是假的,其他外人还好,可一个部门都是老同事了,所有人都变得很关照她,闭口不谈那些话题。

    她从前并不扎眼,如今倒是所有人都认识了,连中午去食堂吃饭,也有人会偷瞄她,没办法,好奇是人的天性,白榆只能等风头过去。

    宁宁塞个鸡腿到她碗里:“姐,不要看了,多吃点,你怎么这么瘦啊。”

    唐礼点头,把自己面前的汤推过去:“我也觉得。”

    明明最夸张的两个就在她的身边,她还需要往哪里看,白榆把养生汤推回去:“你还是自己多喝点吧,以形补形。”

    “脖子早好了,你看──”

    咔咔两声。

    三人都听见了他骨骼劳损的响动。

    唐礼默默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宁宁问:“姐,你诉状已经提交了吧。”

    白榆:“嗯,在走流程。”

    她不可能真的让周苓从美国飞回来帮她打官司,自己去找了律师咨询。

    周苓知道后表示理解,但是这毕竟算是自家人的事她怎么可能安下心来,特意打了个电话给白榆。

    现在帮她处理官司的是周苓以前的徒弟,李律师。

    起诉理由没变,按照名誉侵权案件提交的。

    宁宁找朋友拿到了完整的聊天记录,上面很直白可以看出周施施的意有所指以及捏造事实。

    还有一份证据是宁司砚给她的。

    关于那段视频的恶意剪辑,宁司砚查了ip地址,发现和周施施小助理号以前一个ip相同。

    整整三年的日常分享,硬是被他一条条翻阅出来。

    周施施那篇小作文纯属于打脸行为,她还要面临一大笔赔偿金的压力,突然的暴雷,让她新签约的网综直接被骂的关评。

    周施施自己评论也是关着的,没有再发一条动态。

    十二月中旬,法院进行了第一次调解,白榆时隔一个月再见到周施施,她顶着两个乌青的眼袋仍不忘瞪着白榆,整个人明显憔悴了很多。

    她的律师有些尴尬,一直不停使着眼色提醒注意态度,如果能庭前和解,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次调解显然是失败的,属于双方都不愿意,周施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白榆自始至终不愿意和解。

    法院立案。

    那些至暗时刻,那些晦涩窘迫的时光,她总是在期盼一个天明。

    她得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黎川天气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在平安夜迎来第一场冬雪,之前气象专家一直预测今年是一个暖冬。

    但天气本就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变化性,如同生活一般戏剧化。

    宁司砚在这天约了白榆。

    漫天雪花随着圣诞歌声飘落,霓虹缤纷,人们沉浸在这场节日的氛围里,年关将近。

    宁司砚来的时候没撑伞:“一起走走?”

    白榆看了眼天空,雪不算大。

    两人静默无言走着,白榆先开的口:“谢谢你帮我找证据。”

    宁司砚没接下这句谢,看了她眼又立马移到别处,声音清冽:“记得我第一次来黎川的时候是六岁,这里刚好也下了一场雪,比这大多了,我带宁宁去上学,她穿着小筒靴,前一秒还在,下一步就留在了原地。”

    “那个时候她还好小总爱哭,我就会想起你,在福利院那半年我从没见你哭过,我就想你哭是什么样子呢。”

    是不是和宁宁一样可爱。

    谁会给你擦眼泪,安慰你。

    “很可笑吧。”他问。

    沿街路灯明亮,白雪也覆上一层暖光,白榆抬起头突然发觉宁司砚很高,早就不是她印象里那个小孩了。

    他有了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清瘦挺拔的个子,他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

    但这道风景不该只想落在她的视野里。

    白榆垂眸笑:“怎么会,你只是好奇而已。”

    “但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那样想过。”

    他以为白榆和他一样被好人家收养过去,有了家人和朋友,所以偶尔哭一哭也没关系,可她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

    她留在了那个破旧的福利院里,成了被遗忘的人,他和宁宁在游乐场的时候,白榆在学校被人欺负。

    他怎么会想让她哭呢,他是最希望白榆幸福的人。

    白榆说:“你不会也想和我说对不起吧,那还是算了,我最近听了好多,不想再听了。”

    宁司砚:“那我不说。”

    白榆:“本来就不用说啊,你又没有错。”

    两人停在一家精品店门口,白榆朝里看了眼:“你等我下。”

    她推开门进去,没两分钟拿了两个小礼盒出来,其中一个递到了宁司砚面前:“平安夜礼物。”

    宁司砚打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红苹果,应该是种植期间用了贴纸遮盖,上面有两个红红的大字“平安”。

    白榆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过这种节,也不知道你喜欢吃苹果。”

    他拿着苹果笑了下,突然道:“那我也送你个礼物。”

    “你不会今天特意约我,就是为了送我礼物吧。”

    宁司砚学着她说话:“给个面子,我也是第一次过这种节。”

    “那我先看看再说。”太贵重了她可不敢要。

    宁司砚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很希望她能为自己闭上,可是话到嘴边,只是攥紧拳头伸过去,柔声说:“吹一下吧。”

    这小孩还挺有仪式感,白榆心里念叨,对着他手呼了一下。

    白白的雾气带着暖意吹向宁司砚的右手,酥酥麻麻的像电流一样从他心里穿击而过。

    他摊开手心,里面是一条红手绳,上面系着个平安结:“去南城比赛的时候求的,同学说那个庙很灵,我特意找师傅开过光的。”

    这礼物如果按实际价值换算必然是不贵的,可如果这条手链是他亲手编的呢?

    宁司砚手缩了缩,玩笑道:“你一直不说话我很尴尬的。”

    白榆:“我只是没收到过这种东西,感觉挺新奇。”

    宁司砚漫不经心说:“你不会以为这是我自己织的吧。”

    “怎么会。”白榆心事一下被点破很是尴尬,但她还是认真问道:“你不会真自己织的吧。”

    “你在想什么。”宁司砚说:“我可没时间,研一很忙的。”

    “好吧。”白榆伸过手准备接过,被他躲开。

    “我给你带上吧。”宁司砚鲜少固执了一次。

    有一片雪花落进了他的掌心里,顷刻间化成了小水珠,白榆凝眸看着他掌心,红绳在交错的掌纹上轻晃,她半仰着面孔说:“你今天好像都没叫我嗳。”

    空气在这一刹静滞住,良久,宁司砚失焦的视线才聚合起来,嘴角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像往昔一样:“姐姐,我给你带上吧。”

    白榆把手伸了过去没再拒绝,宁司砚将红绳换到另一只手拿着,刚刚一直展开的那只手连忙用力握了握,四指相互飞速摩擦了几下,才捏着红绳给她套进去。

    经过大拇指底端时,宁司砚还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忙问:“我手是不是太冷了。”

    “我也感觉不出来。”白榆回道。

    红绳缓缓被拉紧,套牢在她的手上,大小正好合适。

    白榆转了两下手腕夸赞道:“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

    雪势渐渐变大,落在两人的肩头持久不化,宁司砚看着那处久久收不回视线,直到顾曜知的车停在路边。

    白榆:“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那好吧,雪这么大你忙完了就快点回家。”白榆望了眼天空,笑意加深了几分,和他告别:“宁司砚,平安夜快乐。”

    “拜拜。”

    ……

    “白榆。”

    她停住脚步疑惑的转头,越来越多的雪落在了他们的肩上、头上,宁司砚停顿了会才从口袋掏了个东西扔过去。

    “还你饼干。”

    一包蓝色的小饼干顺着弧线落入白榆的掌心,和那年的包装一模一样,上面还带着点点暖意。

    白榆一把接住,激动地朝他摇了摇:“我接到啦。”

    “平安夜快乐。”他说。

    “谢谢。”她挥挥手说再见,上车前将那些积雪全数抖下来。

    “平安夜快乐,白榆。”他站在雪地里呢喃,很轻很轻还没有一片雪花重,于是转瞬就消散在寒风里,无人知晓。

    他似乎总来的有点迟。

    总比那个人迟一点。

    白榆回平洲的第二天,他偷偷从参赛队伍遛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她在哪,就看见那一对相拥的身影。

    那是他们曾经一起待过的福利院,后来变成了图书馆,往昔的回忆不复存在,新的记忆会重新覆盖。

    他站在马路的另一端,车流不断,他越不过那条马路,也走不到白榆身边。

    平安就好,快乐就好。

    她好就好。

    这场雪的重量只能让一人知晓。

    ——

    车里开着暖气,白榆一进去身子就跟着暖了起来。

    “这是什么。”顾曜知递了杯热牛奶过去给她捂手。

    “你猜猜。”她接过,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

    他颠颠重量:“苹果?”

    白榆顿感无趣:“有时候你太聪明也挺没意思的。”

    顾曜知装模作样叹气:“看来某人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白榆才不对号入座,拿着手机给宁宁回祝福短信。

    雪夜寂静,出行的车辆少,两人没多久就到了家。

    白榆洗完澡出来接着玩手机,她最近玩上了正经手游,竞技对战推塔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弥补心理,以前从来不玩游戏的人竟打上了瘾,每天得空就想开两局试试手感。

    但她技术实在不行,唐礼和宁宁虽说在带她,可也不能总拖后腿,白榆每次看着自己全队最低评分就有些羞愧,私下开了个小号偷偷练着。

    顾曜知从浴室出来,摸摸她的头发,半干,带着一点点湿润的水汽。

    白榆还不打算睡,努努嘴:“把那个苹果拿出来吃了吧,今天不是平安夜嘛。”

    顾曜知走开,再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

    白榆心安理得吃着他喂的水果,怪甜的,她买的时候可心疼了,不过是上面多了几个字就卖五十块钱一个。

    这都能去超市买四斤苹果了。

    她吃完一块,顾曜知又喂一块,白榆打的不亦乐乎,抽空提醒道:“你也吃啊,可贵了呢。”

    “宁司砚送的?”

    “怎么可能,我自己买的。”白榆动了下手腕:“这才是他送的。”

    手腕莹白,红绳如血,深深刻进了顾曜知的眼里。

    “他说那个庙挺灵验的,就给我求了一根。”她随意解释了两句。

    顾曜知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往她嘴里塞了块苹果,白榆没在意,汁水清甜,是个好苹果。

    有吻落在了她的颈窝里,细细啃咬着,耐心停留在那里碾磨。

    白榆现在不说了,反正冬天穿的衣服多,弄出印子也能遮住。

    她反手闪现过去二技能打中,拿下第一个人头。

    此后越打越顺手,第二个、第三个……

    白榆全然忘记了顾曜知在干什么,“啊”了一声,问她的苹果在哪。

    顾曜知伏起身来,长指捏着细叉一戳,往她嘴里又塞了块。

    ……

    白榆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mvp,兴奋的不行,举着手机往他眼前怼:“快看我,mvp,我拿了mvp。”

    “我是不是还挺有天赋的。”

    顾曜知抬起头拿过手机看了眼,道:“mvp,可以不打了吗?”

    白榆其实还想玩,可是他已经吻上了嘴唇,带着一股淡淡的苹果香。

    湿热的吻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唇上。

    她后退着嘟囔:“苹果还没吃完,会氧化的。”

    “白榆,你真是吃了多少,心里一点数也没有。”顾曜知一口咬在她的下嘴唇。

    她趁空瞟了眼,好吧,盘子已经光了。

    “mvp,带带我呗。”

    呼吸停留在她的耳旁,十指紧扣。

    她从不主动撩惹,但今天顾曜知过分强硬,力气差不多全耗完,现在只觉得饿。

    顾曜知没注意到,视线全落在她的手肘上

    “我好饿。”白榆扭过身子抱怨。

    “掉了。”

    “什么掉了?”

    “疤掉了。”

    白榆连忙看过去,那里终于没有了任何痕迹。

    她把那颗痣切了,当时挖出来留下了一个色素沉着的黑点,这些年还有越长越大的趋势,医生建议直接切除。

    算是一种告别,那颗痣始终是她心头的一颗刺,过了八年,终于拔了出来。

    ——

    红手绳留在了白榆手腕上。

    顾曜知看了下那个结扣,说还是留着吧,他也是好心。

    他不在乎宁司砚送出这物的真心,只希望它真的灵验,能佑白榆往后余生都顺遂平安。

    白榆脖子上也被挂了一个小金佛,憨态可掬,同样用着一根红绳串着。

    圣诞节醒来的那天她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个小吊坠,一摸竟然还是个黄金。

    白榆翻滚到他的身边打趣:“谢谢老板。”

    顾曜知撑着手挑眉:“不叫我小顾了?”

    “那谢谢小顾。”

    她唇边落下一个吻,“我永远属于白记者。”

    一下子多了两件饰品,白榆才猛然发觉顾曜知送给她的星星不见了,她记得自己明明那天塞在口袋里的,可是翻遍了所有棉衣都没有找着。

    顾曜知现在下班都是直接去她的家,一进门,就看见她所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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