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巴特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望了眼这三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吹着口哨走了。
庄零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人的脂肪当然是少女的最清新，所以埃罗尔吃少女的脂肪，人乳方面他选择了阿尔娃这样年轻洁白的女性，周乔你发现没有，阿尔娃很消瘦，我想，她不能吃肉，也不能喝动物奶，她每天一定只能吃一些蔬菜和水果，埃罗尔在消耗她。”
周乔猛点头。
庄零忽然打了个响指：“我们要让阿尔娃吃下动物的肉破坏掉阿尔娃体内的纯净，埃罗尔伯爵会因为阿尔娃的乳汁导致自己吸收到动物的东西，这样他的血液就不纯净了。”
只是……
“阿尔娃被看管的那么严格，我们怎么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她呢，而且就算她得到了这个消息，又怎么能吃到动物的肉呢。”
周乔嘀咕着，忽然啊了一声：“原来梅丽从不给阿尔娃回家是因为害怕阿尔娃吃肉啊。”
庄零抹掉满脸的雨滴，指着地上说：“这儿是伦敦不是吗，阿尔娃现在就在伦敦，今晚是我们最容易见到她的时候。”
“你是说，趁着埃罗尔伯爵夫妇参加皇室晚会的时候？”
“对，我相信连梅丽都没办法一直盯着阿尔娃。”
“那我们去哪里找她呢？白金汉宫？”
谢飘看了周乔一眼：“你以为白金汉宫你能进去？紫禁城你能进去吗？”
“是啊……”庄零赞同。
“而且，就算梅丽不看着阿尔娃，也会派人看着的，那可是关系到埃罗尔伯爵身家性命的东西啊，万一阿尔娃在房间里偷吃主人的东西不就完了。”谢飘叹息。
三人一筹莫展，几乎就等于是没办法了。
庄零心烦不已，沉默地转身朝着前面走去了，周乔和谢飘只能在后面跟着。
走着走着，三人都在寻思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庄零忽然定住在大街上，一辆双轮马车冲了过来，马夫扬着鞭子骂出一连串的鸟语，庄零都充耳不闻，直到马车从他面前驾过去，他才眨了一下眼睛。
“你在干什么呢？”周乔拉住走神的庄零。
“你看……”庄零抬起手指。
“看什么？”
“对面。”
周乔往大街对面看了过去，只见在那散发着烛光的闹腾酒馆外，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酒瓶咕噜咕噜地灌着让他醉生梦死的东西。
那个人，正是约瑟夫，伯爵的马夫。
伦敦的冷雨袭面而来，明明那么严寒，却又感觉到胸腔里的火热。
庄零压抑着喉间吞涌的激动，率先跨过大街向着那家点着烛光的小酒馆跑去。
周乔和谢飘紧随其后。
约瑟夫正在酒馆外骂骂咧咧，他身体前后踉跄，很明显喝得烂醉，一张发肿发胀的脸却一直傻笑，正当他要再灌一口酒时，庄零拿住了他的酒瓶。
“嗯？”约瑟夫眯开眼睛瞧了一眼，随即晃晃脑袋，大着舌头讲话：“怎么是你？”
庄零朝酒馆里看了一眼，没发现约瑟夫与人同来：“你不是陪着埃罗尔伯爵去参加皇室的舞会了吗？”
约瑟夫听闻哈哈大笑起来：“老兄，我只是个马夫，负责把主人送到宫中而已。”
“你能随意出入白金汉宫？”
约瑟夫得意地仰脖：“那当然。”
庄零认为时机成熟，于是直接问出口来：“阿尔娃还好吗？”
正灌着烈酒的约瑟夫再次眯开眼睛瞧了过来，他发黄浑浊的眼球仔细打量着庄零，突然用脏兮兮的手掌往庄零肩膀上猛拍了两下：“啊哈，你喜欢阿尔娃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喜欢阿尔娃。”
庄零顺着他的话往下讲：“她还好吗？她不能像你这样出来吗？”
约瑟夫哼笑了一声：“阿尔娃可是埃罗尔伯爵的奶妈，跟我怎么能一样，梅丽派桃乐丝和碧琪看着她呢，怎么了，你想偷偷见她吗？”
庄零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有没有办法？”
“当然没有！”约瑟夫诚恳地说道：“我劝你放弃阿尔娃，麦克的教训难不成你还想尝一尝不成？”
庄零陡然瞪大眼睛：“怎么，麦克喜欢阿尔娃吗？”
约瑟夫再次哼笑了一声：“当然，阿尔娃跟桃乐丝碧琪那种货色不一样，她招人喜欢，只可惜她是埃罗尔伯爵的，麦克跟阿尔娃表白的第二天就被埃罗尔伯爵打断了双腿，然后扔出了城堡，这还是阿尔娃求埃罗尔伯爵的呢。”
“那他怎么又回来了呢？”周乔问道。
约瑟夫看了周乔一眼：“哼，因为麦克写信给梅丽，苦苦哀求梅丽，你们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哇，麦克到哪里找到赚钱又多又不累的工作呢，他只是需要制作美味可口的馅饼而已，如果自己出去找活，就得出体力。”
庄零回头看了周乔一眼，他们二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去城堡做馅饼的厨子，看来是出于撵走他们的想法，梅丽才暂时召回麦克，将来应该还是会撵走他的。
“约瑟夫，你能帮我带个东西给阿尔娃吗？”庄零问，并且从口袋里摸出了四个先令。
约瑟夫看了钱币一眼，随后挑起眼角问道：“你要带什么？”
庄零把那本《如何保持血液的纯净》拿了出来。
看到这里，周乔和谢飘都大感意外，完全不知道庄零此举意义何在。
约瑟夫拿起那本书，烦躁地翻了两页，啪的一声阖上后再也没打开来：“这什么玩意啊？”
庄零微微一笑：“你不要多问了，你只要把这本书亲自交到她的手里就行了，但是有一点，一定不能给梅丽看见，你能答应我吗？”
庄零又从口袋里摸出了6个先令。
看着这么多钱，约瑟夫动心了，他点头，然后把书塞进了衣服里。
抓走庄零手里的钱时，约瑟夫说道：“阿尔娃跟梅丽住在一起，我只能尽力帮你。”
庄零拍拍他：“就现在吧，趁着梅丽陪伯爵夫妇参加晚宴。”
拿人手短，约瑟夫把酒瓶塞进衣服里，转身就拦下了一辆马车，看着马车离去，庄零慢慢呼出了一口呼吸：“我们回沃姆堡吧，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
庄零身上的钱花完了，好在谢飘之前参加伯爵的晚餐得到了几个先令，加上周乔身上还有几个，他们可以租一辆马车送他们回沃姆堡。
讲好价格后他们跳上马车，离开了伦敦。
靠在车窗边，周乔和谢飘挨在一起看着伦敦的雨，渐渐的城市远去，马车奔跑在乡野之中，这时，周乔才转身看向庄零问道：“你确定阿尔娃能看懂那本书吗？”
庄零坐在对面的车板上，他安静地靠在那儿休息，闻言稍稍抬起眼睛：“阿尔娃在城堡工作了一年，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伯爵的晚餐到底是什么内幕，我们上次问她她不说，是不想惹祸上身，她看了那本书，一定会猜到我们的用意，接下来就看她的了。”
周乔摇摇头，低声地对庄零说道：“阿尔娃之前说过，她被严格的控制饮食和监视，就算她知道该怎么做，又怎样才能接触到动物肉或奶呢？”
庄零靠在那儿看着周乔，他没有答案所以没有回答，之后他望向窗外，旷野上只有马车前面挂着的那个煤油灯散发出一点点光芒，其余都是黑兮兮的。
快到深夜才回到沃姆堡，三个人累得够呛，也冷得够呛，沃姆堡的小路上，三人摸黑一直走，终于回到了村子里。
回到家里，庄零先生火，周乔和谢飘提着热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睡觉，之后轮到庄零，房间很小，周乔和谢飘睡里面那张木板床，庄零就睡在小小的壁炉前方那张破旧的沙发上。
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庄零在考虑要不要去城堡打听一下情况。
“也许阿尔娃根本没看明白。”谢飘不无担心地说道。
又过了一天，这天庄零牵着一匹马走出了村子，准备去城堡一趟，谁知挂着埃罗尔伯爵徽章的马车遥遥地向沃姆堡的方向驾驶过来，庄零非常意外，他快步转身返回村落。
很快，埃罗尔伯爵的马车停在了村子中心，梅丽从里面跳了下来，在两名女仆的陪伴下，她优雅地向村子里的人家走了过去，进行逐一的拜访。
庄零一直尾随在后面，当梅丽离开拜访的人家后，他便飞快地敲开了这家人的房门，询问之下庄零得知，梅丽正在寻找哺乳期的女子。
得到这个消息后庄零大感不妙，没再尾随梅丽，而是就近返回家中，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周乔和谢飘。
“寻找哺乳期的女子？那阿尔娃是不是出事了啊？”周乔担心地说道。
庄零在窗口那儿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我看得去城堡一趟了。”
谢飘也点头赞同：“阿尔娃看懂了那本书，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梅丽来寻找新的哺乳期女人就代表阿尔娃已经不能用了。”
庄零这时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周乔和谢飘立即跟上。
之前庄零从村落里弄了一匹马，此时三人同乘，飞快地跑过荒原，跑向遥远的城堡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