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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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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桑桑昏睡了两日。

    裴宴舟也跟着昏睡了两日。

    这可把王府的人急坏了,裴进忠两日都备着大补的汤药。

    就等着聂桑桑和裴宴舟醒来,睁眼就能喝上热乎的。

    苏向阳也被皇上安排在王府,美其名曰是替朕多照看一二,实则想让苏向阳在这里,有什么消息就往宫里传。

    而那个白家的嫡大小姐,也连着跑了两日,送了不少东西,都被裴进忠推拒,全部送还尚书府。

    一个未婚女子,上赶着去讨好一个男子,于她名声不好。

    但白悠然依旧不放弃,还派人在王府外盯着,只要人醒了就去通报,她一定要见到裴宴舟。

    若是聂桑桑知道,只会骂她是个恋爱脑。

    ——

    幸好在第三天的早上便醒来,这可把一群担心的人乐坏了。

    苏向阳去看聂桑桑,裴进忠去看他的小儿子。

    聂桑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冒着星星,呢喃着,“好饿啊……”

    “来来来,先漱口再吃东西!”

    苏向阳刚到门口,聂桑桑腾地坐了起来。

    只是起来得急,眼中的星星更多了!

    再次倒回床上,任由婢女过来伺候,吐掉口中的盐水,全身无力依靠在床架上。

    苏向阳端来羹汤,“快喝,大补!王府的好东西都在这一晚炖汤里了!”

    聂桑桑张嘴,婢女一点点往她嘴里送。

    “我睡了多久啊?”

    苏向阳长叹一声,“你俩可真是吓死人了!昏睡了两日!整整两日啊!生怕你俩都醒不来……”

    “呸呸呸!”

    聂桑桑笑了笑,每一口都吃得很香。

    直到喝完一整碗汤,她才恢复了些气力,伸手接过饭碗。

    “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我跟国师有些话要说。”

    “是。”

    等婢女走出去后,聂桑桑大快朵颐,她腹中没有丁点儿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聂桑桑吹着饭菜的热气,恨不得一张嘴就把所有好吃的一口吃完。

    “我没过去看,但是应该没事了,听说可以吃得下东西了。”

    “那就好。”

    苏向阳看她面色还很苍白,不禁担心,“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精气不足,这身子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一下,暂时不要再出去了。”

    她得好好跟裴进忠说说,让她先把身子养好一些,不然这三天两头晕过去,如果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就很麻烦了。

    “王爷会体谅你,你就暂时休息着,我这段时间都会在王府住着。”

    “皇上准了?”

    苏向阳连连点头,“皇上让我好好照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王府拿不出来的,皇上给你!”

    “豪气啊!”

    聂桑桑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向阳,多嘴说一句,尽量防着皇上,他可没想象中的简单……”

    苏向阳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自古九五之尊,哪有什么好相与的,我会小心。”

    “那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子的话,裴进忠和他两个儿子过来了。

    裴宴舟面色也有些苍白,两人真是同病相怜。

    聂桑桑正要起身迎,裴进忠急急走进来,“行了行了,你都这样了,就不必起身了,好好躺着,需要什么尽管说。”

    聂桑桑笑道,“我想休息几日可否?”

    “那自然是好的!”裴进忠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本王本就打算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日,这件事情急不得,那人如此厉害,得好好想想对策才是。”

    “多谢王爷体谅。”

    坐在裴进忠身旁的裴长宁,依旧笑得谦和,“聂姑娘好好休息,这几日呀,就让宴舟带你出去玩玩儿,京中有好多好玩儿的,权当休养了。”

    聂桑桑眼前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几人寒暄几句,裴长宁陪着裴进忠回房,顺便商讨一些事情。

    裴宴舟坐在床边,看着同样苍白的脸,不禁无奈一笑,“那日多谢了。”

    “嗯?”

    聂桑桑歪了歪脑袋,“哦,你说那件事啊……没事,顺手的事儿。”

    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日她捂住他的嘴,以免说些什么话出来。

    苏向阳没有追问,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那日,明明刀劳鬼在里面,那些小姐公子们都没看到吗?”

    “他们看不到,如果看到,说明最近气运不大好。”

    “哦……”

    这下可戳中苏向阳的点了,立刻怼个脸过去,“我既然也能看到,你快帮我看看,我气运是不是也很低啊!会不会一直撞鬼啊!”

    聂桑桑一巴掌推开他脑袋,“你怕什么,你运气好到不会见鬼,只不过和我们在一起,才会看到而已。”

    “这样……”

    裴宴舟抬手动了动肩膀,“那个黑衣人这么厉害,你有什么办法吗?”

    聂桑桑摇头,“他有他的奸计,我有我的拆解;只是这种还是需要当面见过才行,莫说他还在暗处。”

    聂桑桑动了一下手,手腕有些疼。

    “有跌打药没?我手筋被拉伤了,需要揉揉。”

    裴宴舟看向门外阿良,阿良立刻下去拿。

    “起来走走吧,你不是说二公子要多晒晒太阳嘛?”

    聂桑桑起身,苏向阳伸手小心地扶着她,“话说,你晕倒前喊的那一句,实在出乎我意料……”

    “谁让我耗费心力啊!”

    聂桑桑套上布鞋,松开苏向阳的手,慢慢地走出房门。

    两个男子一左一右跟着她。

    一路走到后花园的凉亭处,荷池中荷花也开得差不多,荷叶有些泛黄。

    三人坐在凉亭内,阿良拿来药水,苏向阳打开瓶塞,裴宴舟伸手接过,“我来吧,你整日里除了吃喝,哪有动过,能有什么力气。”

    “……!”

    苏向阳想反驳,但话语到嘴边却觉无力。

    他真的快要养废了,幸好没胖。

    聂桑桑双手摊在桌上,任由他慢慢揉捏,还挺舒服。

    三人无话,一位婢女匆匆赶来,“公子,白家嫡小姐来见……”

    裴宴舟的手一顿,聂桑桑能感觉到,“不想见就不见呗。”

    “但……”

    “说。”

    婢女有些惊怕低头,“白小姐要见的,是聂姑娘……”

    聂桑桑愣了愣,脱口而出,“我不见。”

    若是见了,指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还不如不见,大家相安无事,自己也过得快活些。

    苏向阳听得笑出了声儿,裴宴舟嘴角微翘,“带话下去,不见。”

    “是。”

    ——

    ——

    好好在王府休息了三日,聂桑桑终于可以出门了!

    今日,裴宴舟和苏向阳说过,要带她吃京城中最好吃的一家!

    临近午时,大家总算出门了,裴进忠还特意交代,千万要看着聂姑娘。

    如今对他们王府而言,唯一的希望,便是聂桑桑。

    之前那些术士都没办法,一个乞丐道长竟然能破解,如何不看着点儿?

    出了王府,三人坐马车到京城最热闹的街上,在路口的时候停下,三人下车步行。

    一位国师,一位王府二公子,中间是位没见过的姑娘,引得百姓们纷纷侧目。

    聂桑桑现在满心都是吃的,长街两侧,都摆着小摊。

    这可馋坏她了,看到感兴趣的就让苏向阳给钱,反正他大把银子在身上。

    看她那张小嘴没停过,手里还抓着不少油纸,裴宴舟无奈道:“你等会儿还吃不吃了?”

    “吃呀,我现在肚里能撑船,你说能不能吃?”

    “……”

    “桑桑,快到了,咱们先别吃了,去酒楼吃好吃的!”

    聂桑桑抬眼,顺着苏向阳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他所说的那家酒楼,楼高三层,在外廊上,还有一些人倚栏瞧热闹。

    看到他们三人,外面的人忙招呼里面的人出来看。

    三人走进酒楼,掌柜的亲自来迎,“见过国师大人,二公子,还有这位姑娘,三位请随小的上楼。”

    三人跟着掌柜的上楼,穿过二楼的楼道,再上三楼,刚到厢房门外,一旁的大房门打开。

    一身青衫小姐走出来,看到三人,面目诧异,“国师大人!二公子和聂姑娘也在呀!真是有缘。”

    聂桑桑方才还沉浸在美食当中,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方才的喜悦瞬间降到冰点。

    白悠然笑得温婉,只是见识过她之前的无理取闹,聂桑桑对她是升不起一丝好感。

    聂桑桑伸手拽了拽苏向阳的衣袖,踮脚凑到他耳边悄声问:“这一府嫡女,不应该知性温婉矜持吗?她……”

    想起之前,跟一朝大臣抚养出来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苏向阳微微弯腰细说:“她是正室去了,姨娘上位的女儿,在外头喊她一声嫡大小姐,也只是那些人应承而已。”

    “原来如此……”

    一般来说,高官的正妻是端庄大气的,教导出来的儿女,应当也随正妻那般,有礼数知进退才是。

    哪有上赶着要贴贴的,难怪裴宴舟见她立刻变脸色。

    两人说的悄悄话,裴宴舟全部听在耳中,轻咳一声,“走吧。”

    见他们要越过自己离开,白悠然急急道:“二公子!六皇子在阁内宴客,若是国师大人与二公子能赏脸,想必六皇子十分欢喜。”

    没想到白悠然搬出六皇子,即便是国师,也要进去请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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