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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师出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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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炖肉的功夫,哥俩烤着火,张初一又问起了李富贵这一手是跟谁学的。

    “那讲话了,哥这套子的绝活那可是有说道的,是有一回组织民兵拉练,跟一个老哥学的,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儿的名门之后,他师傅是咱“两江”的套子王孟老鬼!”

    两江就是松花江和乌苏里江,孟是汉姓。

    鄂伦春人姓吴、孟、关、魏、葛、莫、林、陈、佟等,他们忌讳同姓通婚。

    鄂伦春人用鄂伦春语命名的特点是他们没有姓氏,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鄂伦春族的姓氏来自古代各族的名称,如玛拉依尔(汉姓为孟)、莫拉虎尔(汉姓为莫)、葛瓦依尔(汉姓为葛)、白依尔(汉姓为白)、柯尔特依尔(汉姓为什么)等。

    有了汉姓以后,比如叫孟德寿,孟是姓,德寿是名。当被问及他的姓时,他会告诉你他的姓是玛拉依尔。每个鄂伦春人都能说出他姓的全名。

    “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张初一听闻这李富贵下套子的绝活背后还有这么一位套子王,当下学起高启强。

    张初一心想道,人家认干爹,咱就认师傅,这不大点地方以后还不都是哥的人脉师兄弟?

    “快拉几把倒吧啊!咱兄弟之间整这个外道了不是?吓老子一大跳儿!”

    李富贵一把提溜起想要磕一个的张初一,笑着拍拍对方肩膀。

    “没那么多讲究,咱以后可是一家人,教俺下套子那大哥也是随手划拉两下,这玩意全靠悟性。”

    “是是是,一家人,您以后就是俺亲大哥!来大哥吃肉!”

    张初一献殷勤的样子让李富贵别扭的不行,这咋辈分还整岔劈了,不该叫舅么

    “哥,您给俺讲讲这师爷孟老鬼的事儿呗?这大兴安岭这么大,为啥他能叫套子王?”

    听完张初一的问话,李富贵不自觉的挺了挺身板子,那一副骄傲的样子像极了亮剑里的王有胜。

    咳咳!

    “为啥孟老鬼叫套子王?因为别人下套子套个狍子套个兔子野鸡,牛比点的能套上野猪马鹿。

    孟老鬼?人家套过大爪子!”

    啊!

    “啥玩意?就这套子能套住大老虎?你可拉倒吧哥,还没吃了喝成这样!你这是给母牛生产,搁这扯犊子呢!”

    张初一满脸不信,这不胡说八道了,本以为套子王是个名门望族,没成想是牛皮大王。

    “哎呦,臭小子你还别不相信,当时屯子里好多人都见着了!就你这个样子,俺今天还非得给你掰扯掰扯,讲讲咱师爷!”

    得嘞!上套儿!

    张初一心里美滋滋,此时的表情像极了屏幕前的观众老爷们,套子套老虎,这事咋么说?

    往前倒腾少说八九年,那个吃不饱的年代,这孟老鬼是这八百里林子的活地图,以前要是遇到谁家的牛羊在山里跑丢了,只要牛羊没被野兽吃掉,都会给找回来。

    那是大雪封山的一年,赶上屯子里有个大户办喜事,招待亲朋好友都用的二合面馍馍,散酒管够!

    孟老鬼嗜酒如命,那是从头前吃到回门,吃完席又缓了一半天,赶忙去林子收自己半个月前下的六十个子母连环套。

    这些套子有大有小,纵横交错,星罗棋布。

    孟老鬼的套子又名“阎王套”,也就是说,无论虎豹熊狼、獐狍野鹿,只要钻进了他的圈套,那么逃脱的希望等于零!

    孟老鬼下的套子有死套、活套。死套,固定在树干上,套死你没商量。

    活套,则是铁丝套拴在胳膊粗的半截木棍上。

    即便是圈套已经套在野牲口的脖子上,或者爪子上,野牲口开初并不知道,只是感觉脖子或者腿上有东西碍手碍脚的而已。

    但是,等到上套的动物想除去套子的时候,为时已晚。因为套子已经勒紧了野牲口的脖子或者前后腿。

    野兽越是想着快些弄下来,则套子则因为它的剧烈活动而渐勒渐紧,最终要了它的命。

    人家孟老鬼的套子都是提前在自己熬制的药汤子里煮过,又能防锈又能隔绝人味儿,下套子的时候都是带手套。

    一个字,讲究!

    用现在的话形容人家,那必须是陷阱界的杜蕾斯、冈本!

    无巧不成书!

    这半个月前,有一头一岁多的雄性大爪子下山了,正好来了这片林子。

    那几年人类吃不着东西,动物也是,这两方活动区域时常有交集。

    突然出现在这疙瘩的大爪子,也许它是寻找伴侣而来;也许它就是兴之所至,信步走来;也许它是追踪着狍子、鹿,或者野猪一路跟踪至此。

    这只年轻的大爪子未见得小心谨慎。因为它可能关注林子附近人的动静,并不一定关注那些冰冰冷冷、默默无闻地固定在草壳灌木间的圈套。

    它可能认为这些圈套对于兽中之王来说太小儿科了。或者它的整个心思全都关注到如何用气势磅礴的虎啸声来勾引美丽的虎妞呢!

    咱就暂且叫这只小公虎“彪子”吧!

    前边就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庄稼地。收割后的土地草棵皆无,一片洁白的坦荡。

    彪子驻步打量着前方,只要穿过这片坦坦荡荡的庄稼地就是进入林间的小路。

    林间的小路很平坦,很干净,既没有一根草毛儿,也没有一个兽踪。

    这样的道路走起来才安全,因为只要人动过手脚,就会留下痕迹。

    彪子用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眼认真地巡视了一遍眼前光秃秃的庄稼地后,便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了过去。

    它不相信这样的地方会有危险。

    然而,刚刚进入庄稼地时它就隐约感觉到了脖子上挂上了什么东西,而且好像越走越紧,越走越沉重,好像有根什么东西一直在腿裆后边挂挂拉拉,磕磕绊绊的。

    它猛然纵身,想通过一跃十米的距离,甩掉挂在身上的葛藤之类的秧子,但是没想到那东西如影随形,根本甩不掉不说,而且脖子越勒越紧。

    彪子愤怒了!

    前边是一道天然壕沟,总有五六宽,四五米深。这个距离,纵身一跃肯定能过。

    于是它狂吼一声,虎啸一声震天吼!

    朝着沟崖对面纵身跃起……

    嘶!

    你们品,细品!

    隔着屏幕都喘不过来气!

    (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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