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益本重熊
夜晚很快降临,一群身穿八路军军装的士兵,躲在山岭的一处隐蔽地带。
小野带着三个士兵悄悄的来到了约定地点。
重熊队长,这个李家裕有些不对劲,我们发现这个村的外围有明暗哨,这个村子深入在太行山,不应该有这样的戒备才对,我怀疑这里恐怕是八路军的一处重要据点。
哟西!小野你分析的很对,咱们今夜就去接近这个村庄,如果情况不对,那么就证明这里藏着大鱼,嘿嘿!我们只要出其不意,一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万岁!百人的小队兴奋的喊着万岁,开始检查随身的装备,如果是白天,一定会发现这百余人的队伍,个个眼睛冒着野兽般嗜血又兴奋的光芒。
在尖兵的带领下这群伪装成八路军士兵的鬼子,趁着黑夜悄悄的行进。
通往李家裕道路两侧的树林里,一名扛着长枪的士兵蹲在树下发着呆,而这名士兵的位置,视线穿过树丛,目光刚好斜对着通往李家裕的道路。
对面树林哗啦传来一阵声响,这个年龄才刚刚十七岁的士兵,脑子里正想着村里的二妞那妖娆的身段,突然被树林的哗啦声惊醒。
排长说过,要是遇到可疑的人,一定不要急着发声,要冷静,要时刻记着身上的长枪,既可以打击敌人,还能够及时的给队伍预警。
这位年轻的士兵牢牢的将排长讲的话记在心里,不敢忘记,悄悄的端起了长枪,将子弹上膛,慢慢的退到大树的后面,露出了半个身子。
今晚的月亮非常的圆,清冷的月光下,土路被照射的一片莹白,对面的林子里几声哗啦的声响后,突然钻出一个人,个子不高有些清瘦,抱着一支长枪弯腰向自己的方向跑来。
年轻的士兵躲在大树的后面,端着长枪瞄着向自己跑来的身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人影到了树林边,压着嗓子喊道,狗蛋!狗蛋!你没睡觉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年轻的士兵,终于放松了警惕,收起长枪。
二娃!你喊啥子喊,大晚上的不站岗,跑这来干啥子。年轻的士兵说道。
嘿嘿,这不是一个人没意思吗?来看看你说说话,二娃抱着长枪循着声音来到了狗蛋的面前。
树林里一片漆黑,偶尔从树林空隙里透射过来的月光,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这个同村好友的身影。
二娃你胆子咋那么大呢!排长可是交代过咱们,你不好好站岗跑到这来可是犯纪律的,要是让排长知道,小心你的皮。
嘿嘿!别这么说,咱们排长可不是那样的人,对俺好着呢,再说你要是不说,排长也不知道啊!
那万一有鬼子来了,可咋办!
屁!鬼子,这是啥地方,离鬼子十万八千里远,他们只要一进山,老乡就会通知,还能让那些小鬼子跑到这里来!
那也不行,你快点回去。
狗蛋,你脑子咋这么木呢,告诉你了这个地方不会有鬼子,这大晚上的多没意思,还不如坐一块说说话。
说啥!有啥子好说的。
狗蛋你是不是正想着咱村的二妞呢!嘿嘿嘿!
你才…二娃,狗蛋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二娃的背后出现一个影子,拿着刺刀,在夜色的照映下,闪着寒光。
你…狗蛋…二娃也发现了狗蛋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惊吓的头皮发麻,身体一僵!
噗…噗…噗…噗噗噗,安静的夜里,树下不断的传来刺刀入肉的闷响。
二娃只感到突然一痛,一阵阵锐利的冰寒在体内搅动着,身体像是被针刺破的气球,突然泄了气,想要大声的呼喊出来,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
耳边不断的传来脚步踩踏地面的嘈杂声,视线开始变的模糊,朦朦胧胧中,看到一队队扛着长枪的士兵,在自己的身旁走过,向着主路前进。
凌晨五点,天已经微微的透出一丝光亮。这支乔装打扮的鬼子,隐蔽起来,而鬼子的电台通过不断的发报向着外界联络。
电波在太行山区的深处开始向着外界流动。
望了望刚刚发报的通信部,重熊队长收回望远镜,已经把这里的坐标都报告了?
已经报告完毕!我方回电,三个小时候后飞机会到达指定坐标。
好!我们就等这一段时间,记着一定要拦截住换岗的士兵。
嗨!
李家裕一处两间草房的大院里,身穿灰色军装,打着绑腿的中年男子望着前来汇报的士兵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换岗这么久了,为什么二娃和狗蛋还没回来。
排长是不是这两个小子半路上溜号了!
不可能,二娃性子毛躁,可是狗蛋不会,现在时间都比以往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排长皱着眉,伸手抚了抚腰间的驳壳枪。
小赵,记着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放松警惕,现在马上通知咱们排的士兵拿着枪到这里集合,我现在去找连长。
重熊队长望了望碧空无云的天际,在一次焦急的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队长敌军好像不对!
哦!听到手下的汇报,重熊再次拿出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望向了村里。
八嘎!想不到这群八路这么警惕,看来暗哨被除掉,他们有了警觉,让事情变的有些棘手,不过这难不倒英勇的帝国勇士,现在到了报效天皇的时刻,大家跟我走。
重熊队长咬牙切齿带着士兵向着村子进发。
每个士兵扛着长枪,人手拿着一支驳壳短枪。
你们是哪个队伍的,刚刚进村,就被八路军拦住。
我们是358团的,重熊队长和蔼的说道。
端着长枪的士兵疑惑的看着这支队伍,上上下下的大量,这群士兵非常奇怪,虽然穿着跟自己差不多,但是个个体格精壮,大部分的个子还偏矮小,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个时候的太行山里,可是吃不饱穿不暖,大部分的士兵缺少油水,几乎个个脸有菜色,和这群人手一把驳壳枪的的队伍,简直格格不入。
不对,这帮人很大的可能不是自己人,这个地方不远处可是八路军总部据点,万一这群人要是乔装打扮的,总部可就危险了。
重熊看着这个士兵打量自己的眼神,发现不妙,这个八路明是有了怀疑,如果一切顺利还好,要是有了怀疑,那识破可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村口的八路军士兵,是一个参加过历次战争的老兵,经验丰富,没有急着在追问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而是快速的拉动枪栓。
啪!啪!啪!重熊队长看到事情马上就要败露,对着面前的老兵快速的开枪。
三声枪响彻底的震惊了正在集结的队伍。
二排长!
有!
看来你预料的不错,确实有一股敌人渗透到了咱们总部附近,现在敌人数量情况不明,你立刻带着二排去村东设置阻击阵地,掩护总部撤退。
是!二排的弟兄马上跟我走,排长大臂一挥,呼啦啦的带着三十多人向着村东跑去。
一排,二排,跟我去会会这帮小鬼子,妈的居然打到咱家门口了,连长嗷唠一声,抽出一口大刀,第一个冲了出去。
呼啦啦六十余名士兵端着长枪跟着连长冲了出去。
三声枪响后重熊队长立刻将百人队伍,分成三队,自己一路带着四十名士兵居中,另外两支从两侧包抄。
鬼子队伍里不断的有人,三两步灵活的爬到屋顶占据制高点,挑选出适合的阻击位置。
一场短暂的接触战,在第一次枪响后不到十分钟就快速的拉开帷幕。
双方在一百七十米的距离,就已经互相发现了对方,哗啦啦两方人马趴倒一片。
各自端着长枪开始对射。
啪!啪!啪!勾啪!勾啪!
汉阳造三八大盖,枪声在李家裕此起彼伏。
只三轮枪响过后,八路军的队伍里已经有十人被打死在了当场。
而鬼子仅有一人被当场击毙。
这不行啊!这距离手里的家伙不顶用啊!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这鬼子的枪法实在是惊人。
只要有人一露头,就会被打死在当场。
看着手下牺牲的一个个小伙子,连长皱起了眉头,撤往两侧退,十人一组,记着一定要在一百米内的距离射击,最好给我靠近鬼子扔手榴弹。
敌我双方在村里开始了攻防游击战。
勾啪!一声枪响,三班的一名班长头部喷出一团血雾,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班长!班长你醒醒,一名年轻的战士跑过去,蹲在班长的身旁,大声呼喊着。
小山快躲开不要命了,一只大脚直直的踹了过来。将年轻的士兵踹翻在地。
勾啪!又是一声枪响,这个踢人的士兵胸口一震,倒在了血泊中。
二叔!被踹翻在一旁的士兵,看着刚刚救下自己的人,大声呼喊。
这个倒下的人是自己同村里五福之内的亲戚,虽然自己叫叔,年龄也只比自己大了两岁,是从小玩大到的朋友。
看到鬼子打死了自己的好友,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的怒火在汹汹燃烧,小鬼子,我要让你死,拿起地上的长枪顺着枪声看到了远处爬房顶上的鬼子,端起长枪开始瞄准。
屋顶上趴着的鬼子,看着视线里,一个士兵拿起长枪对着自己,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手指稳定的扣动了扳机,勾啪!
枪声在一次的响起,年轻的八路军战士紧紧的捂着喉咙,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手中的长枪已经掉落,双目圆睁看着远处房顶的鬼子,内心只有不甘,二叔,不能替你报仇了!
此时已经有六名士兵端起了长枪瞄向了屋顶的鬼子。
六枝汉阳造的枪口,喷发出愤怒的火焰,叮当,叮当,的子弹打在鬼子的身旁,撞击在硬物上,溅起点点的火星,只是其中一发子弹没有太过偏离弹道,旋转着打在了鬼子的肩膀上。
792mm口径的子弹,打在鬼子的肩胛骨上,坚硬的弹头将肩胛骨打的粉碎,鬼子肩膀一痛,使不上力气,手里的长枪掉在了一旁。
鬼子试了试首创肩膀的一侧手臂,发现已经使不上力气,明智的放弃了掉落在身旁的长枪。
鬼子一个翻身,向着房子的一侧滚去,只是当身体的力量挤压在伤口上的时候,仿佛有几十根钢针扎在肩膀上,鬼子咬牙忍痛,打算翻身到房顶边缘时跳下。
不成想再次射来的一发子弹打在了腰上,强大的动能,打的鬼子腰间绽起一股血花,鬼子咕噜噜从两米半高的屋顶一头砸了下来。
我刚才好像打到了,一名八路军战士疑惑的问着身旁的战友。
打的好,我看到了,那个鬼子被你打中了,从上面掉下去了,鬼子肯定是活不成了,你替咱们班长和战友报仇了!身旁的士兵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心!老刘目光一扫,发现远远的有枪口对着众人,只是示警的声音刚刚发出。
远处的枪口喷出了金黄的火花火,突突突突,一阵机枪的声音随后响起,一道弹链犹如长了眼睛的火蛇,向着几人追了过来。
子弹打在了一名战友的脚边,然后继续的向前,很快追到了战士的身上,大腿,胸口,快速的被子弹咬上,眼看着战友的身上喷出一团血雾,弹道开始运动,迅速的追到了身旁的战友。
眼睁睁的看着一团血雾爆起,耳边的嘶喊声在提醒着自己,只是脑子已经一片的空白,不知道这样极端的环境下该如何去做。
自身的思想还未来的及支配身体的动作,子弹变向着身上泼洒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一晃,腹部,胸口,头颅,子弹由下向上开始奔跑。
一切的发生都是电光火石之间,除了第一下感到了痛,打在身上最后的几枪,已经没有了痛感,只剩下麻木和不解。
一阵枪响过后,狭小的胡同里陷入了宁静,七八具尸体形态各异的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