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谜咒
“鹿姐，她已经一天多没有消息了……”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深渊的生死创灭之极，是一处禁区，在禁区或许无法与外界联系。”冷清莹回应道。
帝城内部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这座城内原本到处都是尸骸，半神到伪神都有，甚至还有一具准神的尸体，还有一些半神，亚神神力的魔物在啃食这些神尸。
不过倒是没有什么伪神神力的强者出现。
在幻界的约束之下。
确实是见不到伪神神力的强者。
勇者无畏等人，就是要杀死这些栖居在城邦里的亚神，在这些亚神被全部干掉之后，便会有专门负责净化的队伍过来，处理这些尸体。
保证这些尸体不会复活过来。
并且伪神和准神的尸骸，还可以有额外的利用价值。
在清理完成后，随着传送的门户开启，人族也在逐渐向着这座城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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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
“我这是……怎么了？”
动不了。
而且好冰冷。
哦，我想起来了。
我被罗娜杀了。
我现在是重新进入了第五世的轮回吗？
不对。
轮回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好难受，身体一点都无法行动，眼睛也无法睁开，很闷，就好像是被完全封在生冷的泥石之中。
“陆苍”的意识悠悠醒转，神念向着四面八方发散。
陆苍是想这样做的，但却发现神念扩散不出去，不……应该说自己没有神念。
自己已经没有神位了。
神位已经被剥离，神基神火也已经消散。
已经是死人。
但是又和真正的死不一样，死去的灵魂应该是去往冥界。
这里不是冥界。
“醒醒。”
“醒醒。”
有谁的声音。
陆苍的意念挣扎起来，但是眼睛睁不开，也没有感知的能力……
叮——
叮——
叮——
但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打砸敲破的声音。
好像坚硬的榔头砸在厚重的水晶上，一声又一声，砸的声音响亮。
突然。
好像感觉到透亮的光束打入。
这是一道很美的颜色，绚烂的紫霞晕照下来，陆苍发现自己可以动了，身体的其他地方动不了，但是眼睛可以睁开。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绚烂的一片紫色。
而在紫光中，有一位浑身都被暗紫光芒晕染的模糊生物，手中的光化作尖钉。
正在一次又一次的凿击这透亮水晶。
叮！
“我很快就把你救出来！”
陆苍看向周围。
这个是……
哦，自己是被轮回晶给包裹住了。
早听闻说，世界上有这么一种水晶，会捉到轮回者的灵魂。
陆苍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水晶也不知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只是为了捕捉拥有无尽轮回体的存在？
简直和马桶搋子就只是为了捅马桶一样的没用……
哦，不对，马桶在世界上还比较多。
无尽轮回体，不就只有自己一个吗。
陆苍的思绪发散。
联想到很远的地方。
全然没有自己身处于极端困境的自觉。
“轮回是失败了吧。”
陆苍心中这样说。
不过面前这个生物，又是什么东西。
这里如果是时间轮回的界限，它为什么又可以在这里出现。
当！
当！
当！
随着水晶不断被破坏，陆苍可以移动的部位也越来越多。
手指可以微微活动了。
躯干可以稍微扭动一下了。
只是现在的陆苍没有任何的神力，仅仅像是一个普通凡人一样。
在这种环境的活动，异常受限。
咔——
砰！
突然一声脆响，听到一连串咯嘣咯嘣的震荡响声，一大块的水晶被拔出，陆苍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
陆苍从水晶上站起。
想要升空。
却发现，自己飞不起来。
呵……
完全没有神位，不……
不止是没有神位。
而是失去了一切。
现在的自己只是一缕残魂，什么都没有了。
“你……”
陆苍只是脚步踏实的站在水晶上，但对于面前这个存在，陆苍根本看不清。
祂的面容很模糊。
但陆苍可以笃定，祂一定不是什么弱者。
至少是准神神力之上的强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先跟我来吧。”
陆苍观察到，祂的身形正在以一定的速度消散，祂本身的身体也是由雾一样的物质组成的。
组成祂的雾正在不断的变少。
而这将陆苍束缚的水晶，则是在不断的滋生出新的晶体，竟是在逐渐复原。
雾状的生物伸出了一缕烟雾触须。
陆苍抓住烟雾。
祂直接将陆苍拉了上来。
“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去哪。”
陆苍也不清楚，离开了这里之后还会抵达什么地方。
轮回失败。
陆苍也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无尽轮回体出现了大量的残缺。
并不完整了。
这样看来，想要再进行一次轮回，或许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一次进行轮回。
唯一能带走的就只有自己的灵魂和无尽轮回体这个体质。
“回现世。”
“哪里的现世。”
“去我的神国。”
神国……
准神神力以上的强者才能拥有的自成领域。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至少是一位准神，应该是认得自己的人……
陆苍没有任何实力，现在的陆苍实力，还不如一位普通的一级人族玩家。
属于是最虚弱的时期。
陆苍只能趴在这烟雾的“后背”
烟雾驮着陆苍漂浮，在这被无数紫色霞光渲染的轮回迷境中，如幽魂一般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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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层极限高塔】
陆苍再次踏入极限高塔。
【秩序高塔】
“一切皆是有序。”
一位浑身皆是混沌遮蔽的黑影，面向了陆苍。
“我知道你是谁了。”
在踏入秩序高塔后的第一层，陆苍就遇到了恩提梅西斯。
“我回想起了，我存在的意义。”
恩提梅西斯一步一顿。
向陆苍迈出。
这一次它给陆苍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更加的厚重。
而且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它混沌的容貌逐渐变化。
就好像是在模仿陆苍的模样一般，但它模仿的不是陆苍现如今的形态，他模仿的是陆苍的人类面貌。
是陆苍尚且在上层界之时，未曾有任何伪装的原本面貌。
“陆苍。”
他叫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被蒂希隐秘，被诸神遗忘的，被世界遗弃的名字。
陆苍略微皱了一下眉。
手中化出【千机之匣】
千机之匣又变化为一把短剑与一把匕首，分别持握在陆苍的左右两侧。
陆苍很少用自己的专属武器。
因为绝大多数情况都用不上。
但现在，陆苍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或许会用到这些东西，用来……收尾。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恩提梅西斯用陆苍面貌，冷笑道：“还在装傻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虽然对方说的是真的。
而且绝对不可能是瞎蒙，因为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巧合。
但即便对方这样说出来，自己也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的话，就好像是自己存在于世这件事情落实了。
在幻界未曾降临的现实世界里，这样的狡辩或许是无用并且苍白无力的。
但这里是幻界。
承认和不承认的一线区别，大了去了。
唰！
几乎瞬息，陆苍便出现在了恩提梅西斯的身后，亦或是说前后左右。
四个不同的陆苍同时发起攻击。
以完美的行动姿态，封锁了恩提梅西斯所有可能的反击。
砰！
这个阶段的恩提梅西斯并未抵抗。
只是呵呵冷笑了一声。
呼~
死去的恩提梅西斯化作了一滩混沌液体，这液体上升凝聚，化作一道漆黑的门。
陆苍短暂迟疑，还是向着那门内走入。
这是通向下一层的通道。
秩序高塔中，已经没有原本应该出现的怪物，取而代之的只有恩提梅西斯。
果不其然。
在秩序高塔的第二层，恩提梅西斯还在这里等着陆苍。
“或许你以为我已经失败了。”
“但正相反，恰巧与你所知晓的故事不同的是……我成功了。”
噗！
恩提梅西斯再次轻而易举的被陆苍杀死。
被杀死后的它再次化作了门。
指引陆苍继续前往下一层。
抵达第三层的陆苍，依旧是见到了熟悉的恩提梅西斯，它依旧顶着自己的脸。
“我和你，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唰——
咔嚓——
恩提梅西斯的头被陆苍斩断。
尸体亦如之前一般，逐渐流淌显化成为门户。
第四层——
“呵呵。”
砰！
恩提梅西斯的身体如西瓜一般被打爆。
第五层——
“……”
它看着陆苍，无言了。
却也没有做出任何要进攻的举动，反而只是静静的等待陆苍的攻击。
陆苍与它相互等待。
但也就是等了大概五分钟。
陆苍不等了。
自己还赶时间，和这玩意这样大眼瞪小眼耗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自己的时间耗不起……
而且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回头的选项可以选了。
恩提梅西斯还是没有反抗。
就这样又一次的被陆苍杀死。
就好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对……
其实陆苍看出来了。
恩提梅西斯也在完成属于它自己的仪式，一次又一次的被击败，一次又一次变得更加强大。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仪式路线。
【第十五层】
“你以为你在完成你的混沌完美，但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第二十层】
“还没想起来吗，被你所遗忘者。”
【第二十五层】
“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比我更理解你的人，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能放弃一切的残忍疯子。”
【第三十层】
“我和你本应该是一样的。”
“但是，我和你终究是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第三十六层】
陆苍再次来到三十六层，见到恩提梅西斯。
这里，应该就是最后的终结了。
六十四座全部的极限高塔。
完成通关后，至圣完美的仪式便能完成。
至于原始混沌仪式，在借助库米罗尼的【生命阶梯】协助，也算是达成了【包容】的条件。
这意味着，只要杀死面前的恩提梅西斯。
陆苍就能同时完成两个仪式。
晋升亚神神力。
或许，这就是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强亚神。
恩提梅西斯的身后，有无数虚影浮现。
【吞噬神位】【包容神位】【融合神位】【百变神位】【极限神位】……
在它的身上，还同时有【暴食】【色欲】【贪婪】【傲慢】【嫉妒】【懒惰】【圣法源体】【原暗虚无】等体质的纹路显现。
这些体质。
陆苍可以称得上是无比熟悉。
纳、心白月、格林多尔、勇者无畏、心绝月、奈赫尔卡托、白鹿、冷清莹，就是这些体质的拥有者。
在这个时代。
其实不应该有后天体质的出现。
像是祖亚、欧巴德斯那种属于是先天体质，天生的无法被剥夺。
而像是七罪、十二宫、三幻等体质，则是天生不具备，在后天才拥有的体质。
这个家伙，身上拥有的东西，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熟悉吗。”
恩提梅西斯冷笑说道。
“苍。”
“陆苍。”
陆苍单手伸出，原暗虚无与傲慢、以及圣法源体相叠。
在登塔的路上。
陆苍在心中就已经逐渐有了猜测。
一个已经被自己忽略掉的情况。
……
无尽轮回体。
自己拥有的无尽轮回体，是唯一性的。
如果要制造一个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存在，并且要骗过罗娜的眼睛，那无尽轮回体就必须从自己的身上剥离。
嫁接给复制体。
不然凭借罗娜的通晓万物，就可以非常轻松的识破这是假身。
必须是什么都不剩下的完全一致。
才能够欺骗过罗娜。
但是这样一来便出现了一个问题。
带着无尽轮回体死去的复制体，它究竟去了哪里？
进入了下一世的轮回？
还是说……
轮回失败。
不……
陆苍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已经非常明显了。
“可以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吗。”
“如果我们拥有相同的记忆，相同的经历，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认为，即便你能够脱困，也应该能理解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恩提梅西斯依旧是陆苍的脸。
最原本的样貌。
他冷冷笑了一声。
“我才发现，原来你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你觉得你是在顾及我的感受吗。”
“不……你只是想知道情报，然后做出应对的方案吧。”
“不过也是，都是一样的。”
“和你说的一样，在我醒来之后，确实是还想着如何去实现‘我们’的梦想。”
“即便是知晓了自己是被制作出来的残次品，我也是这样想的。”
陆苍点了一下头。
因为陆苍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其实是另一个自己计谋中的复制品，自己也会想办法继续完成对方的愿望。
因为最终都是为了达成目的。
以什么方式达成并不重要。
作为谁也并不重要。
谁去做也不重要。
如果对方拥有与自己一样的性格和记忆，按理说这些想法也都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所以，到底是什么导致它变成这样。
变成了像是自己的敌人一样。
陆苍正等着恩提梅西斯告诉自己答案。
但面前的恩提梅西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是在期望敌人把你想知道的情报告诉你？”
“你越是想知道。”
“我就越不告诉你。”
砰！
几乎瞬间，恩提梅西斯就来到了陆苍的近前。
恩提梅西斯：【傲慢——认真模式】
陆苍：【傲慢——认真状态】
两人都是在一瞬间激活傲慢体质，进入认真状态！
但下一瞬！
恩提梅西斯手中混沌化剑挥下的同时！
【懒惰——松散懈怠】
陆苍的认真状态瞬间被解除了！
啧——
呼！
混沌化作的剑斩下，却并未斩穿陆苍的身体，而是将陆苍的身体蒙上一层混沌。
混沌的雾霭在陆苍的身体笼罩，持续蚕食与消磨陆苍的生命。
但是实际上并未对陆苍造成任何伤害。
毕竟祖亚的天赋，提供的减伤实在是太高了。
陆苍被正面命中一击，下一瞬立刻遁入虚无。
但对方也一样遁入了虚无。
对方也同样拥有原暗虚无体，而且激活的层次，还不比自己要低。
恩提梅西斯再次施法。
【永缠的混沌（八星）】
嗡——
挥之不去的混沌深深包裹住陆苍。
但却看不出这一招到底造成了什么限制，陆苍向着恩提梅西斯追逐，但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速度有着不小差距。
认真状态对比常态，还是差太多了。
向后撤的恩提梅西斯并未被陆苍追到。
陆苍见状。
手中密西鲁修浮现。
呼！
一刹那间，亿万箭矢向着恩提梅西斯爆射！空间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强大的箭矢之灵。
但是这些箭矢根本没有落到恩提梅西斯的身上。
只见混沌膨胀，化作无数朝向各个方向的大口。
直接将这些箭矢全部都吞入体内。
非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还给对方增长了血量的上限。
它的血量可也不少。
足足有5000万京的血量。
只比陆苍少了一半。
比这个受到过生命神滋润的混沌完美少了一半。
陆苍再次变招。
轰！
一瞬间三灾起！
雷火冰的毁灭领域将这一片战场彻底覆盖，陆苍则是高举天之均，神色认真。
这个家伙……
正常的打法，还真不好办了。
陆苍手中再变。
【炎魔位面召唤（八星）】
【效果：召唤一个全是炎魔种族的位面，位面中最高出现与你神力等阶相同的炎魔为你战斗。】
一道道的位面裂口撕裂。
这也是陆苍新学到的技能。
公会里的日常任务，陆苍也可以接，只不过只能偷偷的接，不能给白鹿她们发现。
所以陆苍也能领到八星的技能书。
额外学一本，再能额外领悟两个。
实际上之前学一个技能可以换成随机的两个技能，并不是什么弱神权。
假设学九星技能的话。
学一个九星和学两个九星，这情况能一样？
现在的【完美熵增】更是不需要浪费原本想要学习的技能，直接额外学两个。
学一个等同于学三个。
再加上，【混沌绽放】，可以释放出技能的一切演变，陆苍所能掌握的技能也自然多的可怕。
【炎魔位面召唤（八星）】——＞【冰巨人位面召唤（八星）】——＞【大地岩素位面召唤（八星）】……
一连串的位面召唤打开。
除却位面召唤之外，还有无数的小型召唤技能演变。
这些召唤物在进入毁灭魔法的区域后。
瞬间化作飞灰。
但它们的死不是白死，而是直接化作了毁灭魔法的养料，在这里绽开了新的一轮毁灭魔法！
哗哗哗——
【混沌绽放+毁灭莲华】
这或许是最美的莲华绽放，每一个绽放出来的毁灭魔法又都被混沌绽放给裂变为更多技能——
一刹那间，在这一片战场中，就已经被铺满了不知道叠了几亿层的毁灭魔法——
一个毁灭系的八星技能。
便足以毁天灭地。
叠加数亿层……
这又是何穷极的破坏力？
“炸。”
轰！
白鹿的毁灭魔法，瞬间爆炸之时，可以称之为骄盛夺目。
而陆苍所释放的毁灭魔法集中爆炸。
便会让人意识到这个世间最纯粹的东西，只有光。
在如此极端的爆发下。
即便是如此状态的恩提梅西斯，也无法抵抗这可怕威力。
恩提梅西斯的第一个阶段被打的消融。
紧随在爆炸的余波中，第二，第三阶段也紧随着崩碎！
陆苍并未停下毁灭。
而是抬手召唤出更多生物，十四个幻影同时铺场，口中的咒文也如洪钟一般吟唱。
这可怕的毁灭轰炸不仅没有结束。
反而在多重陆苍幻影的叠加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增强。
恩提梅西斯的身体好像总是想凝聚。
可是却无法在这炽烈的攻势之下完成重组，这可是叠加了古往今来，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的数亿毁灭魔法叠加！
并且是将这些所有毁灭魔法的威力，全部集中在一瞬间完全炸开！
只要叠加的数量够多。
就连勇者无畏的攻击伤害，都远远不如白鹿的爆发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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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明天补今天这个8000字，今天就只有6000了。
多歧路，总有算不到的事，总有自作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