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是没教养
允盛公，慕家。
与忠亲王府一样，允圣国公府位于东镶京城的皇城内。能住在皇城内的勋贵都是皇亲国戚。像侯府这样虽也是一等高门但属于外姓，是不允许住在皇城内的，只能住在内城。
府邸位于整个国家权力最核心的皇宫旁，必然是有利弊的。利，当然是天子近臣，消息灵通，皇宫卯时有个风吹草动，辰时就能知晓。而且，除了皇宫，皇城内最为安全。弊，皇城面积有限，皇亲众多，意味着大家居住的院子自然就相对较小，就拿允盛国公府举例，占地面积仅有侯府的四分之三。即使如此整个东镶的高门勋贵依旧打破脑袋想挤进皇城居住，就凭那份尊荣，宅子小点儿就小点吧。
种种富贵荣华加身，慕家自然认为自己才是东镶的第一世家，而不是那劳什子的狗屁忠亲王府。
慕允公刚和和夫人、子女、府里妾室等众人用完晚膳，一府之主遣了众人各自回院子休息，自己去了书房。国公府夫人许曦月一如往常坐在主屋内堂的桌前品着安神茶，准备喝一盏安神茶后便沐浴更衣。
她年纪和沈夫人相仿，眉清目秀，面容娇好。当时如果没有沈夫人和自己的妯娌当今皇后，她在东镶待嫁贵女中，长相绝对也能排进前三。结果出了个徐温婉和慕语嫣，衬托的其他所有女子相貌就不那么出彩了。
正喝着安神茶的慕夫人听见外面伺候丫鬟道：“榕枝姐姐，侯府的沈夫人送了封信给夫人。”
徐温婉的信？慕夫人很是诧异。两人做小姐时就不亲近，嫁的夫君又都是高门，为了避嫌就更不来往了。“榕枝，去拿进来。”慕夫人吩咐道。
贴身丫鬟取来信交给她。展开信件仔细看了一遍，嘴角带着嘲弄：“这侯府真是好算计，前两日听国公说侯府想与我们议亲，把那蠢笨的二姑娘嫁到我们府里来。本夫人就不同意，现竟还想要怀璧明日去会那沈二小姐，真是痴心妄想。”
“夫人，二公子才华横溢，眼光也甚高，怎么可能看上蠢笨的沈二小姐。”
“我看那徐温婉真是日子过的太舒心，都不知道自己斤两了。”她想了想，对着榕枝道：“也罢，我也不能给国公爷在朝堂树敌，侯府也不好得罪，再说，私会外男，她自己女儿都不介意，我们介意什么？”
“夫人所言甚是。您一直都是看的清楚的。”榕枝适时奉上马屁。
“好了，恭维话就别说了。去把怀璧找来。”
“是，夫人。”榕枝行礼后匆匆出了内堂。
慕夫人不疾不徐，闲情逸致的喝完剩下的半盏安神茶后，才优雅的起身前往前厅。
前厅。
慕烨君匆匆从外面进屋，看见母亲不紧不慢从内堂走出来，松了口气。
他晚膳后回了自己院子，刚开始习字没多久，丫鬟就来报夫人院子的榕枝来了，说夫人让他去一趟主院。刚回来又要去？莫不是母亲身体抱恙？于是也没问榕枝原由，带上小厮，急匆匆向主院赶去。
慕夫人看见嫡次子那么快赶来，心情大好，笑着坐到主位。
“母亲。”慕烨君行完礼后开门见山：“不知母亲晚间找儿子来所为何事？”此时水漏刚好到酉时五刻。
“怀璧，你先坐。”
一看母亲可能说的事情要些时辰，他也不急了，坐到了平日请安自己固定的位置上。榕枝奉上茶后就退出了屋子。
“母亲请讲。”慕烨君面部线条利落干净， 眸光宽和周正，如清风朗月又如温润公子般，每次好脾性的同长辈说话，都唇角带笑。
慕夫人看着风采绝然的嫡次子，想到叫他来的原因，不禁又想起沈府那位又胖又蠢的二姑娘，脸色便沉了下来，语气也有些不善。
“怀璧，酉时把你叫来是因为你的婚事。你先别急着回话，听母亲把话说完。安伯侯前日寻到你父亲，问你是否有了婚配，说想把侯府嫡出的二姑娘许配与你做正妻。”
“沈二姑娘？”慕烨君问。
“正是。怀璧是否见过她？”
“儿子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旧年在忠亲王府朱衍基的生辰宴上，好像坐在朱芷禧身侧。”接着，他思索片刻道：“儿子对她实在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沈二小姐总是低着头，也不和周围的人交谈。如若不是坐在朱芷禧身旁，儿子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慕夫人轻哼一声：“哼，就是个性格木讷，有些愚蠢的侯府小姐。外貌母亲也不喜，从小到大身段太胖，长相也不美，完全不似生母。没有哪一点让母亲满意。”
“说起她的长相，儿子完全记不起，因着当时并未仔细瞧她。”
“就这样的人还想嫁与你做正妻？痴心妄想。你父亲回府与我提了此事。他觉得和侯府门当户对，结亲对国公府大有益处，娶妻也不是看长相，家族势力也很重要。那怎么行？怀璧怎能娶京城笑话为妻？国公府岂不也成了笑话？看我态度坚决，而且那沈二姑娘在京城口碑也确实不太好，你父亲也作罢，准备找个不伤侯府和气的借口回了这门亲事。”
慕夫人顿了顿，看嫡次子认真听着并未有问题，便接着道：“结果，我们还没回，侯府还先有异议了。大约一盏茶前，侯府沈夫人遣人送来一封信，信里说儿女婚配是终身大事，她女儿希望提前相看一下未来夫婿是否合适。问你明日是否得空，去与她女儿沈二小姐相见。”
慕烨君听闻面露疑惑：“母亲，女子私见外男，沈夫人不介意？”
“信里说了，不让你俩单独相见，亲王府沈芷禧也在，各自丫鬟小厮也在场，全当偶然遇见。再怎么说，也不合适，这侯府真是没教养，沈家二小姐坚决不能进我国公府的门。”
“母亲，您刚才说是沈家二小姐要相见？若真如此，儿子反倒觉得这沈二小姐很有主见。”接着，慕烨君俊美的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表情：“有很明确的想法，且还能说服沈夫人特意写手书与母亲相邀，她这样的举动并不似传闻中那样木讷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