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转世为人
上天震怒,离艽被罚入畜生道轮回,耳边一直回响着天神的声音,“你喝人血,吃人肉,必得让人类喝汝之血,啖汝之肉,你杀了多少人,便轮回多少次,至最后一次轮回结束,再接受分形,从此烟消云散,魂飞神灭,在天地间不复存在”。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个转身又往人类投胎的通道中晃晃悠悠地坠落,他已经意识模糊,神志不清了,但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他的火雀,飘飘荡荡地往西南边垂一个小小的炎国而来。
这炎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地处南疆,少与战乱,国人倒也安居乐业,幸福祥和。
离艽降生在离蕙城500里外一个小镇上一个普通的贫民家庭,取名林艽,母亲生林艽时出血不止而亡,林艽5岁时,父亲一病不起也去见了阎王。他既无兄弟姐妹,也无亲朋好友,靠着邻居的施舍和自己的坑蒙拐骗,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至12岁时,已成长为市井中一霸。他能言善辩,善奔跑,性狡诈,出手狠辣,尤其善长偷窃。只要知道谁家有好吃的,好玩的,林艽必想方设法偷来,他从不要帮手,若被人抓住,他便做可怜状,求大爷大伯饶了我这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吧,我也是迫于无奈呀。而一旦得手,便大吃大喝挥霍。
左邻右舍无不可怜他,也无不厌憎他,但又拿他无可奈何。
这天,林艽在街上游荡,算命的张半仙举着他的算命幌子由远及近而来,林艽最看不惯这张老头成天神神叨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他那点给人算命测字的本领也好意思拿出来混饭吃,最可气的是,他竟然混得还不错,过得还挺好,因此林艽想要逗他玩玩,整治整治他。
这张半仙,算命测字多是胡说八道,但识人的本领却是货真价实,他之所以能混得风生水起,那是因为他对镇上每个人都很了解,哪家想要什么,忌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每算都能让人信服。
林艽去化了妆,他一出现张半仙就认出了他,老头灵机一动,何不打发了这个小祖宗呢。
林艽化装成一个小姑娘,扭扭捏捏过来坐在张半仙的面前:先生,给小女算个卦吧,看看我的姻缘何在。
张半仙不动声色,叫他报了八字,又看看手相,又一本正经地推算一通:“小姐这命不太好呀,从你的八字来看,一出生即克死母亲,五岁又克死父亲,出嫁克死夫婿,命中孤独,无依无靠呀。”
几句话说得林艽心里直打鼓,只以为这张半仙全凭一张嘴骗人,竟把我的身世句句都说准了,看来还真是有点本事嘛
这时张半仙又拿起他的手来左看右看,两只手看过后,叹了口气
“唉… 算了。”
“算了什么,可是有好姻缘?”林艽见张半仙欲言又止,一把捉住他的手,急切地追问。
“可惜呀,可惜你是个女命,若是男命,你当有大富贵,大前程呀”张半仙摇摇头,捋了一下那花白的胡须,若有其事地说道。
“女命怎样,男命又便如何,请先生详细说说”林艽根本就不相信他那套鬼话,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假装很在意的样子。
“姑娘,你这八字命硬,五行缺木,若是女命,由名字补齐,可保一世太平。但女命过硬,克父、克母,克夫。若是男命,那就是大大的好命了。在离此500里外,翻过小静山往南,那是咱炎国都城,那里便是你的运程所在,娶个姓木的女子,可保你一世财源滚滚,锦绣前程。”
张半仙根本就不用打腹稿,一套骗人的说辞张嘴就来,一口气说完这些,临了摇摇头只叹气,还不忘加一句: “唉…… 可惜呀!”
“那我嫁个姓木的男子不就可以了吗?”林艽说。
“那怎能一样呢,这世上是女子依附于男子,哪有男子依附于女子呢?,而况女命克夫,姑娘,你走吧,这卦金,我也不要了,你就当我老头胡说吧。”张半仙摇着头说。
林艽本来是想寻下张老头的开心,纯属无聊找乐子,没想到让张老头这么一算,倒让自己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并不完全相信张老头的鬼话,但他人生12年,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是这样混迹一世还是去娶个姓木的女子,然后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林艽一夜辗转,不觉天明,他下定决心,要换个活法,娶妻生子哪个男儿又不想呢,有没有财源,前程锦秀与否也在其次,不能再一辈子这样混迹,才是要紧的。
第二天,林艽收拾行李,准备出远门往南方而去,即使500里外没有前程,他也要去闯一闯,不能再憋在这小镇子上混日子了。
他把简单的衣物收入包袱,看看父母留下的这破房舍,心中还是有些留恋,他把屋子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也许将来自己还会回来也未可知,当然最好是再也不回来了,他又在父母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寻找,他想找两样父母的遗物带着,好歹他们生了我,作儿子的,岂能不报父母恩呢,可是家徒四壁,父母去世多年,什么也没有留下,他翻开母亲床头那几件破衣服,一个小巧精致的小物件露出来,他大喜过望,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把它慢慢抽出来,掸去上面的灰尘,原来这是个小小的折扇,象女人的胸饰,看上去精致漂亮,值很多钱的样子,他把小折扇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找了条线绳穿上挂在脖子上。但他觉得这不太像父母用过的东西,母亲不可能会有这么贵重的物品,父母当初穷成那样,为什么不去卖了它换钱活命呢。
但无论如何,他非常喜爱这个东西,不管怎样是在父母的房间里找到的。他看这个小东西实在精致漂亮,内心十分喜爱,权当父母的遗物揣在怀里,大踏步往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