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无缚鸡之力
陈三林从床上起身站起。
整理整理因为穿着睡了一晚已经褶皱的衣服。
看见还躺在床上的人,他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就在这不到十多平米的房间内,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那窗户上糊的红纸都不合时宜的掉落了一半,耷拉在窗户上。
许温言看着眼前男人,还有比自己粗好几倍的胳膊,许温言已经在幻想自己怎么被打死了:“算了,小爷我认了,换做我遇见这事也得打死我。”许温言心想道。
跟个男的结婚还被抱着睡了一晚,算什么事嘛。
可陈三林只是突然重重叹了口气,一个字都没有说便往门外走去。
这下轮到许温言懵逼了。
“不打我?”
“他人还怪好的。”
看着身上的红衣,许温言是越看越烦,便把那红衣脱下,只穿里面的白色中衣便也跟出了门。
既然这事情是因为原身的许温言起的,即使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也不能不管。
从房门里走出去,只见屋外一片狼藉,许温言这才想到昨天是在办酒席呢。
要说这陈三林的母亲周氏当真是个狠人,自己离世第二天,就要求这陈三林的婚姻要大办,连自己的丧事都是草草了之了的。
看着那满桌的空盘子,许温言当真从心里佩服这些人,要是在现代吃席,那吃不完也有万能的塑料袋打包啊,可是这年代你总不能端着盘子就走不是。
他们是真往肚子里狂塞啊。
毕竟在这个年代,不知道吃了这顿,下一顿还能不能吃饱了,且吃且珍惜吧。
对于许温言这种有洁癖的,怎么受得了眼前这样子,在图书馆上班见看书的人没摆正书他都得上去“礼貌交流”几句。
桌子上的盘子并不多,而且每一个的花纹都不太一样,应该是在每家东拼西凑凑出来的,盘子里也很干净,基本上就是水一冲,你都看不出来这是装过食物的盘子。
来到厨房里,许温言才进一步知道这个家里是有多么家徒四壁。
整个小厨房只有两个人能进来的大小,做饭的地方就是个土炕,左边有几根木根搭成的台子,用来放家里唯一的一口铁锅。
这盘子堆里应该是有几个碗是这陈家的,不过许温言不知道是哪几个就是了。
瞄了一眼台子下方的水桶。
是空的。
许温言提起水桶往外走,这水桶是实木的还真有些沉,光是提着桶都让这具身体够呛了。
“咳咳咳咳。服了,真有这么弱啊。”令许温言怎么都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收拾了几个盘子,再提着水桶走了几步就咳成这样。
这家伙该不会是有肺结核吧。
许温言放下水桶靠在墙上叉腰喘气,心里在怀疑人生。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手无缚鸡之力?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的要高一些,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两人的脸蛋有些黑,脚下的鞋子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两个孩子就这样神情有些害怕的,看着厨房边的许温言。
“喂,小孩,这你家啊?”许温言朝着两个孩子抬了抬下巴问道。
小男孩直接被许温言这一声,吓的躲到了姐姐身后。
陈小花先是摇了摇头,再是点了点头。
许温言皱眉:“不,到底是不是啊。”
陈小花再度点头。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一些尘土,许温言再度咳嗽了几声,如今是秋日天气有些微凉,穿着中衣还是有些冷的。
“你会打水不?”许温言问了那陈小花一句,他是真走不动了再乱动他都怕给这肺咳出来,身体也往厨房里面缩了缩。
陈小花抿了抿嘴,小步跑上前,迅速拿起地上的水桶朝着院子外跑去,陈东见姐姐走了,再看一眼许温言哭着跟了上去。
许温言:“不是我这么恐怖吗?”
莫约半刻钟(7分半)的功夫陈小花提着水带着弟弟回来。
陈小花有些胆怯的,看了许温言一眼,随后立即把头低下,一只手还抱着那陈东。
许温言看了一眼桶里,半桶水应该够了。心里想着这小丫头力气还挺大,于是他费力的把那半桶水拎进屋子里,开始洗碗。
“饿了吗?”许温言也没去看那姐弟俩,只是冷不丁的问了句。
陈小花明显一愣:“昨天,昨天吃过了。”
是的,以前在老太太家住,一天一家人只吃一顿饭,运气好晚上还可以喝一点糊糊,陈小花的父母死的早,自从生了陈小花以后不久,她的父亲在河边走路不小心淹死了,要知道,那河不过到成年人腰的位置。
第二年生陈东的时候,她母亲难产死了,这俩姐弟经常被村里说是命煞孤星、一个出生克死爹、一个出生克死娘,现在老太太也死了,如今就来祸害陈三林。
要知道这个年代能当奶奶的,平均年龄不过三十五左右,放现代也算早逝了。
也是正因如此造就了两个孩子性格十分孤僻,胆小怕事。
“昨天吃过了,那就是今天没吃呗。”许温言大概理解下意思不一会就洗完了最后一个盘子,不是说他洗的快,是真没什么洗的,简直比阿黄舔过的都干净,而且还没有洗洁精啊,但凡能清个沫子也不至于这么两下便洗完了。
想到洗洁精许温言又是一气,把手中的洗碗布重重扔进锅里,掀起一丢丢水花。
许温言:“”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但他这毫无力气的一丢,倒是把两个小家伙吓着了,从小他们便知道,大人抬手就是要打他们了,两个小豆丁挤在一起等待疼痛的降临。
许温言自然是没看到两姐弟的反应,他心里正烦躁着呢。
仔细看了眼灶台,盐盒里还有半盒盐,一个缺了小口的碗里也有不少猪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调料了,再翻翻米袋子,里面有大半袋米,就是有些发黄,应该是陈米或者是品相不太好的。
抬头看去窗户上挂着一串牙齿,许温言也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
随便煮了一点粥后,许温言端着三个小碗上桌:“那俩小孩,过来吃饭。”
陈小花虽然害怕,但是大人说的话她不敢不听。
两个孩子走到桌子边,看着碗里米饭占一大半的稀饭,陈小花瞬间就哭出了声。
许温言也是当场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