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初步侧写
“另外……”
季惟舟话音一顿,又继续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痕迹,证明凶手思维缜密,反侦查意识强,而且,凶手在杀人之后,对尸体所做的一切精心布置,都可以看得出,凶手在整个行凶过程中非常冷静,心理素质非常不错,这样就说明凶手心理状态成熟,由此便可以推测,凶手的生理年龄也不会太小,因此,在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
众人聚精会神。
季惟舟继续道:“第二,凶手在生理和心理发育阶段,有过痛苦的经历。”
“从尸检的结果来看,凶手残酷而冷静,行凶过程非常果决,没有任何犹豫,由此可以看出,凶手是一个道德感缺失,缺乏同理心和共情能力的人,这是一种社会性病态,很多人现在都将这种病态认为是反社会人格,而这种社会性病态的成因,大部分都源于成长阶段的成长环境,例如父母虐待,打骂,管教缺失,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社会性病态。”
他继续道:“所以,凶手的成长过程中,必定是遭遇过某些痛苦的经历,而这种经历,很有可能与凶手成长过程中的某位女性有关,因此,导致凶手出现心理病态,最终在杀人时,选择了与影响自己成长的女性有相似之处的陈芳菲,以此来自己的满足心理诉求。”
季惟舟话音一顿,微微蹙眉补充了句:“但我认为这个女性,应该不是凶手的母亲。”
“为什么?”钟意蹙眉问道。
她道:“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这种缺乏同理心和共情能力的社会性病态,一般都是在幼年时的成长过程中形成的,而在成长进程中最容易影响到孩子的女性就是母亲。。”
季惟舟淡淡点头:“这一点确实没错,但大家再仔细看一看尸体的照片。”
一边说着,季惟舟指了指现场拍摄的尸体的照片。
众人个个都皱着眉,目光纷纷投向他指着的那张照片,看了许久,众人面面相觑,都没人开口。
忽然,钟意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扬声道:“死者的打扮!”
季惟舟微一挑眉,眼底含笑:“没错!”
而经这么一提醒,很多人也反应过来了。
死者身上的穿着和打扮,根本就不是母亲的样子。
大家恍然大悟。
季惟舟缓缓开了口:“仔细看尸体的状态,运动服,蝴蝶结,还有发型,这样的装扮,国内很多传统家庭中,这并不是母亲角色常见的装扮。”
“所以,我认为这个女性应该不是凶手的母亲,而很可能是他成长过程中的同龄女性。”
大家这会儿也都听明白了,不由纷纷点头。
季惟舟继续道:“第三,凶手在日常生活中,也会下意识地追求完美,比如会有强迫症,洁癖等癖好。”
话落,季惟舟扫视一圈,问道:“还有没有人要补充?”
闻言,众人纷纷摇头。
而这时,赵明光问道:“老大,这人会不会是个裁缝?”
话落,他又接着开口解释道:“这套运动服的缝制手艺真的很专业,如果不是裁缝,也一定经过系统的学习,并且长时间练习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季惟舟听完,淡淡点头,对这个说法是赞同的,他道:“或许他确实很专业,但并不一定是裁缝,就比如你,也是专业的绣师,但你的职业是警察。”
赵明光一噎,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真的不必拿他举例子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震惊,有人忍俊不禁,抿紧唇,忍住不笑。
好几个去年刚来的小警员,嘴巴张得都快吞下鸡蛋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没人想到,原来五大三粗的赵哥,竟然是个绣师,怪不得几个前辈都有绝活儿,但他们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过赵哥的绝活,原来是在这儿!
赵明光看着几个年轻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咬牙,深深叹了口气……
钟意看着赵哥生无可恋的样子,抿唇忍住笑意,往旁边赵明光跟前凑了凑,低声道:“哥,你能教教我吗?”
赵明光气的牙疼,瞪了小姑娘一眼。
钟意却立刻板起脸,颇为认真道:“赵哥,这可是一般人没有的技术,你怕丢人?”
赵明光一听,立马摇头,他其实挺在意这门手艺的,而且也很喜欢,但是,他当年也是热血青年,高考结束那天看着公交车上一个警校的学生抓了小偷,他就觉得特振奋,而且从小他一直都在学习绣艺这一门技艺,但他就是想去尝试尝试别的东西,所以,脑子一热,就报了警院。
但他根本不会觉得这门手艺是丢人的。
赵明光朝这一桌子人翻了个大大白眼:“你难道不了解这一帮子孙子?你觉得这么多张嘴里,能吐出一根象牙来?”
闻言,钟意倒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她觉得,确实吐不出来!
……
看着钟意把人哄好了,季惟舟才淡淡勾了下唇,又重新开口:“这些只是初步的侧写,更精细的侧写,需要掌握更多的证据。”
说着,他看向赵明光和苏海,一一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大明,你调查运动服和蝴蝶结的布料,看看运动服和蝴蝶结的布料是否可以追踪来源。”
赵明光点头:“明白!”
“嗯。”季惟舟淡淡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苏海:“你调查死者的父母,联系他们,让他们尽快过来。”
苏海也同样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随后,季惟舟抬头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今晚先好好休息,接下来估计又是一场硬仗,明天开始,大家就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有情况随时联系!”
“明白!”
……
会议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季惟舟和钟意却默契地双双留在了最后。
还没等季惟舟开口,钟意早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率先开口问道:“去趟酒吧?”
闻言,季惟舟不动声色挑了挑眉,随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走吧,这个点正好过去。”
“好!”钟意点了点头。
季惟舟从椅背上拿起了两人的薄外套,把钟意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两人才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