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以身试毒的小丑
菲尔愣住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杰罗麦的小丑妆容，眼神里充满了犹疑。
杰罗麦咯咯笑道:
\"你在犹豫什么？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催眠了我，搞不好还能让死亡赌局出现变数。
\"就算早晚要死，难道你就不想最后搏一搏？把我的枪抢走，搏个未来出来？
\"明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却还是因为心存疑虑就犹豫不决，不能马上踏入一条未知的道路！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赌博的才华……就算是掌握着这么厉害的幻术武器，却也只能沦为二流！二流！
\"你的人生，也永远都摸不到二流的天花板，更别提什么一流……地板你都摸不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杰罗麦的话音还未落，菲尔的手已经从怀里拿出，把花粉一把撒在了杰罗麦的脸上。
他用掉了最后的所有存货。
菲尔咬牙切齿地看着杰罗麦。
这个小丑用言语让人生气的能力，即使是跟阿蟹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他已经被杰罗麦气得七窍生烟。
更可恨的是，菲尔心里清楚地知道:
杰罗麦对自己的评价，完全准确无误！
菲尔自己明明早就下好了决心最后一搏，却因为杰罗麦异常的言行，变得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一时之间被鬼迷住了心窍。
这在赌上性命的赌局之中，是根本就无法饶恕的错误。
塔姆被这一幕吓得叫出了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当然，即使是反应了过来，塔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
这个杰罗麦，似乎比那部剧里跟他叫同样名字的小丑还要疯狂！
哪有主动要求别人给自己施放花粉幻术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身处涂鸦幻术级别最高的音乐教室之中。
就在这时，塔姆听到了身边传来了几声冷笑。
那是阿蟹不屑的笑声。
这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不但没有感觉到任何担心，反而像是一位在轻松看戏的观众。
杰罗麦在菲尔冲他撒出花粉的时候，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睁开。
杰罗麦的妆容让人根本没办法看出他真实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诡异的笑容而已。
菲尔满怀希望地盯着杰罗麦。
在涂鸦幻术和花粉幻术的双重作用之下，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丑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根本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他能够听从菲尔的命令大开杀戒，把阿蟹和塔姆直接干掉。
让他宣布自己成为这场死亡赌局的胜者，也并非毫无可能。
如果杰罗麦能够那样做，那么自己就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毕竟这完全不触犯诺亚圣经和火鸦学校游戏的规则。
又有谁规定过:不能在死亡赌局里通过操控主持人来直接宣布获胜呢？
只要有一丝申辩的机会，就有可能在\"那位大人\"的裁决下活下去。
毕竟在这艘希望方舟号上，应该还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最不济的情况下，菲尔也有机会拿到杰罗麦的左轮手枪，为自己制造一个搏命的机会。
但是菲尔那本来就如风中残烛一般的希望，也就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而已。
杰罗麦没有表现出任何被幻术催眠的症状，而是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后说道:
\"五秒钟……不错不错！还凑合吧！确实是好货！\"
菲尔呆呆地看着杰罗麦。
\"好货\"是什么鬼？
难道他……
还没等菲尔想出个所以然，杰罗麦又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竟然开始摸索自己脸上沾上的花粉，把它们推到自己的鼻孔下方，一口气吸了进去。
在这个过程中，杰罗麦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睁开过。
这下即使是不像阿蟹那样擅长冷读术的菲尔和塔姆，也透过那些厚厚的油彩，解读出了杰罗麦现在表情的含义:
他压根儿就是在享受！
杰罗麦摸索了一会儿，把所有能摸得到的花粉都吸入了自己的鼻孔之中。
过了片刻，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依旧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哪里有半分被催眠的影子。
\"你……你以前吸入过这种花粉？\"
菲尔颤抖着声音问道。
吸入过这种花粉的人，确实会对花粉带来的幻术效果有很大的免疫力。
这也是菲尔一直避免直接对阿蟹下手的原因。
杰罗麦摇了摇头回答道:
\"第一次……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还可以！还算够劲儿！
\"这东西长在负16层的花房里对吧……有时间我再去弄点儿来，好好试试它的效果！\"
菲尔恐惧地看着杰罗麦。
这个时候，杰罗麦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欺骗自己才对。
如果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花粉，那他能够抵御那些幻觉表现出来的强大意志力，要比胜负师阿蟹还要强上许多！
而克莱尔曾经说过:
阿蟹已经是她见过的人里，意志力最强大的那个人，所以才能抵御很久才昏倒。
这个杰罗麦怎么会这么厉害！
杰罗麦又咂了咂嘴，随即注意到其他人都在诧异地看着自己，咯咯尖笑了几声。
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你们是不是在奇怪:为什么这些可以要了其他人的命，夺走他们意识的花粉，还有墙壁上的这些涂鸦幻术，似乎都对我毫无效果……
\"我告诉你们:就这点玩意儿产生的幻觉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儿，不值一提~！\"
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把右手拿着的教鞭放在了讲桌上，然后用空出来的右手撸起了左手的西装衣袖。
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之后，杰罗麦把衬衫袖子也撸了上去。
所有人看到他露出的手臂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阿蟹也不例外……
杰罗麦之所以不怕花粉幻术的原因，每个人都已经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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