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太后病危
何太医听说，不敢多问，眼看着太后的呼吸越发急迫，只得问到：“陛下既然知道毒药名字，那解药自然是——”
“不知。”
沈衍之沉重说出这两个字。
他如何能够知道，宫中对情花毒最了解的人，正是太后。
这个毒素平日里可以潜伏很久，只是人一旦情绪激动血气涌动，毒性就会被激发出来，多着一刻钟，少则一瞬间，就能杀人于无形。
死后检查尸体，也只会检查出心口问题，得出一个猝死的结论。
本来是部落痕迹的，却不知道为何太后的头皮上会发青。
何太医焦急，只得跪着回禀道：“微臣不能，或者请其他老太医来看看，或者他们知道未为可知！”
沈衍之冷哼一声道：“不必了。”
说着沈衍之就让人将老嬷嬷叫了进来。
“情花毒，嬷嬷应该不陌生吧？太后的解药放在哪里的，你可知道？”
老嬷嬷好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心中诧异，连忙跪地说道：“陛下明鉴，不敢当着太后娘娘的跟前说谎，实在是情花毒宫中禁止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沈衍之走到门口，老嬷嬷也跟到了门口，两人站在门外的廊柱旁边站着，侍卫们分散左右戒备。
“母后如今中了什么毒，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老嬷嬷是跟着太后的老人了，从进宫的时候一路被太后培养起来的，凡是太后做的那些事情，她都参与了，所以沈衍之问她。
老嬷嬷重新跪下：“老奴实在是不敢说谎，情花毒真的在宫中找不到了。毒药没有，自然也就没有解药。老奴虽然看出来，也无能帮太后分忧，请陛下责罚！”
沈衍之想不到太后这边真的没有，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小五看到沈衍之让老嬷嬷去照看太后了，立马挪步过来提醒道：“陛下，太后娘娘的病情可不能在隐瞒了······”
小五硬着头皮上去说，也是因为太后若是病入膏肓没法了的话，就不能再隐藏病情，否则的话，忽然太后走了，那宫中的人就会觉得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引发猜测。
沈衍之嗯了一声，对着小五道：“你去说吧。”
小五去了，太后重病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朝中大臣不说，全部都从床上爬起来赶往宫中，后妃们也都出现，在寝宫之外侍奉。
任郁欢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中就知道，太后此病蹊跷，未免被人再次声东击西，对小皇子不利，任郁欢便带着小皇子一起过去。
名义上也是对的，大臣们知道小皇子也在这里，心中倒是都点头赞同。
一行人里里外外站的满满的，宫中所有任职的太医，能够来的，全部都来了，一起协商药方。
何太医看到其他的太医来了，便带着学徒离开回到太医署来。
学徒不解其意，很是担心：“大人，现在大家都在太后娘娘那边，咱们回到太医署来做什么？”
何太医脚步几块，几乎是小跑的：“回去查病历！”
他听到了沈衍之的话，知道在先皇期间，宫中是有过情花毒的病历的，既然有过，那些病历想来也还留着。
当时的太医肯定想办法试验过解药，尝试过治疗。
无论是否有解开情花毒的药方存在，何太医都需要看看。
事到如今太后危在旦夕，对于不熟悉的情花毒，他没有时间来尝试配药，若是可以看到前人的笔记，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提点，至少也能排除一些弯路。
回到太医署，这边除了一些学徒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何太医叫上学徒们一起去到病历房中，吩咐他们在先皇那边封存的病历中翻找情花毒的事情。
太医署一共有学徒一百余人，如今都在大堂之中席地而坐，翻找病历。
人多好办事，很快就有七八个人翻到了提到情花毒或者类似症状的病历，递给何太医。
何太医一一认真查看，做着分析。
情花毒在当时有段时间在宫中很是猖獗，并且都是在得宠一点的妃子身上发生。
情花毒不仅能要人命，还可以让人滑胎终生不孕。
除却死了的之外，这些滑胎的妃子的病历很有研究性。
太医们给了药方，保住了妃子的性命，而这个药方虽然每次都大同小异，但是其中相同的东西必然是有用的！
何太医就这样分析，然后真就这样给他弄出了一份像样的药方。
学徒们立马过去煎药熬药。
一个时辰，一共配置了十付药方，何太医亲自尝了，又添加删减，最后拿出最终的三分。
急急忙忙带着药方回去，寝宫的门外站着的大臣们见到何太医身后的学徒提着食盒都连忙让路。
宰相更是上来随着何太医一起疾行：“有把握吗？”
何太医和宰相并不熟悉，而且知道宰相一直都在针对任郁欢，所以对他并没有好感。
此刻看到宰相上来问话，就不想搭理，但是看到他脸上神色确实是很真切的关心，便说道：“我不好说，只能看。”
宰相听说，皱起眉头，焦虑不已，看着何太医进去，只能回到队伍中继续站着。
而寝宫中的那些后妃也都含着眼泪，似乎情况不太妙。
何太医立马走进去，就看到沈衍之正在责骂太医们。沈鹤北在旁边劝说。
“陛下，微臣根据过往的病历研制了三分药方，只能姑且让太后娘娘尝试，请陛下准许微臣帮太后娘娘喂药。”
何太医跪下说道。
沈衍之也知道如今只能这样了，便点头。
沈鹤北立马拦着说道：“陛下，这种时候了，就不要让母后受苦了吧？”
何太医听说也不敢作声，一切都得看沈衍之的意思，而且他对自己的药方也只有一半的信心，不敢就下保证。
沈衍之看着何太医道：“朕和你一起去！”
太医们都松了口气，纷纷盼望着何太医的药可以奏效。
何太医走近太后身边，眼看着太后进的起少出的气多，不敢想后果，只得勉强平静了心神，走上去，先再次检查了一下太后的情况，才选了最有把握的一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