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和洽
时间窜到了十二点半，晨曦却没有一点要睡的迹象，抱着枕头横卧在床上，视线全被电视里的纪录片吸引。
头顶的壁灯笼着她纤长的身段，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耀人的白色光泽。
霍祁铭走到阳台上接电话，隔着半透明的窗纱，一瞬不瞬地瞧着屋里的人。
等他打完电话走回来，晨曦还在看电视，完全没留意到身旁的人。
霍祁铭脱了外套，穿着睡衣坐到了窗前的沙发上，倾身取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屋里的灯光调暗了些。
一分钟，两分钟……过了十分钟，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男人终于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呼呼地走到床边瞪着床上的人。
晨曦见状，两手撑着坐起来，半跪着挪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晃了晃，小声问：“怎么了？生气啦？”
霍祁铭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手一甩，背过身去不看她。
她从后面贴过去，双手环上他的腰，脸靠在他背上蹭了蹭：“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揍她！”
霍祁铭“哼”了一声，扭头垂眼睨着她道：“你说呢？”
晨曦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把人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接着直起身子，用手钩着他脖子，往他颈窝蹭了蹭：“那我来猜一下？是不是一个叫晨曦的？”
霍祁铭被她搂着，心里的那股气早已烟消云散，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晨曦一听，立马走下床，赤脚站在床边的地毯上，捋起睡衣的袖子说：“好啊，原来是她！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霍祁铭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长臂一伸，把人拽回身前，一手擒住她的腰，一手轻柔地拨开她耳鬓的碎发，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你记得告诉她，我吃醋了。”
晨曦红了脸，声若蚊蝇地说了声“好”。
霍祁铭听后满意地笑起来，重新坐回床边，把人拉下坐在自己腿上，让她把双手环到自己腰后，柔声说：“另外，再帮我问问她，打算怎么哄我？”
电视里的纪录片逐渐接近尾声，荧幕透出的亮光把那两道纠缠着的人影倒映在窗户上。细碎地亲吻声，伴随着悠扬的片尾曲，在偌大的空间里不停流转。
霍祁铭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真丝睡衣，硬邦邦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料剧烈起伏着，唇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完全不给晨曦喘息的机会。
阳台的门没闭合，冰凉的夜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扰地窗纱窸窣作响。
晨曦被霍祁铭亲得头脑发昏，手臂钩着他的脖子，蜷在他怀里。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出了汗，粘稠的气氛下，是浓烈到化不开的暧昧。
“好了吗？”
霍祁铭双目含笑地盯着她半晌，“嗯？”
晨曦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哄你。”
霍祁铭了然。停顿了一下，又恶作剧似的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霍祁铭！”晨曦气急，想要站起来，却立马被人拉进了怀里。见他又要亲，她紧张地问：“那……要怎么哄？”
男人没动，盯了她一会儿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猜。”
晨曦无语，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一直哄不好，那岂不是……
看她愣愣的样子，霍祁铭“扑哧”一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先睡吧。”罢了又在她鼻尖亲了一口，补了句：“晚上继续。”
翌日
晨曦从睡梦中苏醒，发现屋里的窗帘拉着，不太亮。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身边人俊逸的侧脸。
她正看得出神，身边人突然动了动，然后就是一声夹带浓烈鼻音的“晨曦”。
晨曦慌乱地想要撤回视线，却不料被人直接用手捞了过去。霍祁铭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干嘛偷看我？”
晨曦推开他的手：“哪有。”
“我都看见了。”霍祁铭说着，索性转过来深深地看着她，“你在偷看我。”
“嗯，我看了。怎么……”话音未落，熟悉的气息直接长驱直入进唇壁间，完全不给她喘息的空隙。
晨曦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
下一秒，霍祁铭径直贴了过去，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搭着她的腰，瞬间摒去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
晨曦只觉得大脑里一阵热血上涌，耳边全是嗡嗡的低鸣声，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许久，她才从他身上起来，刚想说什么，却被他重新摁在了怀里，耳边传来他低沉的质问声：“昨晚去哪儿了？”
这话本来昨晚她进门时他就该问的，但是当时光顾着闹情绪，就给忘了。
“没去哪儿啊。”晨曦如实说。
男人不信地“哼”了声，自嘲地说：“哦，没去哪儿。但是却过了三个小时才回来。”
晨曦缺氧的大脑这才逐渐恢复运转，她声音温柔地说：“在lounge-bar后面的露台。”
“三个小时。”霍祁铭闷闷不乐地提醒。
“就聊了一下他（林郝宇）生病住院的事，然后就去给昂昂读故事书了。”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抱着他，两人的心跳配合着一块儿有节奏地跳动着。
闻着她身上淡淡地香味，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定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蹿进了霍祁铭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霍祁铭突然听见怀里人说：“我那天说的不结婚，是真的。”
“我知道。”
她支起身子来看着他，犹豫着该怎么说：“所以你……”
霍祁铭看着她，如实说：“我理解。”
“真的？”
霍祁铭坐起来，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只要是和你，谈一辈子恋爱都可以。”停顿了一会儿，他伸手揉了下眼前那颗圆圆的脑袋，“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书上说，一个好的爱人，可以减轻一半的人间疾苦，可以让人变得自信有底气。
晨曦出神地瞧着霍祁铭，一字未答。那颗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心，因为他的话，再次泛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