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障碍（2）
晚上晨曦如约和昂昂通了视频电话，孩子在莫言楷那里过得很愉快。听岚姐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昂昂的一幅绘画作品得了一个儿童组的金奖。小家伙为此动力满满，愈加投入到了自己创作的小世界里。因而对于晨曦这段时间的缺席，似乎并没太多不满。
结束和昂昂的通话，晨曦立马联系了边左左，并把莫言楷之前所说的有关mbo的解决办法告诉了她。
边左左听完后，对晨曦道：“这个想法很好，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梁博康知道。”
“没关系。”晨曦道：“等莫言楷分析出来具体的可行性之后，再告诉梁博康也不迟。”
“行。”边左左应了声，突然话锋一转说：“你跟霍祁铭算是在一起了？”
晨曦失笑，“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边左左轻咳了声，“就是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我跟他确实在很多方面都挺合得来。”晨曦坦诚地说：“但现在于我而言，先专注于解决公司的问题更重要。”
“好。”
——
第二天下午，霍祁铭出院。
晨曦带着花去医院接他。看到站在住院部门口的高大身影，晨曦的心没来由地一暖。她停好车走过去，把手里的鲜花递给他，微笑着说：“恭喜你出院。”
霍祁铭接过花束，笑了笑没说话。目光掠过她的脸庞，发现她的气色好像比昨天好了很多。眼底的疲惫也已消散，肤色白净细腻，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霍祁铭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他咳嗽了声，说：“我们走吧。”
晨曦看着他，“好。”她转过身，先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
一上车，晨曦就把保温桶递了过去，“汪记的皮蛋瘦肉粥。”她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吃一点，我送你回去。”说着放下手刹，补充道：“我等下要回公司一趟，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霍祁铭看了她一眼，“吃过再走吧。”
“这是专门买给你的。”晨曦道：“我吃过午饭了。”
霍祁铭微微皱眉，打开保温桶，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微微放松下来，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晨曦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晨曦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先送你回去。”
霍祁铭点点头，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手里的粥上，听话地吃了起来。
——
把霍祁铭送回家，晨曦立马开车回到公司，但还是被边左左逮了个正着。
“你上哪儿去了？”边左左看着她，皱着眉头问道。
晨曦试图转移话题道：“和莫言楷聊得怎么样？”
边左左不依不饶地问道：“你究竟去哪儿了？”
晨曦瞄了她一眼，笑起来，“我错了，边总。您就放过我，好吗？”
边左左哼了一声，这才作罢，“我已经看过他发来的初步方案了。”
晨曦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
“方案是可行的。”边左左看着她道：“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把握说服投资者。”
晨曦松了口气，“我尽力。”
“好。”边左左说着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这些天我让人整理了一些资料，你看看。”
“谢谢边总。”晨曦感激地道谢。
边左左离开后，晨曦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些天落下的工作。等处理的差不多，一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拿出手机给霍祁铭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某人就沉声道：“我想见你。”
晨曦有些好笑，“现在才几点，你吃过饭没？”
“没。”霍祁铭低声道：“在等你。”
“行。”晨曦柔声道：“我这就过去找你。”
车在霍祁铭家的路口停下，晨曦让司机先回去，自己提着东西上楼。
霍祁铭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晨曦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饿了吧？”晨曦把袋子放到餐桌上，取出里头的餐盒，食物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霍祁铭微微摇头，喉结上下滚动，眸底闪过一丝委屈。
“等我一下。”晨曦扭头看到厨房，转身进去取了几只餐盘走回来，把食物逐一分装到盘子里，然后又摆了一副碗筷在霍祁铭面前，“吃吧。”
霍祁铭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晨曦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
霍祁铭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了，“晨曦，我们在一起吧。”
晨曦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愣住了。
霍祁铭看着她，“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干涉。”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喜欢你。”
晨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霍祁铭成为恋人。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她不说话，霍祁铭的眸色暗了下来，“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晨曦摇摇头，“不是。”她深吸一口气，“霍祁铭，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但是，现在我没有心情去想感情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能想？”霍祁铭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不知道。”晨曦叹了口气，“也许等到公司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会考虑。”
霍祁铭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好。”他轻轻笑了一声，“我不急。但是……”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你要答应我，在你那里，我必须是首选。”
晨曦看着他，轻声说了句“好。”说完把筷子塞到他手里，“赶紧地，冷了就不好吃了。”
霍祁铭接过筷子，低头开始吃东西。晨曦注视着这样的他，心底五味杂陈。在感情里，她的踟躇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厌烦。可他却可以一次次无条件的全盘接纳。她不理解，为了这样的她，真的值得吗？
两人默默地吃着东西，气氛有些沉闷。吃完饭后，霍祁铭把碗筷收拾好，对晨曦说：“我送你回去。”
晨曦摇了摇头，说：“你刚出院，医生不是说了要静养吗？”
霍祁铭没有说话，只是不舍地看着她。晨曦心里有些不忍，她柔声道：“听话，早点休息，这样你的伤才能快点好。”
霍祁铭微微点头，跟着她一块儿出门。
两人并排站在电梯口，电梯门打开时，霍祁铭突然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晨曦……”霍祁铭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要好好的。”
晨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也是。”她柔声道：“我走了。”
晨曦走进电梯，转身看着电梯门一点点闭合，直到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