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小儿
坐车里等了五分钟。
许弈看见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从饭店走了出来。
现实好像没多少人还记得她了，连服务生跟一些食客都不对她抱有太多关注。
仅因外形五官较为出众才偶尔获得目光。
陈玉林道：“她不应该挺有钱的嘛，当初那么火。”
许弈没接话，只道：“等会你把我送回去之后，转道带她去医院查一查到底什么病。软性子，只管做你的事，不用问她意见。”
陈玉林好奇多问了一句：“她还有商业价值么？”
许弈：“有，任何素人可以火起来都有其特质。没价值问题也不大，既然碰到了，她能生活好一些对我自身就算有价值。”
陈玉林慢慢的点头，看蒋安宁走近，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车厢静默。
许弈有点乏味，随手在后排打开了车载音乐。
音乐联网，每首音乐都是排行榜上的热曲。
到别墅。
许弈给陈玉林转了十万块钱，回家钻进了画室。
夜晚寂静，窗外繁星。
许弈潦草涂涂画画了不知多久，陈玉林打来了电话。
他把蒋安宁送到医院后，就让她在那里住下了。
许弈询问几句后道：“雇俩护工照料着，你回去休息就成。”
他给画作又添了一笔，突然就有冲动更想把许茴的这家公司给做好了。
蒋安宁确诊结果暂时还没出来，经验丰富的医生基本说清楚了可能是什么病。
脊柱炎，不要命的癌症，就是痊愈希望基本没有的那种慢性病。
安宁。
磕磕绊绊活着，经历的一切跟这名字半点关系都没有。
停下了作画，许弈琢磨着随心付这家公司究竟该选择怎样的一条路去发展。
免费餐厅做起来后，客人少了不好，客人太拥堵也不好，不具备去一些人口密集的小城市发展的要素。
怎么样去把人流量控制到正常的阶段。
如何避免网红经济把基本的秩序给破坏掉。
后续善款动用的透明化，各种申请和审核的门槛……
简单的事，一点不简单。
画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许弈转头看了看来人，略沉郁沉浸的思维迅速就散开不少。
是许茴，端着杯茶，穿着上很简约大方。
普通的牛仔裤，朴素的长袖棉质衬衣。头发束拢着，笑如暖玉。
许茴把茶笑着递了过来：“都几点了，还不去休息。”
许弈：“你不也是没休息，跟章亭蕴聊的顺利不？”
许茴观摩着还散有油墨味道的画作，随口应道：“不顺利，他回国主要目的是做和事佬，让我跟谢明学和解，息事宁人。期间谢明学也去了，看情况只要我愿意帮她儿子，她跪下给我磕几个头都问题不大。”
“那你帮不帮？”
许茴：“帮，就一个条件，章亭蕴回国，加入咱们国家的国籍。八十亿而已，我愿意出这笔钱帮郑老爷子买个人才回来。现在问题在谢明学身上，你说她接下来是该继续骚扰我，还是去骚扰章亭蕴？”
“肯定骚扰章亭蕴，在你身上都栽多大跟头了，明知行不通。”
许茴站他身后，双手帮他按着肩膀，声音带了些俏皮：“小少爷，该就寝了。”
许弈：“不困！”
许茴笑了笑：“晚上跟谁一块吃的饭。”
许弈不答，反问她道：“你旅游啥时候走？”
“今晚说不定就让小苏开车出发，看心情。”
“你带俩保镖旅游有啥意思，还不如留下陪我一块工作。”
“工作有头绪没？”
“在头疼该设置个怎样的门槛，可以把那些凑热闹的排除在外。”
许茴一听即明：“担心营销过后，餐厅会被食客挤爆？这问题好解决，多开几家，分散客源就行。你思考的太局限了，这小事儿叫事？钱随便花能花多少？等开的餐厅足够多，再引导一下，想办法恢复良性。”
许弈：“富婆就是富婆，一切拿钱开道。”
许茴：“除了钱没别的，习惯如此。”她嗅了嗅，按摩的动作变成了拿小拳头在他肩上敲打：“你晚上是不是泡妞了，身上一股香水味儿。”
“陈玉林没告诉你？”
许茴：“哪有时间问他，再说这人聪明，跟谁就拿谁当老板。你不想让知道的，他不会胡说八道。”
“那我也不说，隐私，无可奉告。”
许茴翻了下眼皮：“我休息去了。”
“别，再按会，挺舒服的。健身可能把肌肉拉伤了，肩酸，脖子也酸。”
许茴笑着在他脑壳上敲了下，转身离开。
……
次日，许弈睁开眼观察到阳光后就知许茴已经旅游去了。
因为如果她在家，天蒙蒙亮就会过来吵他休息。要么吃饭，要么晨跑。
果然，微信里她给留了言，人和车都已在路上。
许弈怅然，倍觉家里太过安静。匆匆吃完饭，就赶去了公司。
有点刚创立宜家的那种心态，很多杂念全都能忍着。一头扎进工作里，以此为重，基本不见闲人，不沾是非，在永城跟燕城两个城市来回跑。
只明显干扰变得很多，越工作心情越难宁静。
别墅健身房内。
锻炼快脱力的许弈躺平在瑜伽垫上，拳套随手丢在了不远处。
胸腔微微起伏着，一双眼睛都没力气去动，直勾勾定着。
许茴这趟玩的乐不思蜀，今天还在这个城市，没两天再打电话就到了另一个。连慧心有大的业务决策她都不管，是让冯莺跟李湛一块商量着决定的。
不但把家和工作给忘了，把他也给忘了。
手机在静夜中响起，随心付的总经理田涛。
许弈探手过去接通，听了会道：“开业就开业啊，难道还准备找道士算一卦，选个黄道吉日？你主要任务是把app给做好，把第一家餐厅赶紧开起来看看有何不足，员工按照要求好好的去培训，我总不能帮你在这一直管下去吧！你看看这是你今天第几个电话了！！”
田涛被怼的好一会儿没敢吱声。
许弈：“还有事没！”
田涛这才吱吱唔唔：“业务一停，员工闲着的越来越多……”
许弈：“服务员不能当嘛？再不行能不能去帮工人一块去装修？增加了四个店，什么工作不能去做？你让他们放宽心，不会裁员，工资不会少。你也尽管放心，总经理不换，因为目前我对你工作算很满意。就是你以后睡觉前多动动脑子，想一想会议上怎么把话说明白，提完全，别总下班后在这问东问西！”
田涛嘴角扯了扯，老板像来大姨夫了，平时说话跟脾气没那么冲。
不敢再打扰，他忙连连应着挂了。
许弈坐了起来，刚要去冲个澡，又有微信语音邀请。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颇感意外，蒋清雨的。
这是自从去过她家里后，她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许弈平复了下被田涛逗起来的情绪，摁了接通。
刚接通，蒋清雨声音就很急：“许弈，你在燕城没？我跟霍雨梦出差参加个商演活动，在外地现在回不去。睿睿发烧去医院了……”
许弈：“行，我马上联系纪阿姨。”
他坐起身，挂断打给了纪瑶。电话里听她声音也有失态着急，许弈问清楚哪家医院。澡也没洗，迅速穿好衣服，开车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