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失心鲛人案（五）
“这几年频繁有人考不上心怡的学堂，故而就有很多落榜考的心里焦灼且贫困的，这类鲛人总是会因为焦灼而无意识的堕魔，也就是说，无意识的聚集怨气，成为邪修，可他们都不知道，邪修最重要的是什么？是……”
慕容冠清还未言语完，花如黛就抢话道：“最重要的是容易失去意识食人血与吃人心！而且还会上瘾！”
众人的思绪一瞬清明了不少。
墨琅玕与慕容允城瞳孔收缩，欣喜的不成样子，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这不就来线索了嘛！
慕容允城欣喜之余，又想到些什么，道：“那这些不都是有人专门净化这的吗？那些不都是灵官儿处理好了的吗？”
灵官，用灵气净化怨气的人的职称。
“不，近年来灵官儿都没有这般的事做了，因的怎么找都找不着，故而如今这当灵官的就只有一个孤家寡人的老伯，还是想着给他留口饭吃才留着的。”慕容允城反驳道。
墨琅玕想拉着花如黛过来讨论，谁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在给水母用灵力画眼睛，水下色彩斑斓的水母头上赫然被灵力画满了眼睛，在水波的萦荡下，还闪着曦光。
墨琅玕又头疼了，把她来过来，谁知，她还死抱着水母不放：“啊，我只差这个没画好了，你别扯！”
慕容允城与慕容冠清这才注意到她，她画好，才过来，道：“看，有了眼睛要好多了吧，他们的点眼看东西那么麻烦，这个好多了吧，上次我一来就画的被水流冲走了，现在好了，哈哈！”
墨琅玕脸都黑了。
坏消息：师姐是问题儿童。
更坏的消息：这是墨琅玕自个儿的师姐。
墨琅玕按着她的头，自个儿也对水母弯着腰：“对不住！”
花如黛掰开他的手，道：“哎呦，那我们要怎么找那些考不上的怨灵呢？”
“简单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去学堂找啊！”墨琅玕紧紧攥住花如黛的手，克制着不让她去作妖。
一阵沁心的鲛人歌声儿传来，学堂下了早课。
“欸，你们听说了吗？今日世子来了，还有几位仙长。”
“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与仙长们一样，不是说那个叫墨琅玕的仙长厉害吗？还是狼妖呢！”
“是啊，咱们去瞧瞧吧，”
“好啊！”
“欸，都围了这么多人了，黑压压的，像是夜晚了似的！”
墨琅玕被一堆小姑娘围的水泄不通，花如黛慕容允城趁机用罗盘占卜着周围的怨气占比，慕容冠清在与学堂里的夫子与院长聊天。
“允城，我这儿没瞧见！”花如黛直言道。
“师姑，我这儿也没瞧见！”
“不会吧。”花如黛喃喃着：“走，咱们去下一个！”
“墨师叔呢？”
“随便他啊！”
才转身就看见墨琅玕道慕容冠清：！！？
花如黛瞧见他，就道：“走出来了就好，咱们走吧！”
“他们小姑娘真不经聊……”某狼崽无所谓吐槽道。
须臾前——
几个胆大的女鲛红着脸给了墨琅玕荷包，墨琅玕瞧见，也不拒绝：“欸，这个紫色的和红色的留下，我师姐最爱这两个颜色的，给我师姐戴去，欸，你这不行啊，这上面有一对双游的水母，这是大鸟吧，还一起戏水，你这针脚不对，你该在这里下针，你在这边下针就很乱，要是缝衣裳你这个就得重来，再做一遍功很难的勒，之前我缝衣裳就是出了这错误，你们怎么都长一样啊，同样的都是双平髻，就是发钗不一样，咦，你几个发缝就大，但还是没我们宗门里一三十几岁的女的大，她那个还梳中分呢……”
没多会，女鲛们就走了。
女鲛甲：我那不是水母，是双飞的蝶！
女鲛乙：我那不是大鸟，我那是鸳鸯！
女鲛丙：我想咋绣就咋绣！
女鲛丁：你发缝才大，你全家发缝都大。
就这样，还真查出来大小不一的怨气。
如今的怨气是越来越厉害了，不用精密的仪器还查不出来。
进了王府，几人见了王爷。
王爷便是道：“几位仙长是查到什么？怎的还有闲时来寻我？”
花如黛便道：“如今我们倒是还没查出那食妖心的东西，但是我们查出有怨气，怀疑是怨灵作祟，用寻常的法子或器械还寻不到，还是用了罗盘才查出，所以沧澜宗样式的罗盘，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一百九十八，给城主几台，就当是交朋友了。”
还以为花如黛又正常了一回，结果，还是那贪财的德性。
谁知这王爷也很爽快，答应了：“好，多谢了。”
花如黛却是道：“哎呀，王爷，这也有冠清的功劳，若不是他对城中的了解非常，我们也不知道，您可要犒劳他啊！”
本就是花如黛资历与辈分最大才是她说话，突然被提起，便是热切的看向自己老爹，瞧见老爹面露欣慰，心里欢喜了不少，却想着要戒骄戒躁，面色如常，可得到认可的的欣喜还是使人一瞧便知。
待四人又与下面之人清理完怨气，吃了饭，就又回去房间了。
花如黛在前面开着门，脚才踏进去，像是踩到什么东西，待转过身来：“啊！”
“怎么了？”墨琅玕冲上前。
花如黛挤着眼睛，手里拿起滑滑的蛇，道：“没事儿，又是蛇！”
“花师姑怎的那么遭蛇喜欢，这几日老有蛇围着她？”慕容允城摇摇头。
墨琅玕见是蛇，也不管了：“她啊，她就是不知道什么体质，这是在海底，在上面她还总吸引蝴蝶蛤蟆什么的，见怪不怪了，死不了，咱们睡觉吧！累了一天了。”
夜里——
叮当叮当，响的花如黛心里烦，使她头嗡嗡的疼，她眼前浮现出黑白相间的画面，有书案，有讲堂，四面都是珊瑚，花如黛起来，寻着那响动，坚定的去了。
她穿过轻纱，穿过门，脑子里嗡嗡作响丝毫没发现身后感觉到动静跟出来的墨琅玕。
她眼神坚定，飘到了整个城里淘汰率最高却大部分都能求仙问道的铃鹿书院。
一进去，便是一堆的水母在里面，供花如黛差遣的。
便只是弹指一挥间，花如黛便不见了，叫墨琅玕在原地担心焦灼。
眼前便是一地黑，远处有星星灯火，走进一瞧，书院场景还是一成不变，只是这会儿多了那些测天赋考试的学生。
他们孜孜不倦的排着队，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他们皮肤雪白，眼下乌黑。
红灯配白衣黑夜，真是有股子诡谲华美之感。
花如黛丝毫不害怕，反倒是在到处找这怨灵里世界的穴，找破解之法。
花如黛到处走，到处瞧，可那些人就是没什么反应，好像外界的所以东西只要不打扰他们，便都是无所谓的了。
花如黛找不到，只差这帮不知道是不是活鲛人的类似于行尸走肉的东西没查过了。
花如黛跑过去一个头戴纶巾调息的人旁，道：“小哥哥，你好丑啊。”
那鲛人不搭理她，她又试着说了很多话，还是不理她。
花如黛见不行，只道：“欸！你胡子拉碴的，瞧着年纪不小了吧，还修仙？”
那鲛人才有了动静，耷拉着脸严肃道：“修道本是心诚，我这心诚总有一日会被世人瞧见，会被神官瞧见，这般，你莫要不做功课还扰人，去去去！”
花如黛这暴脾气就上来了：“你大爷的，你是耳朵出问题了，我的意思是你没那天赋，别肖想了，而且你不早就没了嘛！”
那鲛人脸色铁青，皮肤也慢慢干瘪起来，瞧着还真像干尸。
花如黛见有用，既然找不到穴眼，那这帮怨灵就是关键了。
便是又道：“那些得道的谁不是得天独厚的天资，你也不早就不是活的了，留下执念做甚？留下再任人摆布吗？”
“别说了，别说了！”那鲛人越来越干瘪，直至变成一团灵体黑云，声线也便了好多，挥之便是朝花如黛冲去。
闻言，周边所以鲛人也是慢慢由鲛人干瘪，从肤色变为铁青，再是黑漆漆一团的怨灵。
这些怨灵合成一大团，袅袅飘曳，足有三四层楼如此之高，瞧着极其恐怖。
怒吼之风扇来，花如黛面不改色的皱了皱眉，道：“就这？还让老娘白找几天！”
那怨灵只向花如黛打去，花如黛反应迅速，凌空飞走，那怨灵只砸裂了书案及磴几。
那怨灵雄厚的声儿道：“凭什么我的努力还比不过他们的天赋！”
那怨灵疯狂乱砸，就连花如黛脚下的气流也是横冲直撞，穴眼果然在这怨灵身上！他一情绪不定，便是连整个空间都有了波动性。
那怨灵还在咆哮着：“同样是天地孕育出来的，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就不行，我就是能得道成仙！我就是能！”
花如黛却不耐烦，道：“你管他金神仙还是银神仙！你爹娘知己都在身边，家庭美满有什么不好？”
“金神仙，银神仙，修不了仙便是连爹娘都抬不起头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还不是也修了道！”怨灵回怼。
花如黛也是不管他的话，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杀鲛吃心食血？”
“那个人，那个人给我说只要能吃满七七四十九颗心，我就能得道成仙！我就能得道成仙！”
花如黛只是套话，知道是他了以后，弹指间，刚才被怨灵乱砸着跑已经趁机布下了阵法，如今只捻兰花指竖在面前，道：“破！”
怨灵就没了，黑漆漆的嫋嫋云雾也逐渐散开。
花如黛只在空中给刚才怨灵的位置比了个中指：“小欻欻，你还斗得过我呗！”
只是刚才那怨灵好像说过有人指使他的，忘问了，只想着收工回去睡觉去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天不会绝了人的后路。
花如黛收好剑柄，这怨灵没了，这怨灵幻化的里世界也没了，月光撒下来，回到现实，花如黛摇摇头，这才转身望着后面呢喃道：“执念啊，最是复杂。”
墨琅玕也才跳出来：“对，院长我师姐就是在哪儿不见的……”一转头又瞧见了花如黛，便惊讶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