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失心鲛人案(三)
“烫?”
慕容冠清与慕容允城往前一踏,一股热温扑面而来,两个喜冷的鲛人往后一缩,不敢上前一步。
竟是连花如黛周围的水温都高了!
花如黛想拽开手,不料墨琅玕紧紧拉住,动弹不得一步。
墨琅玕把她定住,把脉,道:“你这体温太高了,可你也没风寒啊。”
这阴冷的海底,竟然使墨琅玕生出几分热意来,脸都烧红了。
花如黛也是越想越气,动不了,只能通灵道:“我哪儿敢得风寒啊,我说的话算什么啊,热什么热,你个死倭瓜!”
慕容冠清与慕容允城退的更远了,慕容冠清道:“师叔,我们这儿有老大夫的,很灵的。”
墨琅玕就这样扛起花如黛走了,略偏过身,对着后面二人招招手:“好,带路吧!”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
花如黛僵硬的像个石膏娃娃,脸还是气鼓鼓的,像快要爆炸一般。
慕容冠清与慕容允城二人还是与二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花如黛气鼓鼓的,还是通灵道:“这般的话,可能下一个遭殃的也是有灵性能修炼的孩子了,咱仨怎么做?”
“咱仨?”慕容冠清摸不着头脑。
慕容允城道:“是啊,因为师姑闹师叔的气,所以她说的‘咱仨’不包括师叔。”
“哦。”竟还有些小孩子脾气。慕容冠清腹诽着。
“可是整个城那么大,光是修仙预备的学堂都开了十几二十几家,这真是大海捞针!集中保护起来也不现实啊。”慕容允城感叹着。
墨琅玕摸不着头脑,正是一筹莫展之际,道:“欸,我们可以让咱仨之一的妖被他盯上啊!然后再引蛇出洞。”
“也是,我们三个也是妖,怎么就突然想不到了呢!”
到了医馆,墨琅玕施法,花如黛能动了,那老鲛人把完脉,道:“闺女,你就是太善良了,容易受气,来,我给你个方子,你去前院拿药去,我说说他们几句。”
花如黛像是找到知己一般,两眼泪汪汪,感动道:“是啊,终于有人懂我了……”
花如黛瞪了墨琅玕一眼,哼了一声便侧身跨过去了。
慕容允城与慕容冠清与墨琅玕一同吃了那眼刀,只觉得心里一凉。
墨琅玕瞧着却觉得可爱异常。
这时老伯探头瞧着花如黛走远了,才松口气道:“这是你们家里大王吧?脾气火爆,我怕我当她面说,她跟我急。”
嘶哑雄厚的声音传来,慕容允城与慕容冠清都沉默了,墨琅玕还一脸无所谓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师姐人挺好的啊,就是小孩子脾气,那她那体温那么高是怎的?”
慕容允城与慕容冠清:?!!
老伯摸摸胡子,道:“她脾气火爆,生气把自己体温气高了,我给她开的绿豆汤与酸梅汤降火的!”
“……”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回了城主王爷府,下人把花如黛的药拿去煎。
院里,慕容允城纠结道:“那要谁去引蛇出洞呢?”
花如黛对着墨琅玕一顿:“略略略!”便背过身道:“就栏杆去,允城你修为不高,冠清你前几天还在喷血呢!就他!”
聊起慕容冠清,花如黛疑惑道:“你又为何赶着我们后边就来了?”
慕容冠清神色晦暗,正要说话,墨琅玕就道:“好,我去便我去。”
这时,之前那个虾兵进来,道:“仙长,我来给你们送茶。”
花如黛记得他,因为他鼻翼与上唇之间长了一颗大黑痣,丑的非常有特点。
那虾兵面前一颤,花如黛闪现到他面前,道:“还有点心欸,嘿嘿!”
虾兵差点吓死,道:“仙姑您别如此吓人啊!”
待虾兵仔细瞧清楚了她,便是站定住了,不敢言语半句。
花如黛却不管他,抢过盘子就过去了,道:“你出去吧,我们在商量要事。”
“好!”
……
一阵清风踏燕,花如黛飞上城里最西边房顶,用上个小纸片放上,嘴里念念有词,引的这家人驻足观看,屏息凝神。
那纸片上的符慢慢显露出来,发出淡淡金光,那纸片便渐渐明灭了。
“好了!”花如黛清叹一声。
花如黛在城西安符,慕容冠清在城北,慕容允城在城南,墨琅玕在城东,四人弄了个阵法,这还是花如黛自创的,所以阵眼也是花如黛去弄,除了花如黛谁也不知道阵眼在哪儿。
该说不说,慕容允城与墨琅玕评价花如黛还是很中肯的,就是平日里的小事不可信她,若是到了剑法法阵宝器一类的只管听她的便是好的。
下面那个大婶听闻花如黛说弄好了,这才轻轻揪着怀里孩子的脸道:“瞧好了,这仙姑多厉害啊,你要好好调息好好听课,人老王家的小子都能调息用真气开朵小花花了,别还是那个不中用的样子……”
便是一时之间,来的有个穿浅紫衣裳的仙长,不仅是妖,还是个厉害的仙者这事算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就是他人住在驿馆儿哪间房都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住在驿馆儿是为了不使王爷王妃受于险境。
四人就在传出去的墨琅玕的房里守株待兔。
花如黛给了他三个符水喝,道:“这个符水喝了,整个城里哪里有异动,你们就会感知道,瞬移就能过去了。”
三人饮下,只端坐着。
。。。
待了半夜也不见有人来,花如黛眼皮子在跳动着,人都倾斜向墨琅玕靠着,墨琅玕肌肉不怎么结实,下盘虽然很稳,但就这样让花如黛靠了起,起了靠,也有些颤动了下。
墨琅玕受不了,只道:“师姐,要睡便睡吧!”
花如黛直接靠在了他肩头,闭着眼:“是不是那个邪修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还传的不够广泛啊?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也不见他来。”
慕容冠清只皱眉,却不言语。
慕容允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只道:“没有人遇害,这也是好事!”语毕,又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师姑与师叔自小一同长大,如今便是亲如姐弟,这般也不算逾矩了。”
“逾矩?”花如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道:“我的墨墨样式的垫子,你说你是不是垫子?”
“嗯,是,快眯一会儿罢!”墨琅玕不耐道。
“这就对了嘛,你只是块垫子,肉垫。”花如黛嘴里喃喃着。
慕容冠清沉重道:“我不是在纠结师姑与师叔的关系,这般接触下来我自是知道师姑是个纯真的,可就是我们守着一日就平安一日,也不是办法!”
高情商:纯真了些!
低情商:蠢,幼稚!
墨琅玕也认同道:“确实不是办法。”只觉得肩头一凉,就见慕容允城道:“口水!师叔!师姑口水流下来了!你衣服湿了!”
墨琅玕见状,摆手示意慕容允城没事,麻木的习惯的施法封住了花如黛的嘴。
就这样,一行人又等到了二更。
在几人要放弃的时候,心中从东南方向响起了铛铛铛的声音,使众人警铃大作。
“啊,救命啊!”
月黑风高,那黑衣之人手掏向那少年的心脏处,浸出红艳艳的血来,忽然,黑衣人手一阵阵痛,疼的移开了少年的身体。
黑衣人还未瞧清楚打自个儿的是什么东西,一个蓝绿色的身影就出现了,另一个浅紫色的影子眼疾手快把黑衣人手里的少年截了下来。
那黑衣人见不妙,便跑出去了,慕容冠清追出去,黑衣人却没了身影。
只在角落里留下一根粗麻红线。
慕容冠清过去拾起,瞧着若有所思。
墨琅玕瞧着怀里毫无灵力的少年,搞不通为什么这样一个没修为没天分的为何还会出事。
慕容冠清拿出一张花如黛画的符,叫少年的老娘煮了符水给他喝下,才放心离去。
慕容允城与花如黛则守着房里,担心声东击西。
二人一路上从大街上走回驿馆,在一楼撞到了白天那黑痣虾兵。
慕容冠清可疑的瞧着他,他却道:“世子,仙长,那邪修被收服了吗?”
“你在这儿干嘛?”墨琅玕语气不善的问。
那虾兵冷汗直流,越瞧越可疑。
墨琅玕见状,把剑抵在他脖子上,他才磨磨蹭蹭道:“我给几位仙子安置下,就在店家留下喝了几盅酒,没想到喝多了,如今天儿黑了,还想去出恭,又怕遇着那邪修……”
他身上一股酒味儿,确实不像作假。
墨琅玕这才道:“好了,你又老又没灵力,那邪修不会捉你的。”便走了。
。。。
二人回了房——
吱呀一声,把花如黛扶去床上睡着的慕容允城道:“怎么样?”
“我心里听不到铃声响动了,我便是知道你们能解决,如何了?”慕容允城走过来道。
慕容冠清拿出红线,道:“那人跑的极快,咻一下就见不着了,这是他最后站在的位置留下的粗麻线。”
“这是王府下人令牌上穗子的粗线!”
慕容允城说完,墨琅玕与慕容冠清就直勾勾盯着他看。
墨琅玕只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慕容允城解释道:“我之前在王府做过临时工,去拜师时候的路费不够,去做了会儿工。”
“那冠清你为什么不知道?”墨琅玕疑惑。
“我……”慕容冠清还未说话,慕容允城就道:“各人有各人的事,若不是自个儿去做这事儿能接触到,谁会知道啊!”
慕容冠清点点头:“嗯,就是这样。”
“也是,只是用这红穗子的,怕不止王府吧,哪儿是这线的来源?”墨琅玕问道。
“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