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拿这种话打趣。”
于明自然知道宋辞这话没有恶意。
元旦假期，宋辞已经习惯任何节日都跟外婆在一起。
宋辞怕外婆太操劳，经常在厨房帮衬，一来二去，普通菜肴也学会了一些。
“我们家阿辞长大了。”
外婆笑盈盈的看着宋辞切菜的模样。
早就比厨台高很多的宋辞弯腰认真备菜，宽松的卫衣因为低头的动作鼓起一块，厨房里烧着柴火并不湿冷。
于明来的时候，正赶上午饭。
“你还挺会选时间。”
宋辞帮他开门，顺便接过于明手里提着的东西。
“这些都是给外婆的。”
于明一早就起床，下地摘了好些蔬菜。
外婆每次都觉得于明太客气，只要他回家一趟，绝对会大包小包往这边提。
于明嘴里嚼着饭，突然想起。
“老宋，校队在招人，你要不要去试试？我感觉你篮球打挺好。”
“不去。”
宋辞想也没想的拒绝，没过多久他就后悔，可惜已经错过了。
林格最近迷上了校队的一位同学，打听到啦啦队也在招人后，她拉着乔木一起报名。
“格子，要不然我给你做场外支持？就不去了。”
乔木尝试说服林格。
“不行，你陪我一起，壮胆。”
林格扯着乔木的手臂撒娇，两人把报名表上交。
转眼，天气从凉爽变为炙热，校服里套的不在是厚鼓鼓的棉服，而是简单的白t恤。
宋辞正聚精会神的写面前的题目，于明跟阵风似的从外面跑进来。
“老宋，终于知道校队为什么招新了，咱们学校要打比赛。”
于明在公告栏看到通告后立马跑回来跟宋辞分享这个消息，他对篮球还是蛮有兴趣的。
“嗯。”
宋辞用笔在纸上圈出关键信息，然后写下解题步骤，并没有把于明的话太往心里搁。
“对了，家里的种的蔷薇花开了，外婆叫你回去陪她剪花，插花。”
宋辞揉了下微酸的眉心，打算喝口水，拧开瓶盖发现杯子里的水早没了。
“知道了。”
于明见他起身打水，顺便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宋辞。
开水房里的人已经排到门口往外，宋辞把衣服拉链拉到顶端，走到队伍末排队，随着前面的人的脚步慢慢移动。
低头盯脚尖发呆的时候，一双小白鞋出现在眼中。
宋辞抬头视线顺着藏蓝色校服裤往上，最后落在满是笑意的乔木的脸上。
乔木手里捧着刚打满的水杯，挽着林格有说有笑，后面跟着两个打闹的男生，许是水太烫，杯子并没有盖紧，而是微敞。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其中一个男生跳起来拍打另一个男生的手臂，端着热水杯子的手一个没稳住，朝前泼。
宋辞无意多管，可是走在前面的是乔木，他疾步上前挡住，泼出来的热水悉数到了宋辞的裤子上。
打闹的男生发现闯了祸，及时停住。
“对不起，同学，我这不是故意的。”
男生立马把杯子拧紧，脑海中想着解决措施。
“没事。”
宋辞哑着嗓子回答，他转头看见乔木笑意的侧脸，并没有被身后这点小事波折，心里舒了一口气。
在队伍中站了会的宋辞缓慢移动已经麻木的右腿，他回到教室，于明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
“老宋，你脚怎么了？”
于明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开口问。
“被烫了一下。”
刚刚还不觉得，一坐下来，宋辞便感到右脚很疼。
只穿了一条校裤的宋辞轻松把裤脚挽起，因为穿的太单薄，加上刚打的热水烫。
宋辞小腿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老宋，你这不行啊。”
于明担心的跑去校医室，找校医开药膏，然后回教室让宋辞自己抹上。
宋辞把药膏挤在棉签上，粗略的涂上。
于明看着还有些没抹到的地方，接过棉签，继续往上面挤药膏，帮他仔仔细细的涂抹。
但嘴上还不忘吐槽：“老宋，你说你就去打个水，还能把脚伤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偷偷看妹子，忘记关水了。”
宋辞想到乔木的脸，她安然无恙就好，嘴里轻声回应刚于明的问题：“嗯。”
于明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觉得宋辞这么正经的人是在开玩笑。
这点小伤宋辞没有让外婆知道，免得老人家担心。
就是他有时候忘记涂药膏，还经常洗澡时不避着，导致伤口一直没怎么好。
照常升完国旗，解散队伍时，公告栏处堆满了人，宋辞没有凑热闹的心，但于明有，他扯着宋辞一起往里挤。
“于明，我到旁边等你，凑完热闹就快走。”
宋辞被挤的有点难受，皱着眉头说。
“知道了。”
于明撒开扯着宋辞的手，他怕宋辞等的不耐烦，随便扫了几眼上面张贴的公告。
“原来是篮球赛快开始了，听说这次是学校跟学校比，也难怪之前校队招人。”
于明一路上都在絮叨，宋辞倒是沉默许多。
另一边，同样站在公告栏前的乔木与林格讨论。
“乔乔，啦啦队那边已经通知我们周三放学去排练了，听队长说初赛在二中，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给他加油了。”
林格兴奋的说着。
“嗯，真好。”
乔木咧嘴笑，心里想的却是：就是苦了我，放学了还要去排练。
为了不耽误上课时间，比赛基本在周末进行。
篮球赛正式开始时，宋辞正在家陪外婆剪蔷薇花，于明也在，开的正艳的蔷薇散发出阵阵香味。
“外婆，这些花开的这么好，剪了岂不是可惜。”
于明挎着花篮，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外婆笑嘻嘻的说。
“不可惜，只要跟想看花的人一起赏过，就不算可惜。”
于明挠挠头，表示没明白。
外婆把剪下来的花堆放在大厅的桌上，慢条斯理的修剪，最后插到花瓶里，摆在客厅各处。
暗色系实木家具被粉白色蔷薇衬的略显活泼，整个客厅更有生机。
于明在家呆的无聊，刷□□空间时，看到有同学发了篮球赛视频，他突然来了兴趣。
“老宋，你在家一直坐在书桌前会精神紧绷，不利于放松身心”
“说人话。”
“老宋，咱们去二中看篮球赛吧。”
于明把刚看到的视频往宋辞面前放。
一个身影出现在视频里，哪怕只有一闪而过的几秒钟，宋辞也认出这个身影的主人，“不去”两个字卡在喉咙。
十几分钟后，两人到了二中的门口，因为球赛的缘故，门卫管的不算严格，基本都可以进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进二中的校园，于明往人多的地方走，肯定没错，没几下便找到了比赛的位置。
“同学，请问现在比到那个阶段了？”
于明开口问站在身旁的同学。
“现在中场休息，估计啦啦队要上场表演了。”
好心同学回答于明的问题。
话落，啦啦队上场，宋辞一眼就望到了乔木。
队列有三排，乔木站在第二排最右边，白色衬衫下面是齐膝红色百褶裙，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腿。
手里还拿着两个拉花球，跟着动作一摇一晃。
“没想到乔女神也在。”
于明同样看到了乔木，用手肘击中宋辞的腹部，惊喜的说。
啦啦队全程表演没几分钟，但宋辞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乔木直至下场看不见。
区别于上次元旦乔木的表演服装，这次宋辞的视线在洁白的小腿处停留了很久，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乔木藏起来。
正当宋辞压下心中邪恶心念时，乔木再一次闯进宋辞的视线，视线从饱满的丸子头移到乔木手里拿着的木板牌。
“格子，要不然还是你拿吧，我感觉好多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乔木特别抗拒拿手里的牌子。
“不行，我不敢，你帮我。”
林格想的很美好，一到关键时刻就怂了，本来今天林格准备了一块加油板，还在上面写了感兴趣的男生的名字。
但是一结束啦啦队表演，林格就怂了，把提前准备好的木板牌塞到乔木手里。
“乔乔，求你了，帮帮我。”
“我等下请你吃冰淇淋，喝奶茶，或者你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你挑。”
看着林格哀求的样子，乔木不忍心，接过木板牌，举在头顶，但脸基本藏在牌子后面不愿露出来。
这一幕被站在后面的宋辞看见，他在球场扫视了一圈，不知道木板牌上写的林衡是谁，只能大致猜测。
刚刚的邪念被瞬间浇灭，原来人家乔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自己。
原来乔木喜欢一个人时，可以勇敢到当众为他举牌加油。
“我们走吧。”
宋辞情绪低落的说。
于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才刚来就要走，“可是这比赛还没结束呢。”
最后是宋辞先走，于明留下看比赛，宋辞转身那一刻没有看到乔木把木板牌还给了林格。
“还你，要举你举，我实在受不了周围的视线。”
主要是林格做的这个牌子太夸张了，上面设计的花花绿绿，而且乔木第一次做这种事，脸皮薄的她脸蛋已经通红了。
“好好好。”
林格把木板牌接过，她知道乔木已经尽力帮自己了。
“感谢你乔乔，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两人离开操场去换衣间先把表演服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