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由于西餐厅有着装要求,楚岚换了条ysl当季黑色长裙,设计简单,裙身极窄。
不是versace或mugler那种赤|裸直白的露肉,而是另一种极致冷艳锋利的性感。
她的长发简单卷过,浅浅上了一层妆,眼妆很淡,口红却是正红,红得像人心底熊熊燃烧的欲望。
晋云柏的审美很主流很直男,喜欢年轻却成熟的女人。
就像阳山枝头垂下的粉白水蜜桃,只在最成熟的时刻被摘下,皮薄到极致,轻轻揭开,是一汪甜蜜至极的水润果肉。
他的目光过度直白,楚岚食不知味,有种想跳起来逃跑的焦躁。
小腹苦闷的胀痛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实在消化不良,还是裙子太过紧身。
中途她去卫生间,发现原来是来了月经,竟然松了口气。
等再返回去看到晋云柏时,楚岚有种诡异的愧疚和幸灾乐祸——哈哈,这可不关她的事,天不遂人愿,是他运气太差。
在种种复杂情绪的交织下,她朝晋云柏露出个笑,他手中银光闪闪的刀叉停了停,才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切肉。
只是当他再去分尸牛排时,用力过大,在瓷盘上“刺啦”划出一道无礼的噪音,在静谧的餐厅中有些突兀。
吃完饭离开餐厅,电梯下降时,楚岚站在晋云柏身旁,他没看她,目光直视前方,浑身有种压抑而紧绷的危险气息。
直到上了车,关上车门,晋云柏猛然将她困在座椅上,径直吻了上来。
他吻得急迫极了,仿佛牛排不仅没能填饱他的胃口,反而勾起了本能更深处的,对猎杀与死亡的血腥追逐。
楚岚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好像她是草原上被咬住咽喉的羚羊,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唯有献上一身血肉以供餐飨。
晋云柏完全不在乎吃到她的口红,只一昧贪婪地吞食啃噬,强迫她将自己完全敞开,逼她必须接受他的所有。
她下意识推拒的双手被他一把抓住,反扣在皮革座椅上,有些痛,但却又不完全是痛。
晋云柏像是传说只在暴风雨中浮出海面的海妖,极致妖异魅惑的面孔下是毫无人性的残忍冷酷,要将她溺死在暗无天日的海洋。
她无法抵挡,更无法抗拒,唯有趴在船舷边,向他伸出手,即使被拖入漆黑深海。
她的手反握住他的,受害人倒向了凶手。
渐渐地,他的动作温和下来,带着些安抚意味,在她的唇上颈侧轻轻吮吸摩挲,像实在太喜欢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不时咬上一口。
力道很重,却又总是在将要咬破皮肤时,恋恋不舍地松开。
楚岚喘了口气,用自己都不知道的沙哑声音说:“你是狗吗?”
他埋在她丰厚浓密的长发中,闷声笑了,隔着长发又狠狠咬了一口,才说:“真想吃了你。”
楚岚把他的头往后推:“别告诉我你是当代汉尼拔。”
昏暗光线中,他的唇侧是她口红蹭出来的长长一道,颓靡而□□,像上个世纪肆意厮混在女人间,放荡享受末日人生的废黜王室。
楚岚伸出手,慢慢擦拭那道残红。而他微微侧脸,一把含住纤长手指,湿润而火热。
等不及开车返回大宅,他在金融街附近的富人区有一套顶级公寓,面积不大,三百来平,偶尔工作太晚临时落脚。
从地下车库停车,乘坐私家电梯,混乱中,楚岚被粗暴地推出电梯,重重抵在玄关冰冷的大理石上,根本没空欣赏这座后工业风设计的现代建筑。
智能系统调节下屋内温度极为适宜人体,可她只觉得热,实在太热了。
晋云柏压在她身前,不留一丝空隙,力气极大,几乎要压碎骨头,动作丝毫不温柔,带着饿久了的放纵肆意。
迷乱颠倒,楚岚混沌地想他可能真是汉尼拔,不然为什么她会有种将被撕碎吞下的恐惧战栗。
晋云柏是真的要吃了她。
他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向下,再向下……
ysl长裙此时变成累赘,被粗暴地扯来扯去。他现在的力气大极了,轻易顺着领口撕开布料,露出一片白雪。
那是勃朗峰上的雪,细腻纯白,极美,也极冷淡,此时却被人粗暴践踏,破坏这一地洁白。
楚岚虚弱极了,也干渴极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像是行走沙漠的旅人,可她明明身在现代都市。
像是被火在烧,她能清晰地感到他的牙齿和舌头,灵活极了,也粗鲁极了,像是满腔热情无处发泄,只好用力,再用力。
那样强壮高大、肌肉虬结的身体,此时却俯下|身,在她身前卑躬屈膝,仿佛中世纪骑士,银色盔甲锋利长矛,虔诚地跪倒在女王裙下。
他还要继续向下,楚岚抓住他汗湿的短发。她手上没力气,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爱抚,却很坚决。
她喘息着说“不行……”
晋云柏返身上来,去亲吻她的唇,极致缠绵,声音低沉得像是海妖的歌声:“别怕……”
她抬手抵住他的唇,带着未平复的喘息,说:“我没有怕,但——”
“我来月经了。”
他一顿,停下动作,带着些恼怒,说:“你是故意的。”
楚岚喘息着笑:“这不怪我……”
她确实没有故意要让他扫兴,只能说天意如此。
黑暗中,他没再动作,也没说话,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不甘心与焦躁。
楚岚去贴他的唇,细细碎碎的安抚的吻。然后下一秒,他用力吻回去,发泄般,几乎让人窒息的亲吻。
可这吻再激烈,都有种狼狈的挫败感,
楚岚的手穿过西装,隔着衬衣,轻轻抚摸着他宽阔的背脊,像是给大老虎顺毛,危险又刺激。
衬衣下的肌肉随着她的手势而紧绷贲起,深深的脊沟,肋侧的鲨鱼线,她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识,在这些美妙的肌肉纹理上流连不舍。
晋云柏不耐地抓过她的手,一根根纤白手指舔吻过去,带着点力气,以及无处发泄的怒气。
有点疼,楚岚瑟缩了一下,却听到他压着嗓音说:“用这里……”
屋内灯光自动开启,是很暧昧的昏黄,将一切事物披上一层薄纱。看不清细节,反让人有更多美妙联想。
黑色大床上,交缠人形在薄被下蜿蜒起伏,深深浅浅的喘息,汗水的痕迹,褶皱的丝绸床单。
极偶尔的时候,一只手或脚从被子下挣扎出来,极白,泛着春色的粉,却又在下一秒被残忍拉回去。
仿佛已经脱离现代文明,野兽在他黑暗的洞穴中尽情享用猎物。
第二天,楚岚睡醒时,时近中午,床上已空无一人。
大床乱得像经历过第三次世界大战,枕头东一个西一个,半幅床单和被子垂落在地板上,满地衣服,或者说衣服残片更合适。
她浑身都是残汗,长发被汗湿得黏成一团,手软脚软地扶着墙去浴室洗澡,当水雾般的热水洒在身上时,才略微好受一点。
晋云柏,真是……
她不想用禽兽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这太侮辱小动物了。
发现来月经时,她是带点看笑话的心态,想要戏弄他一番,可没想到的是,呵呵,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狗男人简直不是人。
洗完澡,她裹着浴巾出去。
大概是因为只有晋云柏一个人住,公寓布局极为通透,没有太多墙壁和遮挡物,开阔极了,冷淡又犀利,缺乏一点家的温情脉脉。
这里的设计充满了男性气质,灰色水泥质感的墙壁,黑檀木的地板,硬朗的金属框架,即使中央空调控制的温度极为适宜,也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她走客厅,看到正面无表情,拿着手机发布指令的晋云柏。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久居高位,居高临下,对一切事物都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漠与疏离。世界于他是一个巨大的自助餐厅,他是很难被讨好的挑剔食客。
这间公寓像是他的投影,与他的气质极为契合。当晋云柏只坐在那里,就如同国王高踞荆棘黑铁王座。
可看到她,如冰雪消融,晋云柏露出极温和的神色。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抚着她还在滴水的长发,极自然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醒了?”
他愉快地说,手指在她光|裸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上面还有他前一夜留下的痕迹。
像是烙印。
晋云柏的动作不轻不重,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笃定极了。
楚岚忽然有些恼怒,一把推开他的手。
晋云柏收回手,并不生气,反而说:“我有个重要会议要去公司一趟,要不要陪我一起?”
楚岚摇头,他也不勉强,只是带点遗憾说:“那你在这里休息,我晚上让司机来接你吃饭。”
她清了清嗓子,但还是有些哑:“我要回家。”
晋云柏有些皱眉,他现在恨不得把她装进西装内袋随身携带,可她态度坚决,只好勉强同意。
时间不早,他要去开会,临行前说:“我晚上过去找你。”
楚岚不说话,只想着到时候来了也不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