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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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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不是感情好了,而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一家人才对我呵护备至,如果没有他们厉家的血脉,他妈妈也肯定不会逼着他回家陪我。”邹琪转身靠在水池边,自然而然低头看,不假思索地,很是清醒地缓缓说道,声音清脆坚定,就像一把把冰刀般刚硬。

    邹母静静听着,心里好像齁咸的盐泡在酸涩的醋里,五味杂陈,眼底流露出怜惜地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庞,又目光下移,心疼起还未出世的外孙儿。

    “这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一点,你们现在有了孩子,就是有了割不断的羁绊,要顾忌的太多太多,绝不是一张离婚证就能解决的。”邹母面色沉重地解释,继而又劝告道:“再说另一点,你也要为孩子的成长多点考虑,不能只顾自己意气用事。”

    邹琪一言不发,只安静听着,虽然邹母说得并无道理,但邹琪听得出来,她的话中之意并不赞同离婚。

    在大周朝,和离的夫妻虽不多,但也屡见不鲜,称不上是多稀奇的事儿,顶多被人背地里议论几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说大伯家的佳珍大姐姐,由着大伯做主,嫁给了一个年少中举且相貌端庄的举人,虽不说大富大贵,倒也衣食优渥,家中佣人和老妈子就几十个,佳珍姐姐只消管好手下人,稳稳坐牢当家主母的位置便可。

    可偏偏佳珍姐姐是个看不进金银钱财,只顾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才情女子,与那贫苦出身、一心只想往上升的孙举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视之如命的钱财偏偏是佳珍姐姐这种富家千金最瞧不上的玩意儿,最初几年还好,可越到后面,二人矛盾越多,三天两头就要龃龉一顿。

    后来,佳珍姐姐自个儿做主,既然一种饭喂不了两种人,那还不如散伙,各自烧锅煮饭,大伯和伯母也曾多番劝阻,可改不了佳珍姐姐一心求离,最后还是佳珍姐姐自己拍桌子,在祠堂里,当着家中族老父亲的面,果决签下和离书,一心只求自由身。

    邹琪呆呆地注视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只摇摇头说:“我不懂,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现代社会,可不比古时候,规矩繁重,步骤繁琐,还赋予了女性更多的权利,让我们有选择婚姻是否继续的自由,孩子并不能成为我们选择自由生活的绊脚石,就算我离了婚,我们也可以一起养育孩子,他要是不愿意,我自己也会用心照顾孩子,陪她长大,因为孩子需要的是爱,不是称呼。”

    “琪琪,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有些考量,你不懂,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婚姻和美,不到无法弥补的那一刻,十有八九都会劝的。”邹母语重心长地说道,言辞恳切。

    邹琪正在气头上,满心想的都是离婚,也不会接受邹母的相劝,而且一想到厉辰好几次的动粗,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只得任他拿捏,就像一只轻而易举就能被捏死的蝼蚁,心里止不住暗暗发颤,再处下去,只怕有危险,认了死理一心要离婚。

    “这么说,妈妈你是不站在我这一边的,是吗?”邹琪抬眼,黑亮如曜石般的眼眸牢牢看着邹母,有点审视,也有点不敢置信,有那么几秒,氛围安静得可怕。

    “琪琪,很多事情,你不是结婚之前就说过的,你自己忘了?”邹母被邹琪看得有些发虚,收回目光闪躲着,欲言又止却还是开了口。

    她这么一说,邹琪倒是变得一头雾水了,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隐隐感知到了不对劲,问道:“什么事情?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邹母看了她一眼,满眼的无奈,艰难开口道:“我们家公司最近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你爸爸已经很尽力了,每天心力交瘁,觉也不睡,可就是没有起色,好几次资金运转不周,还被人套牢,公司差点倒闭,是你公公当时帮了我们,解决燃眉之急,还承诺以后会资助我们。”

    她这么说着,邹琪这么听着,只是邹琪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妙,肌肉也不自觉僵硬起来。

    “然后呢?”邹琪不安地问,声音也有些急促。

    邹母吞吞吐吐地答:“但前提是要你和厉辰家族联姻,做他们厉家的儿媳,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可你一再坚持,说只要能把公司救回来,嫁给谁不是嫁,你爸爸也很是赞同,我拗不过你们,最终也点了头。”

    “所以,如果我离婚,我们家就会失去厉家的扶持,又会变得岌岌可危对吗?”邹琪已经猜到了大概,心荡到了谷底,牙齿不停地打架,语气有些颤栗。

    “是的。”邹母心痛地闭眼点头,沉重地说道:“你的外公外婆是裁缝出身,一辈子兢兢业业,把一家裁缝店做成服装店,又扩大规模做成了公司,这一路走来皆是不易,这是他们仅留给我的念想了,我想保护好,不求它做大做强,只要维持运转不倒下,我就满足了。”

    她说完之后,不敢再看邹琪,只盯着地面,邹琪倒吸口冷气,觉得大脑有些混乱阵痛,身体开始无力起来,就好像有人用针管正往外抽着她的血液。

    为什么?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怪不得厉辰这么有底气,他傲视自己,就像翱翔的苍鹰傲视家养的鹦鹉。

    “这么说,我是自己把自己卖了,现在想脱身,反而出不来了。”邹琪喃喃自语,说得有些苍凉。

    她本来觉得自己比以前的邹琪要可怜,但现在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以前的邹琪更可怜。

    二人都有同病相怜之处,一个被皇帝看上,只得进宫,一个为了家族企业,只得委身,但好在自己那对宰相父母是不屑她入宫为妃的,可“邹琪”的父母却又多了丝无情和不得已,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就算心疼,也只会心疼。

    听了邹母的这番话,邹琪原本强烈想要离婚的心,一下子就黯淡了,离婚成功的希望越发渺茫,不禁滋生些许心酸,看着邹母无可奈何的神情和话语中的艰难苦涩,她瞬间心软了。

    要换了以前的邹琪,她也定不愿见自己父母难过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凄凉地怆然一笑道:“妈妈,我懂了,我有分寸了,但有一点,如果厉辰以后还敢越线欺负我,我肯定不会再妥协,定要跟他离婚。”

    她说得字字有力,给邹母打了个预防针,她会尽力走好“邹琪”的路,但也不能搭进自己一辈子。

    母女二人又聊了好久,邹琪跟厉母讲清楚了事情缘由,也把自己出去做书法老师和放了厉辰鸽子的事情一并全盘托出,却没有讲厉辰强吻这件羞于启齿的事,很快调整好心情,闭口再不提离婚的事,但是跟邹母提了个要求:“妈妈,我想住在家里,直到孩子出世。”

    邹母自然恨不得女儿陪在身边,时时照顾到她,也能安心许多,立马笑着点头答应。

    邹琪让邹母下楼去打发了厉辰,顺便让厉辰回家捎个口信,让雯姐整理些衣物和日用品,还有那些胎教书和磁盘也不能落下,一并打包,让司机姚叔送来邹家。

    当邹母下楼的时候,厉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凝重,一瞧就是满腹心事的样子,看上去就有点瘆人,倒没有翘着他标志性的二郎腿,只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见邹母缓缓走下楼来,即刻站起身来,走上前询问:“妈妈,琪琪怎么样了,还哭吗?”

    “好多了,眼泪也止住了。”邹母点头道:“阿辰,琪琪说要住我这里,要你回家打包些东西带来,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去吧。”

    “她要住这里?”厉辰重复了一遍。

    邹母淡淡道:“是啊,我们娘俩也能说说知心话,我可以照顾她的,你放心吧。”

    厉辰只得点头,看了眼二楼,往邹琪的房间看去,收回视线,只讲了声:“好,我现在回去准备。”

    等他匆匆赶回厉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一路上,他一直望着双手手掌,好像掌间仍能感受到她微凉的手腕的温度,就像冬日的初雪,只一小片,飘落在掌心,顷刻融化,却给炽热的手掌带来了直达肺腑的冰凉,

    他的心头又微微一动,望向身边的座椅,她蜷缩的那个角落,即使她不在身边,脑海中萦绕的却全是她的身影。

    厉辰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不管是上班的时候,还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她,就觉得整颗心都满满的,生活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他自然舍不得她,也不会放任她远离自己,他想要的,是一下班,就看到她远远走来,脸上甜甜的笑,是她靠在自己身边,追电视剧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在梦里咂嘴说着胡话的可爱模样。

    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正好是雯姐接的,他把要打包的东西交代完之后,又补了一句:“雯姐,把我的也打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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