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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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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轻轻的,还带着几分似有若无般摇晃哽咽的哭腔,脸上还有没有被完全擦干的泪迹,嗫嚅着嘴唇,抽噎着鼻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前座,只露个白皙秀气的侧脸给厉辰,都懒得和他对视一眼,语气中尽是满满的执拗。

    厉辰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转头看着邹琪莹白小巧的耳廓,微微颤抖的肩头单薄得好似窗外的落叶,在风中簌簌抖动,只一双手臂依然紧紧抱着双膝,头发有些凌乱,虽遮去了大半张脸,但仍能看清她煞白的脸色,唯独那涣散的眼神透露着无尽的灰暗,单单是瞧着她这恐惧心死的模样,心中动荡着又衍出些许愧疚与不忍,就好像舌尖不断涌出的丝丝鲜血刺激着味蕾,他动作温和地往邹琪那里挪近了一点,生怕再次吓到她,好言好语地轻声哄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吃饭。”

    只是他越是靠得近,邹琪就越是往后缩,即使身后再无退路,她也拼死抵住。

    “我要回自己家,找我的妈妈。”邹琪用力深吸口气,淡淡开口,却特意加重了语气,安静地转过头,只是眼神不再空洞,目光明亮如炬地看着厉辰,带着审视般的轻缈,仿佛是要把他看穿。

    厉辰被她看得阵阵发虚,心里瞬时没了底气,身子不安地往后仰去,好像此刻不是她怕他,而是他怕她!

    看着她殷红如血的嘴唇,脑中不断闪过刚才与她唇齿相依的画面,她口中的香甜气息被他尽数吞没,两人近在咫尺,能听到彼此间交换呼吸的声音,一开始是如暴风雨般席卷的摄取,后来竟逐渐沉沦其中,柔软温热的触感像是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握住了他整颗心脏。

    此时此刻,他的心好像全系在她的手掌间,全凭她做主。

    这一次,他没有再逆着她的意思,而是默默地拨打了电话给司机,带着妥协一般说道:“姚叔,回车上吧,去邹家。”

    一路上,车里都是死寂般的沉静,司机师傅当时是不敢说话,只一心一意看着前路,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后面的二人,只见他们坐在后座的两端,各自占据一角,像是斗气,也不互相说一句话,气氛静谧得有些可怕,明眼人一瞧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邹琪微仰着头,眼睛略有些红肿,木讷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天上的白云缓缓行进,挡住了太阳,落日的余晖时不时从参差不齐的云缝中射出来,笼罩在邹琪的身上,也让她眼中的泪珠隐隐折射出微芒。

    她心如刀绞地闭上了双眼,沐浴这最后一丝黄昏的温暖,思绪游离,心神不宁,嘴唇微微红肿湿润,就像盛放的玫瑰花瓣一样更显娇艳欲滴,尽管努力擦拭,还是觉得齿颊间残留着厉辰强硬留下的味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可是香烟味倒是呛人得很。

    不知不觉回想起以前,刚入宫的时候,皇帝对她呵护备至,无有不依,每日下了朝,不是拉着她品读诗词,就是鉴赏名画,再或者就是下棋,若是谁输了,就要罚抄诗词,这一点,她倒是颇为得意,试问满宫里的女人,有几人敢下赢了皇帝,让他抄书?

    就连棋艺最好的李容华,也要看足了皇帝脸色,明明棋艺精湛,远在皇帝之上,可偏偏落子的时候小心谨慎,每一颗棋子都要斟酌好久,看得身边的人心里直发慌着急,可是她倒脸色轻松,按着性子按兵不动,和皇帝保持轮流占据上风的局面,最后再假意一个疏忽,只得弃子投降,连连摇头笑盈盈道:“皇上棋艺出神入化,臣妾拜服。”

    皇帝总是能被她逗得开怀大笑,心情大好。

    李容华是皇帝还做太子那会儿,就侍奉在他身边的人了,对皇帝的脾气喜好烂熟于心,虽没有多受宠,但也得了皇帝几分敬重,脾气也是极温婉的,不像温贵妃的火辣辣,也不似胡婉仪的娇滴滴,她是二者折中,恰到好处,为人清朗,做事磊落,若不是因为出身低微了些,只得屈居容华之位,不然肯定也是四妃之一。

    背地里,自己也问过李容华,为何总是到了关键时候,故意落败,若只为了讨皇帝开心,那一早便认输,岂不更方便,何须还去费那功夫周旋?

    这个聪明的女人低头一笑,如白玉的指尖漫不经心捏起一颗棋子,说道:“凡事若赢得太容易,没了曲折艰辛,也就少了多番趣味,下棋是件妙趣横生的事情,初时枯燥,而后意趣,最后悟道,别看这圆圆一粒黑白石子,也大有学问在其中,皇上同我下棋,赢棋只是其次,得趣儿才是主要,我顺水推舟哄他笑笑,也没什么坏处。”

    她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值得任何一个人去细品,可自己才入宫不久,圣眷正盛,又是个心气儿高的性子,根本就对此不屑一顾,认定皇帝一心一意喜欢自己,即使骄纵些,他也是许的。

    所以和皇帝下棋的时候总是锋芒毕露,杀皇帝个措手不及,可皇帝输了棋,倒也不生气,反而更加高兴,总是拿毛笔蘸了墨,趁自己一个不留神,点到自己娇俏的鼻子上去,宠溺地笑道:“你个鬼灵精。”

    皇帝甚至连椒房之宠都赐了来,满宫颇为艳羡,哪个女儿家家不奢求夫妻恩爱长久,在这种温柔攻势下,自己很快就沦陷了,春心萌动,陷入热恋,即使今生无望做不了他唯一的妻,那做他最爱的女人。

    那一年春天,灵蕖宫里的海棠开得正好,花瓣中间雪白,边缘透着入粉如霞的淡红,就像少女的雪腮,打上了薄薄的胭脂,浓淡相宜间惹人怜爱,鼓成球的花骨朵藏在绿叶后头,探出一点点脑袋来。

    夜晚,微凉的轻风吹过,树叶迎风摇晃发出哗哗声响,寝殿里,床边的轻纱轻柔摇摆,微微露出旖旎,皇帝总是如珍宝般含住自己的耳垂,然后再到嘴唇,每次都是那么温柔,耳鬓厮磨,辗转反侧间尽是甜蜜。

    即使后来对皇帝心灰意冷,爱意不在,但结结实实是被温柔以待的。

    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被野蛮地疯狂索取,好似整个人将被榨干,厉辰眼中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的一切燃烧摧毁,这根本就不是夫妻之间的亲密,而是强者对弱者的霸凌和占有。

    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此等屈辱,双手紧紧握拳,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指尖,全身的血液被一寸寸抽走,手指的温度也渐渐退却,微长的透白指甲好像嵌入了手心的皮肉,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因为手麻木了,心也更痛。

    回到邹家的时候,司机师傅刚踩下刹车,车子因为惯性还没停稳,往前顿了顿,邹琪却已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利落下车,连头都不回,直直往家门走去。

    厉辰刚想伸出扶住她的手臂,此刻却僵在了半空,落寞的收了回去,只呆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也飞快下车,想要去追赶邹琪的脚步。

    可是邹琪一溜小跑,走得极快,明显是想要和厉辰拉开距离,就算他步子再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追得上的。

    进门后,邹琪见客厅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只有回声,便对着四周喊了句:“爸爸?妈妈?”

    没人回应,邹琪只得提起声音又喊了几遍,只是越喊,声音越发颤动,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底气正分崩离析,只消身后厉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能轰然倒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和邹父邹母相处时间并不长,要说儿女缘分,除了这具身体是他们女儿的,说起感情,真不是几个月就能建立起来的,可每当邹母带着一大推补品和保健品来厉家探望自己的时候,她总是三句不离自己。

    “琪琪,最近睡得好不好?”

    “产检做出来还好吗?”

    “想吃什么,跟妈妈讲。”

    问的都是和厉母一样的问题,可每次看着邹母笑意盈盈的脸和满是心疼的眼神,总能感受到一个母亲发自内心的关怀,那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割不断剪不开,即使自己在这个世界被全世界背叛抛弃,父母也是唯一的后盾,是离开厉家后,最想回的地方。

    厉辰疾步追了上来,站定脚步后,走到邹琪身边,温声道:“他们会不会出去了?”

    邹琪并不听进他的话,只是生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抱着肚子,扶着把手,往楼梯上走去,不想再和厉辰多待一分一秒。

    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一旦激怒他褪去伪装,那嗜血的兽性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

    想着会不会爸爸妈妈出门应酬,家中一时无人,可想想也不对,全家都不在的话,门也不会大开,便试探着往二楼走去,看看妈妈是不是在二楼客厅里煮茶品茶。

    厉辰见她步伐微晃,拖着笨重的身子,实在有些不便,就不忍心地走上前去,殷勤地想要扶着她上楼。

    可温热的手指刚一触摸到她的腰际,她的身躯猛然一震,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而后慌忙地打去他的手掌,还顺手推了厉辰肩头一把,可推动不了他分毫,防备地往上走了两个台阶,回过头来,微皱的眉心里满满都是抵触。

    “你别碰我!”邹琪厉声大喊,每一字都裹挟着隐忍的怒气和无助的委屈。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可是两颗心却又那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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