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你说。”邹琪很是好奇他能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平淡地说。
厉辰组织了下语言,定定神,目光聚焦看着邹琪,她的脸上平淡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而自己的内心却一直波涛滚滚,烈火熊熊,脑海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她的身影。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又是喂醒酒汤,又是送u盘的,明明这些事情让佣人做就行了,你非要亲自动手,几个意思?”
这话说得,邹琪也听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还问几个意思?老娘对你没有意思,要不是你那老母亲好言好语半劝半逼的,我哪会装起贤妻,眼巴巴给你个醉鬼送醒酒汤?还冒着被占便宜的风险,到头来还被怀疑居心不轨?
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面上嘿嘿一笑,表现得极其和善,说:“没几个意思,都是快做父母的人了,总不能一直兵戎相见当仇人吧。”
邹琪话说得很委婉,没有直接示弱丢了面子,也没有实话实说驳了厉辰的面子,还顺手地从大局出发,打出了亲情牌。
厉辰默默看着邹琪,死死盯住她微张开合的小嘴,看她灵活地应对自如,眼神从和,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一时竟入了迷,好久不说话,直到邹琪喊了他一声,他才皱起眉头,脸上有几分不可思议的表情,摇了下头,说:“你变化好大,和以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厉辰也说不上来原因,可能真如厉母所说,有了孩子,再倔的女人,当了妈,心态总会有变化的。
邹琪会心一笑,心中不由得升起些得意,暗叹道:内胆都换了,当然不一样了,现在感受到老娘的实力了吧,在后宫当了两年在编人员,这口才和手段,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是吗?”
“是,以前的你,不管我怎么闹怎么吵怎么折腾,都不会多说一句,哪怕连个眼神都不会落到我身上,就算我们有夫妻之名,但也各自心知肚明,比陌生人还陌生。”厉辰缓缓道来。
邹琪暗自嘲讽着:你有情人在怀,有没有这个老婆本来就不重要,还任由情人欺负老婆,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理你,再说了,家族联姻要什么感情,说陌生人都客气了。
厉辰接着说道:“你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端着姿态,总是一副高贵的样子,我想跟你说话,你也总是避之不及或者潦草应对,没有丝毫交流,可自从那次你晕倒受伤,再度醒来之后,我来医院要你生下孩子,来之前,我试想过很多种可能,最坏的无非就是你恨我厌我,然后一言不发瞒着所有人打胎,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跟我怄气,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扬言说孩子不是我的,其实,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很清楚很确定,我也想不到你会同意生下我们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孩子运气好,遇上本宫这么个心软的主儿,其实你原来的老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邹琪,知道怀孕的第一反应可是赶忙找闺蜜陪自己打胎呢!
“孩子是无辜的。”邹琪目光柔和,扯了扯嘴角,装作勉强笑笑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有了孩子,说不定我们的关系会缓和点,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我很难不去多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你会一反常态,关心我,对我好,还会当着白念念的面,哭着抱怨种种不公,我想,你或许是在示弱想和好,和我把日子过下去。”厉辰一口气说完,他生怕一停顿,就会拉不下面子而讲不出口,因为这种感人肺腑的长篇大论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他从小就是唯我独尊的嚣张姿态,这种话不应该从他嘴里冒出来。
听到这段发人深省的肺腑之言,邹琪心中不禁对他起了些同情:关心你,单纯是看在你那老母亲地份上,哭着抱怨不公,单纯是因为想恶心膈应你那红颜知己,真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也就白念念稀罕你,以前的邹琪就看不上你,本宫还能看上你这花心大萝卜?
上辈子为人妾室,和那么多女人共用一个丈夫,这辈子宁愿守活寡当尼姑,也不会和别人共侍一夫。
不过,既然他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是想和他把日子过下去,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他能讲出这番话也不容易,像是下了决心的,还是别打击他了,邹琪点点头,严肃地问:“所以,现在我们算是和好了?”
“嗯。”厉辰点了下头。
“既然话说开了,和好了,那就相安无事了,时间不早了,你我都早点睡吧。”邹琪看看墙上的时钟,用力扯扯嘴角,做个敷衍讨好的笑容,依旧不死心地挣扎,想从厉辰的铁掌中逃离。
可厉辰就是不放手,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样。
邹琪渐渐心中有些不安和害怕,因为她看到厉辰的眼中有股难以言说的目光,嘴角含着不明意味的笑,顺着睡衣衣襟往下看去,还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肌,该死!这就是上次害得自己差点流鼻血的罪魁祸首。
厉辰趁她不注意没留神,居然一个使劲儿就把她拉得更近,然后一个起身,在邹琪慌乱的眼神和惊呼中,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禁锢在头顶,但控制好力度和位置,并不会伤害到孩子。
他觉得邹琪都主动示弱讨好了,自己也应该自觉,更加主动点,而且刚谈完心,就去休息,也太没意思了,自己加把劲儿,和她把关系处好,以后说不定还能做对儿浓情蜜意的真夫妻。
邹琪不喜欢这样亲密的接触,两人都穿着松垮的睡衣,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在床上,还都是年轻人,很容易擦枪走火的,于是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抽身,嘴里也大声说道:“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你还怀着孕,我没那么禽兽,只是,有一点,你打了我,我虽说不报复,但总觉得亏了些,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厉辰耍起了无赖,居然腆着脸挑挑眉,说要补偿。
真是无耻之徒,昨晚酒醉都没占到便宜,今晚清醒着就想光明正大地占了?采花大盗都没他这么肆无忌惮,想到这里,邹琪恨不得痛打他一百大板,然后没收充军。
邹琪有些急了,不管不顾就说:“都说了,打你是正当防卫。”
厉辰听了笑笑,不放心上,说:“那我不管,打了就是打了。”
“那你要什么补偿?”其实这么明显的架势,邹琪心里有些知道的,但还是装作糊涂问出了口。
“这样吧,你让我亲一口。”厉辰直截了当,哄着她,逗着她,看着她在他的身下恼羞成怒,小脸涨得通红,连耳根儿都染上了绯红,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入耳,呼吸间尽是馨甜。
邹琪嫌弃地别过头,只吐出二字:“妄想!”
“你就这么对待要亲吻你的丈夫?”厉辰说着,又故意凑近了些许,还以为她只是害羞,欲拒还迎而已。
邹琪见他嘴巴越来越近,近在咫尺间,急忙出口喝止:“我嫌脏!”
厉辰这才止住,兴致扫了一大半,眉心紧缩,心底生出一团火,问:“脏?”
“对啊,你扪心自问,不脏吗?你看看你那张嘴,有没有洗干净?和白念念亲过多少次?说不定光今天就亲了好几遍,你脏了自己就行,别来脏了我,我觉得恶心!”邹琪看他一副不正经的仪态,只能壮着胆子把话说重,即便这会激起他的怒气,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厉辰眸中的火逐渐暗淡,脸色恢复平常,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她真的以为白念念是他的情人,也怪自己只顾和她斗气,从没有好好解释过。
心底刚燃起的火苗被瞬间扑灭,心中发亏,默了会儿,深思熟虑过后只讲了一句:“我和白念念,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解释苍白无力,可他又不知该如何辩解,以前故意当着邹琪的面,和白念念出双入对的是他,故意放任白念念趾高气扬去挑衅邹琪的也是他,过去种种,现在想来,俱是铁证,在加上他从来没有兴致去公关外界的流言蜚语,以至于全城的人都默认白念念就是厉辰在外头的金屋藏娇。
一股懊恼涌上心头,没来由的,厉辰心底滋生出丝丝悔恨,为了和邹琪赌气干下那些荒唐事,如今就算想浪子回头,也洗不掉这一身的污泥浊垢。
邹琪对他的话自然不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你们之间,是哪样?”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答,不禁嗤笑出声,眼神中夹杂着轻蔑,吐槽道:“厉总,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又当又立。”
“一时之间,要你相信确实很难,我以后会跟你解释清楚的。”厉辰放开钳制住邹琪的双手,此刻已然无心再与她打闹,翻身起来,只放下一句话,然后下了床。
邹琪只觉身上一轻,周身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畅快无比,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看着厉辰熟练地去衣橱里拿出被褥打成地铺。
“早点睡吧,晚安。”厉辰钻进地铺,并示意邹琪关掉床头灯。
真是会使唤人!邹琪这样想着,还是按部就班关了灯,整个人躺进被子里。
可即使房间一片黑暗,邹琪也睁着双眼睡不着,一直想着厉辰刚刚说的话,难道他与白念念是清白的?可是他们那么亲密无间,白念念甚至连厉辰的日常生活都包了,一个女人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份上,要说没鬼,谁信啊?
没过多久,听着床下的呼吸声渐渐匀称,此起彼伏,想来厉辰是睡着了,邹琪晃晃脑袋,想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丢出脑外,迫使自己不去想,数着羊后,便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