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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恰好戴了。chunyame”
他还是这样,没什么变化,好像不会变老,只是三十多岁的气质悄悄从灵魂中浸染了出来,为他英挺俊美的眉目添上更多舒展的气魄。
于抚潮没再讲话,他握紧了张小元的手,眼神久久停留在可可身上。
张明生看到了小元,低下头,向他投以亲和的笑容。
小男孩立马躲到了于抚潮身后,他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好可怕。
但于抚潮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张明生找回自己的舌头和牙齿,也压抑住了那颗提起来的心脏,他轻轻地问:“你好吗?”
在洁白而冰凉的大雪中,异国他乡,他终于可以问:你好吗?
雪花抚过二人的脸颊,积落在肩膀。
“我很好,”于抚潮也轻轻回答。
一切都十分平静,但似乎有什么在开阔的心中纵情地奔跑。是一星火苗,还是一个灵魂。
于抚潮无法判断。
“好巧,”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于抚潮笑了出来。
张明生看他笑,也跟着他笑,讲:“是啊,好巧。”
张小元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依旧抬着头,静好奇地观察着。
雪确实很漂亮,把世界都笼罩其中。
那一瞬间,张小元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一幕将会如何改变他的生活。他还是太小了,或许明白怎么使用电脑,却不明白人的感情是怎样流动。
直到后来住进枫林湾,某个黄昏,他赤着脚路过一间有落地窗的房间。
外面的树枝在风中看起来格外柔软,窗子一半是绿色,一半是盛烈的黄昏夕阳。再往远处看,还可以看到海。
于十二在和那个男人低声讲话,两个人坐在一起,肩膀靠在一起。
张小元听不清楚,但他看得到。
下一秒,那个叫张明生的男人忽然靠了过去,他们凑得很近,逆着光,背影几乎成了剪影。
于十二一动不动,他只是偏头,看着那个男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互相看着。
他们却忽然开始接吻。
张小元立马捂住了眼睛,转身跑开。
在客厅,他遇到了拖着兔子玩偶,揉着眼睛的可可。
可可喊他:哥哥,妈咪呢。
张小元强烈的责任心瞬间野蛮生长起来,他费力地抱起可可,带她一起去玩具房。
看起来,他张小元又要做唯一成熟的大人了。
第89章 番外四:浴室争夺战
于抚潮休假在家,百无聊赖。
现在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家里又多了一个早出晚归、甚至需要昼夜颠倒的人。
柳妈和老管家再次被张明生重金请来,做一下饭菜,照顾一下花草,顺便在可可需要有人陪她玩捉迷藏时,扮演一个就算她没找到也会立马跳出来安慰她的成熟大人角色。
张明生总爱作弊,嘴上说自己藏好了,行动上却是拿着外套悄悄出门,天黑才回来。
可可找不到,也不会哭闹,不知道是不是早就习惯。爹地消失了又怎么样,她还可以钻进沙发里看绘本。
除此以外,她还变得很有志气。
晚上张明生带着玩具回家哄她,小姑娘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于抚潮好奇地问,这几年你跟她独处,都是这么度过?
张明生叹一口气,讲,本以为没什么难的。
这世界上竟然也有让他苦恼的事。
于抚潮有些幸灾乐祸。
可可现在很独立,不怎么粘大人。
于抚潮一直好奇,她当时为什么哭着喊妈咪,又为什么正好撞到自己怀里。
张明生晚上回家后解答:因为他一直对可可讲,妈咪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妈咪很想可可,所以可可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寄照片给妈咪。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于抚潮不留情地拆穿。
张明生讲,邀功也不行吗,你现在真的是铁石心肠。
于抚潮懒得理他,关灯上床睡觉。
房间刚黑,他就发觉一双大手就从自己身侧游了过来,发凉的指尖掀开睡衣下摆,直往里面钻。
于抚潮闭着眼睛,忍了几秒,直到那双手揉到胸部,才一下擒住张明生的手腕,不耐烦地讲:“喂,你不累啊,刚才跟你乖女怎么讲的。”
“我精力分配很平衡的,”张明生听见身旁人出声,确定他没立马入睡,更加得寸进尺,整个人都抱拥过去,将伴侣箍在他温热的怀里,大手慢慢摸索着,嘴唇也附在人耳边,“……一小半给家庭,一小半给工作,一半呢,给……”
他的声音低沉,慢慢地讲话,伴随着加重的呼吸声。
一大半给谁,嘴上没说,手和身体却给出了答案。
于抚潮耳朵发热,只得睁开眼,偏过头去找他在黑暗里也点着亮的眸子,一针见血地:“我不是你家庭的一份子吗?”
“老婆才是我家庭的一份子,”
他用心不专,低下头啃吻,弄得于抚潮肩头一阵潮湿。
趁间隙,还要低声絮语:
“讲实话,我老婆不怎么可爱,又要照顾小孩,又要工作养家,听说他前几天追贼跑了一整条街,哇,那么有空,都不愿意回家陪老公吃顿饭的。”
于抚潮无言。
做警察的确很忙,就算有时间,他也会用在和可可小元的沟通上。有一次,小元专门拍成绩单给他看,于抚潮坐在车里研究了半天。一个小孩优秀惯了,不过几年,家长的赞美之词也就用光了。孩子期待鼓励,总要想法子推陈出新。
就这样,职位升了,理想抱负实现了,孩子哄好了,匀给张明生的时间却大大减少了。
于抚潮有些心虚,但也忍不住安慰自己:
人世间大多家庭都是这样的,况且他张明生本就占去我太多光阴,没资格喊不公平。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又经历这么多,按理讲,最强烈的情绪和感情早该挥发完了。类似于看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笑也笑了,泪也流了,脏话也骂过,到了尾声,字幕滚动,场内灯光一亮,还不是要拿起喝光的饮料,空虚又满足地随着人潮离场。
天下多少宴席,他和张明生这顿饭的过程吃得格外不愉快,不也还是躺在一张床上。
不仅躺在一张床上,他还能乱摸一气,还有什么不满足。
于抚潮一边腹诽,一边被摸得低喘,曲着身子,难耐地捂住张明生要往身下移的手,逼自己强行忽略抵在腿根的硬物,硬着头皮教育这个不知足的男人:“世界上大多感情都是这样的,都是从热烈到平淡,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我们热烈过吗?”张明生停下动作,蹭过来轻轻吻嘴角。
于抚潮被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