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过一辈子
得偿所愿的人,握紧手里的纽扣来到女神像面前,看着她脚底花篮石像的位置,心里有些忐忑。
石像四周都是花瓣雕塑,整个可投进区域十分小,余染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将位置默默记在心里,双手合十,轻轻闭上眼,“许什么愿望呢?”
“”
纽扣被扔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
余染没有听到落水的声音,反而是先听到了周围欢呼的声音。
他们说着流利的英语,语速过快,她没有听懂。
但还是听到了lucky一词。
睁开眼,余染张望着池内。
好像没有她的纽扣。
她转过身,朝岑让小跑过去,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投了进去,“岑让,我投进去了吗?”
岑让牵过她手,神秘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看他卖关子的模样,余染有些急,“我好像没有听到落水的声音,我是不是投进去了,是不是?”
男人含笑给了她回答,“嗯,投进去了。”
见自己这么幸运,余染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睫毛扇动着就像是翅膀的蝶翼,拨动着他心中的那根敏感的弦。
“所以,许了什么愿望?”岑让问她,神色认真。
只见余染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不能告诉你,这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瞧着她这般活泼的劲头,岑让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学着她的语气,“那就祝你愿望成真。”
听到他的话,余染的脸陡然一红。
“我相信会成真的!”
余染歪了歪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的衬衫此时少了两颗纽扣,整个人少了往日的禁欲气息,多了几分慵懒,让人移不开眼。
隐隐约约之间,余染能看到他泛红的锁骨。
早上,被他强迫留的。
一想到自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不自觉地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将头埋了埋。
看着她一脸害羞的模样,岑让低低地笑起来,语气中充满着满足的意味,“余染,为什么是第二颗纽扣。”
余染唇边露出微笑,坚定且真诚地回道:“因为第二颗纽扣离你的心脏最近,最贴近你的思想和生命!”
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的愿望是他。
她的愿望很俗,很俗
她想和岑让过一辈子。
“”
岑让紧紧地盯着她微笑的侧脸,没有说话,那双总是清冷如月的黑眸,此刻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格外灼热,他的唇角始终勾着一抹温暖的弧度。
晚上。
余染期待已久的火锅终于吃上了。
因为岑家姐弟俩不吃肉,所以她准备最多的就是蔬菜。
红铜锅,滚滚高汤,一碗碗蘸料,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坐在主位的岑温看着眼前的火锅,深邃的眼中翻滚着看不清的情绪。
她是有多久没吃过火锅了?
“姐,你要吃麻酱的,还是油碟的?”
岑温回神,身旁的余染正拿着一个干净的碟子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她勾唇,宠溺的笑笑,“你喜欢吃什么样的?”
“我?”余染有些懵,“我喜欢”
这时,身旁的人拿过她手里的碟子,替她回答,“麻酱。”
“那就给我来一份麻酱的吧。”
岑温在说这话时,岑让拿着调蘸料的勺子早已探进麻酱碗里,似乎早就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就这样,一桌四人,吃的都是麻酱蘸料。
余染和岑温全程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见面认识的两人。
吃到最后。
岑温突然很郑重地唤了一声,“余染!”
余染侧过脸,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
岑温迟疑的看了她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想和你说一下小郁的事。”
余染脸上的笑容一僵,“小郁的事?”
岑温放下手里的筷子,摩挲着指骨,欲言又止,“我想让小郁留在m国。”
闻言,余染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筷子,双唇抿得紧紧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
让小郁留在m国
为什么?
是宋郁主动提的?还是岑让的意见?再或者是岑温的?
她不知道,更加猜不透。
“我”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搭在大腿上的手。
桌子下。
岑让握住她纤细温柔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余染的心一跳,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而他的桃花眼,刚好撞进她的眼睛里。
那样好看,那样深邃。
一下子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安静一会,余染最终把视线落在对面的小人儿身上。
而宋郁,此时也正在看着她。
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深沉。
他没有抗拒。
他想留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余染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如果小郁愿意,可以啊。”
“”
书房。
“带来了吗?”
江佑安一进门,里面就传来了一道淡淡的询问声。
岑让坐在沙发上,长腿优雅地交叠,双眸沉浸如水,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佑安坐到他的对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中央。
“察觉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赶紧让她吃一粒,这药可以溶于水,无色无味,不会让她轻易查出来的。”
他的声音微沉,让人瞬间回神。
岑让拿起上面什么都没写的药瓶,眼里一片平静。
江佑安看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岑让,轻皱着眉,“小郁的事影响到她了?”
“多少有点吧。”
岑让一边说着,一边拧开药盖,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然后将它小心地放在手边的水杯里。
药片在水中慢慢溶解。
一小串一小串的气泡接连浮出水面。
江佑安想了想,“起码现在,小郁留在温姐身边,是安全的。”
“嗯。”岑让默认。
江佑安扫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开口,“那向家那边”
“都谈妥了。”
看着岑让一直盯着水杯看,江佑安也忍不住地瞟了一眼,水里的药片即将融化完。
他挑了挑眉,“条件是什么?”
“毓水亭。”
岑让平缓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不温不火。
而让对面的人却坐不住了。
“靠,真是会挑。”
江佑安讽刺一句,脸上的表情满满的不服,“毓水亭一旦开放,那得让他们挣多少钱啊!”
岑让看着最后一点药沫融于水中,眼里的光愈发幽沉,“钱进入口袋,不出力,那就是他们的另外一个结局!”
“”
男人淡然的声音听得江佑安一愣,同时后背涌起阵阵寒意。
最近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怎么见过岑让如此认真的谈论向家问题。
这是第一次。
但愿,向家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