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差劲
“没有办法?”岑让骤然恼火,“那我让你有办法,是不是就可以了?”
余染看着他眼底的阴霾,心脏不由得一阵收缩。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所说的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但她知道,这事儿既然发现了,那她务必要和他说清楚,否则对陈宇恒这个人,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她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攀上他的胳膊,“岑让,我可以和你解释,我去找他只是因为工作,真的!”
“今后,我和他再也不会有工作上的来往,我也不会再见他,你相信我,好不好?”
然而岑让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领口整理好。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余染在安抚他的情绪。
他仇人太多,不得已派人暗中保护她。
当他一早知道她今天去了华艺后,他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照样阻止不了她去见他。
强烈的无力感从他的心脏蔓延开来,岑让只觉得自己心里一直引以为傲的自信破灭了。
一时间,走廊静悄悄的,空气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他微微垂着眸,淡淡开口,“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他!”
“岑让”
“余染,只有站在最高处的人,才不会受人摆布,这个道理,你懂吗?”
余染顿了顿,“什么意思?”
岑让眯了眯眼,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带着危险的寒光,“既然是你们公司的人让你去的,那我就让你们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权再使唤你。”
余染一愣,结合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心底瞬间有了答案。
他想靠关系让她升职加官。
“不行!”她一口回绝,“岑让,你不能这么做。”
“不行?”
岑让瞪着她,锐利的目光犹如锥子似的在余染脸上巡回,令她浑身寒毛直竖。
余染硬着头皮和他解释,“你这样让同事们怎么看我?”
岑让敛起眉心,“她们敢吗?”
“”
他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余染心尖一抖。
是啊,有他岑让在,谁敢?
只是,她怎么可以这般倚靠他?
不为别的,单纯的只为她自己,也不可以。
沉默几秒,余染深呼吸了一下,说着,“岑让,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空洞无比,“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
话音落下,空气似是凝固住,走廊里再次陷入一片尴尬至极的平静。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他!】
回想着他这句话,余染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接着说下去。
她可以管得住自己,可是,陈宇恒那边她怎么可能管得住?
岑让,这是在给她抛难题。
她的沉默,让他的脸色阴沉恐怖,“余染,在你心里,我有那么差劲?”
“怎么会?”
余染一脸懵。
他差劲?
他若是差劲的话,还叫其他人怎么活?
岑让一动不动,薄唇一张一合,喃喃自语,“可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
余染眨动着双眼,心底猛然泛起难以压抑的酸涩,让她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是因为她,所以他觉得自己很差劲?
岑让松开她的手臂,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漆黑如墨的眼底阴冽得可怕,那里压抑着即将溢出来的疯狂。
“余染,不管怎样,谁都改变不了你是我的这个事实!”
“”
余染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心一跳,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然而,岑让也不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走了。
带着一身戾气离开了。
余染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口像是碎裂了一般,疼到极致。
她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瘫软的靠在墙上。
【余染,在你心里,我有那么差劲?】
【可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自两人相识以来,她都不曾见过他如此低落的模样。
他的自嘲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又震惊又意外。
是什么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此自卑?
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声音好像在疯狂地指认着她。
是她。
岑让对她的好,太多太多了。
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让她无以回报。
在她破碎之际,是他突然介入她的人生,毫无偏见地帮助她,温暖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偏爱。
可是她呢?
除了几句动听的话,好像什么都给不了他……
她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疑虑呢?
她到底要怎样做!
余染稳下心态,拿出手机想要给他打电话说清楚。
可下一秒,她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要怎么和他说呢?
余染,迷茫了。
她收回手机,准备先回房间再做打算。
她刚直起身子,脑袋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抽疼了起来,就像是被无数根锋利无比的针扎一样,疼的她脸色顿时煞白。
这熟悉的痛感
今天从陈宇恒那回来都没有这么痛过,怎么这次待着好好的就痛起来了!
余染捂着脑袋吃痛一声,紧接着,脚步虚晃了几下,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墙面,才不至于摔倒。
她甩了甩脑袋,继而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好让脑袋减轻一些痛感。
她这是怎么了?
北城东郊,地下拳场。
幽暗的空间里,只有中间擂台上晃着刺眼的灯光。
除了拳拳相击的声音,伴随的还有一阵惨叫。
隐匿在黑暗的两人看着擂台上惨烈的现场,都不禁摇摇头。
谢景尘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人,“这是第几个了?”
江佑安盯着靠在擂台上的男人,准确无误的脱口而出,“12。”
谢景尘瞥了他一眼,“他还没吃药?”
江佑安:“”
男人的不语,却是代表着答案。
谢景尘深深叹了口气,“去把他的药拿过来。”
江佑安瞳孔微缩,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干嘛?”
谢景尘推了推在黑暗里泛着银光的镜框,扯了扯嘴角,“给他消消火。”
江佑安有些无语,“二哥,订婚之夜,让自己的女人独守空房,而你在这给别人消火,合适吗?”
谢景尘瞪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
随后,他便到后台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拿着江佑安递过来的药,步伐沉稳的走向中央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