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逃窜与追逐!
郑县,在骊山西北侧,距离此处直线距离大概百里地。
但最重要的是,郑县就在骊山和刘备大军驻扎地的正中间。
只不过,如果直线距离走,就全是山路了。
而郭汜去郑县,其实就是打算,走山路来缩短距离,尽快追上刘协和张与。
毕竟此时,性命攸关。
而郭汜也并非真的蠢货。
他细细思索了一番后,也得到了些有用的线索。
张与既然昨日中午跟他拖时间,那就是说,那时候,天子才跑出去不远。
就这么点时间,刘协能跑多远?
他体弱到连走两步都要喘一喘,见点风就得咳嗽。
就算是被背着走,考虑到刘协的性命,他们也走不快。
即便是平坦的官道。
不过十个时辰左右,他们此时能到七十里外的新丰就不得了了!
如果没有马,那就走的更慢了。
况且,那么多人,也得吃饭,睡觉不是?
刘协的身体,肯定不敢在山路上过多颠簸。
所以,肯定一下骊山,刘协就改乘马或者马车。
只要他能在两日内到新郑,那就一定能截住刘协。
思及此。
郭汜又问了飞熊军主将,飞熊军如今的情况。
毕竟。
单单救火这几个时辰,已经有几个飞熊军中毒而死了。
事已至此,飞熊军主将也没瞒着,也如实说了。
其实。
张与下的毒乱七八糟的,有些人吃得多,就中毒了。
但也有一两百幸运儿没有吃张与送去的食物,此时也就成了主力军。
再加上军医多少还解了点毒。
所以,一些症状较轻的士卒如今已经没事了。
但即便如此,飞熊军如今也只有三分之一能勉强保持战斗力。
闻言,郭汜点了点头,开口下令道:
“既如此,你立刻派斥候,通知沿路的城邑,立刻闭城,不准任何人出城。
而后即刻带着手下的士卒往新丰去,务必拦住天子。
一定注意大队的人马,尤其是马车!”
郭汜算了算时间,觉得刘协两日后,差不多就在新丰到郑县之间。
因此,才这么安排。
但其实,这个范围也挺大了。
毕竟新丰和郑县之间,也有八十里远。
飞熊军主将闻令,自然立刻走山路去新丰了。
毕竟。
相比郑县,虽然新丰距离骊山较近,但直线距离也有四五十里。
而且中间全是山路,想过去也得一日时间。
飞熊军自去办事。
而郭汜则是停军休整,打算半日后才出发。
但郭汜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刘协已经到了新丰,正往郑县而去。
其实。
刘协他们乘船还是有一些优势的。
要知道
从枳道亭往北,地势乃是南高北低。
他们顺流而下,再加上张与派去的船夫一天十二个时辰换班摇杆,自然走的很快。
而等到了渭水和黄河的交界处,河流就变得更大了。
关中乃是盆地之内,四面都是高山。
因此,虽然是十月份,但气候还算是暖和,黄河主道压根没有结冰。
他们顺着黄河水,从西向东,一路畅通无阻。
何况,黄河之上,又不用经过城邑,自然不用停下来接受检查,也就免了诸多意外和麻烦。
再加上船舱里有准备好的干粮。
如此一来,他们只管赶路就是。
此时,不论是郭汜、飞熊军主将,还是刘协或者张与。
其实比的,也就是个速度而已。
谁快,谁就赢了。
……
十月二十三。
晨光熹微。
郑县外。
刚刚带着麾下士卒跋涉两日赶到这里的郭汜,还没进城,就先看到了飞熊军主将远远的飞马而来。
见此,郭汜拧眉不悦。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违抗军令的下属。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飞熊军主将远远就扬声大喊:
“郭将军不好了!我们快往前,沿着黄河河道追,天子他们乘船走了!”
“什么?!”
这完全出乎了郭汜的意料,只听他忙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飞熊军主将此时刚好走到郭汜面前,闻言一把勒住了马缰。
随后,快速将其中的缘由解释了出来。
原来。
他昨日中午到了新丰,立刻就在城中盘查了起来。
但不知为何。
守城吏不仅没有看到过大规模车队,连单个骑马入城的都没有见到。
飞熊军主将自然不会放弃。
但等他确定了这几日城中没有去过陌生人后,也不得不怀疑:
究竟是张与等人还没有到这里,还是他们已经从山道离开了。
因此,他只好一边派人进山寻找,一边派人掉回头往长安的方向去找。
但直到傍晚,他们都一无所获。
而就在飞熊军主将守着城门思索刘协下落的时候。
他才从路过的百姓那里听说,近日有两批大型船队先后经过此处。
此时,飞熊军主将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而他再一追问,立刻就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事急从权。
他赶紧召回了手下士卒,连夜赶往郑县,与郭汜汇合,通知他此事。
毕竟。
刘协可是一日前就从新丰走了!
连张与都比他早离开新丰半日!
“该死的张子和!果真狡猾!差点让他们给跑了!”
郭汜听完,恶狠狠的开口,布满红血丝的目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还真是没想到走水道这回事。
幸好还来得及!
“你留在郑县,确认他们什么时候经过此处!本将即刻带兵去追!
前面的河道复杂,他们走不快的!肯定追得上!”
郭汜对着飞熊军主将交代完,扭头就带着手下的士卒离开了。
所谓河道复杂的话,还真不是郭汜信口雌黄。
毕竟从郑县到华阴城,这一段黄河水道,颇有些’九曲回肠‘的意味。
常常是每隔一里就得换个方向,如此一来,自然就走的慢了。
而此时,张与和刘协都在这段河道上。
只不过两者相差了二十里地。
就在最前面的刘协等人晕头转向,沿着河道东拐西拐的时候。
郭汜也带着士卒,驭马在黄河南侧的平原上驰骋。
夜晚,驭马在平原上飞奔,自然比曲里拐弯的河道走的快。
因此,郭汜的斥候在远远看到张与的船只后,就回来禀告了。
而郭汜不动声色的带着大军绕远了些,直奔最前方,准备去阻拦刘协。
毕竟。
天子和张与,谁才是护身符,他还是分的清的。
翌日。
东方欲晓。
追了一整晚,才追到刘协的郭汜,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大批船只,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全军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拦截前方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