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不再犹豫
在鼓点中，三个盛装打扮但是被捆住的年轻女子被几个壮汉一步一停的抬上来了，三人没有挣扎，像是木头一样被人抬着，眼神中只有一片死寂。
看着台上来的三个女人，哈桑看着站在中间的女子，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迟疑，自己的亲生女儿，部落最美的女人，自己前几天还商量着给她说给她找个好丈夫，现在却成为了祭品。
就连一直沉默的酋长巴尔赫也在偷偷看向最边上的一个女子，自己的妹妹阿伊莎，部落里唯一的妇产医生。
当初还是巴尔赫不顾部落长老的阻止，将自己的妹妹送往了东方的邻居学习妇产科技术，这些年来救下了不知道多少的部落女人和孩子，但是今天却成为了祭品。
阿伊莎没有哭泣，也没有害怕，只是感到深深的失望，平静的望向台下的神情不一的众人。
作为部落酋长和祭祀的亲人，本以为那些祖辈留下来的恐怖传说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出现，自己等人可以平安的度过一生。
但是真当有需要的时候，曾经部落里那些和蔼可亲的整天一口一个“尊敬的医生”的叔叔兄弟，自己最亲的哥哥，还是亲手把自己送上了祭祀台。
直到自己被人捆着送上祭祀台，也没有人为自己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只是狂热的跟着祭司哈桑喊着宗教口号，红着的眼睛，扭曲的五官丝毫看不出曾经的和善。
原来哈扎部落祭祀的最高礼仪就是，分别由酋长，祭司，部落其他人中选出三名最美的美人献给神明。
这样的祭祀方式早在2百年前就停止了，不是因为残忍，不人道，而是因为酋长和祭司家真得出人。
相信如果这种祭祀方式一直由部落民之间选择，不从掌权者之间选，这个习俗起码还要持续上百年。
几乎每个天朝孩子都学过的一篇小学课文《西门豹治邺》，其中西门豹巧妙惩治神婆，破除迷信的剧情，相信所有读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但就是这样一件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人戳破的童男童女祭祀的骗局，直到民国时期都还在盛行。
直到天朝新的政府成立，这样荒诞的事情才彻底停止，期间几千年不知道多少童男童女就这样无辜丧命。
本来这样的事情只配出现在小学课本中，意思是小孩子稍微动一动脑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但是却不妨碍这样残忍的人祭活动持续了几千年。
究其原因不过是大众需要，当权者又不用出人，都是用钱在贫苦百姓中买，所有人都不在乎罢了。
就像公主和亲政策一样，你以为和亲的都是公主？
要是都用每个皇帝的亲生女儿和亲，这政策也不会持续这么多年。
真实的和亲，讲究点的用没落的皇族宗亲中挑选，不讲究的直接找个漂亮点宫女封个公主名头用。
至于一直用皇帝的亲生女儿？恐怕匈奴之类的边患早就被灭了。
就算不用皇帝的亲生女儿，转而用三公九卿每人出一个嫡亲女儿一起和亲，恐怕这和亲制度早就被废除了，文官恐怕要比武将还要好战，反倒是可能武将没那么好战了。
归根到底无非是事不关己而已，当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大家的容忍度都是很高的。
马凉起初还看的津津有味，就当看一场大型的民俗表演了，马凉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尊重各民族的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自由。
所以马凉尽管有些不理解这些人奢侈的祭祀方式，但这也许是别人的风俗，马凉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
但是当三个盛装的女人被捆着出现后，马凉就收起了自己看戏的心，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在祭祀的礼乐响了三遍后，祭司哈桑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狠着心大喊一声：
“是时候了！”
听到命令壮汉们重新将三个女人举起，巴尔赫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哈桑的脚下，直接跪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祈求道：
“祭司大人，我愿意再付出一份同样的祭品平息神明的怒火，但是请您再祈求下神明能不能不要用活人祭祀？”
巴尔赫已经算是付出一切了，就算是自己是酋长，再拿出一份这样的祭品也是要肉痛的
哈桑眼神一棱，心中一喜，巴尔赫这番做法无疑是在向自己服软了，以后自己做部落的首脑，既然这样自己何不就坡下驴，既得到自己想要的又能保住自己的女儿。
说实话哈桑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权力，哈桑一定是全部落最疼爱女儿的人。
但是还没等哈桑来得及说话，围在最前排的十个部落长老不干了，裤子都脱了，你就给看这个。
为首的大长老沙克义正辞严的开口指责道：
“巴尔赫，你作为部落的酋长，这时候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置全部落的人的安危不顾，这时候停止祭祀，这不是要得罪神明吗？这就是你作为部落酋长做的事吗？”
其余长老也七嘴八舌的指责道，离得近的部落民众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眼神中透露着不屑，反正没用他们家的女人。
巴尔赫闻言沉默了几秒，只得起身退回原地，哈桑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他们两个是部落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但是还不到一言九鼎的地步，这些长老都是德高望重，大量子侄都在部落武装中，他们的话巴尔赫和哈桑也必须尊重。
尤其是为了女人，在这片极度重男轻女的土地上，女人从来都是附庸品，甚至可以说是商品，没有人会为了女人左右重大决定。
可以说巴尔赫这样做让人十分看不起，就连交出女儿的那家部落民的男人都表示无所谓，甚至带着些为了部落的荣耀。
也只有巴尔赫和哈桑这种人才会多少有些不忍之心，其余部落成员，像是在等待看一场刺激的大秀，和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一样。
阿伊莎本来在自己的哥哥站出来后，阿伊莎死寂的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求生的希望，但是在巴尔赫被长老们呵退后，阿伊莎重新闭上双眼，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此时此景下哈桑也只能继续冷着心下令继续。
在壮汉们一步一停的走向燃烧着的牛羊堆的时候，阿伊莎看着燃烧中的牛羊肉，想起了在天朝学习时看过的一部电影《红河谷》。
当时自己还和同学们还嘲笑这些人野蛮没人性。
但是此刻自己和那两个锁在磨盘上的红衣女人又有何不同？
阿伊莎此刻恨透了自己的种族，满是仇恨的用普通话大声喊着：
“来世做猪，做狗，也不再做女人！”
她甚至不屑用自己的母语，转而自己在东方强国国学到的语言大喊，以示区别对待。
东方强国，他们也曾有这样的习俗，但是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自己在哪里得到从未有过的尊重。
随着阿伊莎悲苦的声音传来，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马凉不再犹豫。
去他妈的尊重民族习俗！老子心不平，就要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