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动不动的漫画家
“你不是我的…朋友吗？”岸边杰停顿了一下，还是把“朋友”这个词说出来了。
火石刚刚点燃，余温令指腹有些发烫，“朋友就是一起共进退的吧。”
狂热取材中的漫画家毫无愧疚的玩起了文字游戏，“还是说，悟的朋友只是说说而已，你其实心底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五条悟哑火了。
对吼，杰是自己的朋友，是出了家族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是最好最棒的朋友……
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对外评价前辈、一起撒无伤大雅的谎整蛊辅助监督、一起无视班主任的眼神光明正大的开小差……
16岁的五条悟实在是好忽悠，一是社会阅历不足，二是御三家少爷的身份摆在那，在六眼的注视下，没人敢对着神子说假话。
万万没想到啊，东京咒高有这么一个“坏学生”，潜移默化的把各种恶习传授给了五条小少爷。偏偏五条家的老一辈们还没发现自家水灵灵的白菜根部已经是黑漆漆的了，只是认为少爷青春期到了，谁年少时没叛逆过呢？
不去老家所在的京都咒高跑到了东京咒高，也不是什么大事，托人照看一下就好了嘛。
白发男生拿起岸边杰扔给他的女装，堪比计算机的大脑运转起来……
好朋友就要一起穿女装？
也不对啊，杰穿的不是女装。
五条悟颈椎一抬，眸子向上移动着，去看岸边杰的装扮。
黑发男人的额发垂下，盖住了眉毛，眼尾消褪在发丝的遮挡中，他此刻正垂眸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着漫不经心的火焦味。
……嘶！
五条小少爷匮乏的词语实在是很难形容岸边杰此刻的形象。
反正…反正不难看就是了！
……但和他常识内的好看（大和抚子）又相差甚远。
在五条悟磨蹭期间，岸边杰的不耐烦程度在迅速升高。
正当他要再次开口催促（嘲讽）时，同人志的一格画面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同人志的主人公是在小巷里站街的，他的客人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霸道”操作，譬如拽手腕、按肩膀、壁咚腿咚什么的。
岸边杰仔细的计算了一番，自己已经是一米八的身高了，他的客人（如果能钓到的话）高于自己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壁咚者比被壁咚者高，被壁咚的人俯视壁咚他的人……这画面的整体感就没有冲击性了啊。
再瞧瞧五条悟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岸边杰果断放弃让五条悟cos女装同事，打算让他直接cos客人。
“算了，你别穿了。”岸边杰把坐在地板上的五条悟拉起来，眸子微微上移，直视这位高瘦的男生，“悟直接本色出演吧。”
出演一个被站街男诱惑的客人。
五条悟：？？
……
等岸边杰把五条悟拉近红灯区的巷子，一巴掌拍到了他脸庞挨着的砖块时，五条悟惊得整个人一抖：“等等杰，不该是我壁咚你吗？！”
“主角最好还是‘合法’一点，以客人的目光来描绘红灯区，能得到更多读者的共鸣吧。”岸边杰不是一天一个主意，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新的感觉和主意冒出来，他做不到抓住所有突然一现的灵感，只能尽早实施印象最深刻的点子。
岸边杰保持手撑墙壁的姿势，同时要求五条悟：“你，从我胳膊下钻出去，给我拍几张照。”自己当模板的时候他又看不见自己的，只能靠后期照片参考了。
“拍得仔细点，人物全放进镜头。再凑近点，把我这个角度的衣褶拍出来。”
等五条悟累死累活的拍完参考图，岸边杰又用自己的手机拍了几张夜色下的新宿。
五条悟小脑瓜一转，想起了自己昨天给杰当模特的经历，他问：“要不要拍我？”
“不用。”
岸边杰检查着相册内的照片，头都没抬，“我看够你了。”五条悟他已经观察的足够细致了，各种表情和姿势都有记忆，不需要格外的照片。
只是这句“我看够你了”，着实有点歧义。
整句话没有说出来，单看这一句的话，可以说是有那么点绝交的意思在里头。
加上岸边杰进入状态时，对外界的反应一直不温不火，他连五条悟委屈的眼神都没看到，更别提出声解释安慰了。
得不到反馈的五条悟把岸边杰的无声当作了默认。
「我看够你了」
——你知道自己很麻烦吗？
——别来骚扰我，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说了别跟着我，和我保持距离好吗。
五条悟的大脑里被塞进了八台音响循环播放以上这些语句。毕竟岸边杰和夏油杰的声音不能说是完全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同音色的精神伤害真的是非常巨大。
他被杰嫌弃了…？
口口的！五条悟不干了！
他这两天花在岸边杰身上的耐心比之前一年花在夏油杰身上的还多，结果岸边杰毫不领情，还是这么冷冷淡淡，要是夏油杰受到他这种细心陪护早就要跪下感恩戴德了！
在小本本上狂记，五条小少爷嘴角一瞥，长腿一迈，就要走出小巷。
去你的取材，去你的漫画，去你的…站街……都和他没有关系！哼！！
走出不透风的巷子，大道上吹来的夜风让五条悟打了个哆嗦，小少爷没忍住往后一看，杰怎么还不追上来……？
小巷内空无一人。
欸？
六眼下意识的运转起来，透过墙壁楼房去寻找好友的咒力痕迹……
“悟。”有人叫了他一声，当六眼把目标人物的信息塞进脑子里后……发现岸边杰居然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五条悟诡谲的声线和全黑镜片一样令人捉摸不透，恢复了刚开学时那般属于小少爷的高高在上。
来啊，比谁更冷漠啊！互相伤害啊！！
…嘎？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性半揽着岸边杰的肩膀，好友的神情中看不出排斥，甚至眉梢间还夹杂着几分迫不及待，“悟，我去取…我要和这位先生去进行一些交流，你来帮我们拍照吧。”
“岸边君还要拍照吗？可以哦。”八字胡男性更大胆的把手往前一探，就要去摸黑发男生身前的……
五条尖叫鸡初入江湖：啊啊啊靠靠靠草草草杰你咋在这么短的时间钓了个人啊不对杰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操了又跑题了我勒个去老子特么的——
尖叫鸡恍然间抓住了一个盲点。
上身的杰虽然很好玩，但明显不是杰本人啊！！
【灵幻杰】那个战五渣是个面对二级咒灵都要扑街的社畜，而【岸边杰】是个愿意为艺术献身的漫画家……啊啊啊啊要是杰回过神来贞操没了的话，那他五条悟岂不是…
挚友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