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动不动的漫画家
晚上九点，两人回到了东京高专的宿舍楼下。
五条悟整个人疲倦不堪，只想泡个澡洗得暖乎乎的和被子相拥而眠。
随着开锁的一声咔哒，大脑仿佛声控一般的开启接受讯号器，岸边杰的通知传入耳畔：“……明天六点，我来叫你。”
五条悟的脑瓜没转过来，“是明晚要去哪里吃饭吗？”
岸边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在车上睡着了吧，没听到我的话。”
“是明天早上，我要去新宿的歌舞伎町取材。”
岸边杰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他太过年轻，知识、经验、阅历都比不上年龄大的人士。拿现实来说，他也不清楚各行各业的工作流程，这在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
今天翻看同人志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某篇故事中的背景地点。
新宿红灯区，歌舞伎町。
五条悟进入半睡眠状态的脑子咯噔一下，岸边杰说出的地名像是加了艺术字的特效，牢牢的印刻在了两人相隔的空气之中。
“歌…舞伎町！！”
岸边杰把今天买的同人志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五条悟——外包装已经撕掉了，可以直接翻阅。他指着同人志道：“我很好奇这本漫画中以红灯区为舞台的故事，先不说歌舞伎町租房很贵，单人站街接待客人的形式基本不存在……加上据我所知，接客人士还是以女性为主吧。”
歌舞伎町真的有男人站街吗？
且光临的还是男人。
在岸边杰无言的催促下，五条悟打开了bl同人志，借着宿舍走廊的昏暗光线，瞄起了这本漫画。
那一刻，五条家的小少爷回想起了：被bl区腐女眼神支配的恐惧，以及被她们无端脑补迫害所遭受的屈辱……
“……”
让一个直男看bl本，如果面前的不是他好友，五条悟早就翻脸了。
但是吧——
就像狗看到猫吸猫薄荷一样，虽然它的鼻子说猫薄荷没啥好闻的，但还是会忍不住伸爪子拨弄一下，拨弄着拨弄着，自己也吸上一口……
五条悟现在的反应和狗差不多。
好怪，再看一眼。
有点匪夷所思，再看一页。
啧啧还能这样啊，继续翻一张。
哇真的不看了不看了……唔，我只是看在杰的面子上才看完这本漫画的。
见五条悟的手指夹起了最后一张书页，岸边杰问：“对歌舞伎町有什么看法吗？”
他这次没有问画功，而是问隐藏在其中的背景地点。
五条悟答非所问：“歌舞伎…就那样吧……”
御三家每年都会为了彰显地位前去看歌舞伎表演，不过也许五条悟是真的把技能点全点在理科上了，歌舞伎这种偏向艺术的表演他真欣赏不来。
至于杰说到的接客性别……
“歌舞伎演员都是男性啊。”以前还是有女性演出者的，不过游女表演歌舞伎经常借机做皮肉生意，被幕府以扰乱秩序破坏风纪为由，禁止女性出演歌舞伎。
岸边杰眼神又一亮，闪出一颗小星星。
“好了，那就明天去歌舞伎町了！晚安悟，早点睡。”岸边杰打开了自己的宿舍门，还没等五条悟有所回应，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独留一人五条悟抱着bl本呆在走廊。
五条悟的头顶冒出了一个具体化的问号。
歌舞伎町，现在是没有歌舞伎表演的啊。
……
周日，五条悟和岸边杰说了这件事，岸边杰买车票的动作没停，很快做好了新的决定。
“那这次先去新宿的歌舞伎町，歌舞伎演出下次再去。”
新宿的歌舞伎町被三条大道环绕，走入其中，就能看见许多店铺门口张贴着各种女性海报，光是这些店铺，就比咒术高专学校内的女生数量还要多了。
“杰，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歌舞伎町像是个睡懒觉的夜班女郎，大白天根本看不到几分生机，只有当暮色降下深夜来临，她才会懒懒的打个哈欠活跃起来。
取材这方面，岸边杰自然是比五条悟有经验的多，“先踩点。直接晚上来的话，红灯区怕是把我们连骨头一起啃了。”
这种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消费陷阱，虽有能力自保出逃，但岸边杰在现实取材的时候，并不想动用特殊的能力。
岸边杰在纸上规划好晚上的路线后，把五条悟带到了歌舞伎町旁商店街的服装店里。
便服打扮的两人还是太清纯了，看起来就像是误入窑子的小绵羊，还不知道能不能向大灰狼取材呢。
买完衣服，岸边杰又拉着呆成一只鹅的五条悟去了鞋店、饰品店、化妆品店、纹身店……最后岸边杰开了个单间网吧，把买来的袋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就开始换衣服。
五条悟还是傻不愣登的，进入单间后就灵魂出窍了一样，啥动作都没，只能转动着眼珠往岸边杰身上瞄。
圆孔耳钉被摘下，左边换上了长链子的耳坠，右边箍上了一排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耳钩。好学生的高领服换成了开领的短衫，锁骨上的纹身贴仿佛外骨骼一般绕到了后颈。上身的衣衫是短款，属于一抬手就能露出下腹肚脐的长度，破洞外裤里套了件黑色紧身裤，倒是什么都没露。脚上的高帮靴很合适，岸边杰踩着踏了踏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脸面。
长发拢起扎高，却扎得不紧，给戴着金属耳钩的耳尖留出了位置，脸上不需要抹什么格外的化妆品，用一只映衬着瞳色的偏紫口红就足够了。
对着买来的小镜子照了照，岸边杰把口红又往自己的右眼角一点，随即用指腹晕染开，如同种上了一抹晚霞，配合着上挑的眼尾……嗯，岸边杰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符合“站街男”的形象。
今夜过后，一定能画出很好的分镜。
目光转到脚下，岸边杰附身把从进网吧开始大脑就过载的五条悟拎起，“嘶啦”一下脱了他的外套。
五条悟：“？？！！！”
还没等五条悟开口抗议，岸边杰又把一套衣服扔在了五条悟的脑袋上。
扎起头发的男子不知道何时做了指甲，那十根手指的尽头染上了夜的颜色。他指尖摩擦着银色的打火机，不耐的催促道：“快换上。”
五条悟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衣服。
……是一件女士长裙。
“为什么我要穿女装？！”五条悟不服，五条悟抗议，五条悟提起诉讼！
岸边杰大拇指往火石上一按，“咔擦”一声，他的手里燃起了橙色火焰，“昨天同人志里那个站街男的同事，他穿女装。”
“好像是哦。”
于是五条悟呆不啦叽的拿起女装就往自己头上套。
……等等？
“杰你要cos站街男关我什么事啊！！？”